马东旭 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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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东旭北美枫文集 |
发表于: 2009-11-22 01:09:25 发表主题: 马东旭散文诗《游长白山》等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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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东旭散文诗《游长白山》等三章
●一盏灯
秋天,大地落进忧伤。
一盏灯抚慰苍凉和伤口。灯的魅力在于光,在于母性的温馨,在于一遍遍扬起它的头颅。
一盏端坐的灯,正大光明。
一盏行走的灯,在摇曳的风中完成自己辉煌的旅途。
它不猥琐,也不张扬,没有任何秘密。它呈现出裸露的思想,挣脱黑暗的包裹,坦然地面对一生,包括死亡,活着苍老。在自由的国度盛开鲜艳,亮在时间深处。透过它的每一粒光,可以看见太阳,看见星星和月亮长出了翅膀,成为我们的信仰。
崇拜一盏灯,高过香火,高过林木和鸟巢。它灰烬自己,直到最后一缕气息,使人敬畏,让活着的人忏悔。一盏灯剔除芜杂,剩下质朴与纯净,从我们的头顶升起。面对罪恶,它锋利、冷峻、尖锐,深刻地批判丑陋;面对善良,它耗尽每一粒血液,从筋骨里长出暖和爱。
一盏清澈的灯,永远醒着。它试图做一盏纯粹的,有品位的,有益于人类的灯。
●游走长白山
满语称“珊延大岭”,即白色的大山。
白,一种纯粹而圣洁的颜色,接近光明。
长白山,这个关东第一山,有着王的背景,神圣而不可侵犯。
随着探幽的脚步,深入冷杉岳桦,走进一望无际的林海。古枝上挂着七彩的露珠和苍老的白丝,崖壁上湿漉漉的苔藓,呈现朴素而鲜活的生命。亲临这里的原始森林,神秘、梦幻。每一滴水,藏着一个大海;每一圈年轮,诉说着不老的传说。与珍禽异兽和谐于自然,像脱离了尘世,回到远古魅惑的时代。
天池,大山的眼睛,深不可测。亿万斯年,流淌着甘甜的乳汁,滔滔不绝,惠泽千里百姓,给延边带来吉祥和生的希冀。这些奔腾而下的水,无所畏惧,穿越丛莽荆棘,穿越内心的黑暗,义无反顾,用一种滚烫的力量撞击山石。遇到悬崖峭壁,纵身一跃,完成了凤凰涅槃、浴火重生的蜕变。它长出了翅膀,携千堆雪、万缕云烟,飞落而下,抒写着壮丽的篇章,跌宕一路豪情。
登上长白主峰,蓝天万顷,云朵高一层,低一层,被风抚动着。
目极于天下,一览众山之小。如洗的长白山,衍生两翼,浚发三江,裸露着雪的清纯,冰的晶莹。我把它比喻成一匹白色的马。不,一万匹白色的马,嘴里衔着杜鹃、罂粟,驮着流云水气,奔突于东北粗犷的土地之上,在暗与寒冷中叩响春天的原野,洒下高贵而银质的光芒。
到了暮晚,打起手鼓唱起歌,让歌声响彻寰宇。在农家大炕上喝醇美的米酒、吃肉、猜拳,让一曲《阿里郎》的水光,抚摸身子。在这里住上一宿,幸福地睡下,融进古老而甜美的梦。
●与一头年相遇
就这样童年像桃花一样次第打开。
黄昏时,泥香浮动,我骑上小黄牛穿过乡间林木,紫陌红尘。
在一片静谧的荒地上放牧蓝天,白云;放牧星星,月亮和神话。水沟边,浅浅的滩涂,几只麻雀歌唱璀璨的春天,散落着音符。我的小黄牛摇着尾巴,唇上沾满花香,在紫霭里闪烁着金属的光泽。我抚摸着它雄厚的脊背,亮节的骨,褶皱的皮肤上攀爬着风霜的金盐。在空旷的天穹下,它咀嚼着新鲜的小草,细软的呼吸惹来成群的蜂蝶和柔软的风,把东平原的天空推得一远再远,广大无边。
涉水而舞,我吹起柳笛,笛韵悠悠荡荡地从孔里飘出,飞入天际,与云朵亲密的接吻。远远地望着,我的小黄牛有草民的气质,有丰沛的血液,沉默而温淳,在春耕秋收中把生命一寸寸交给了冰凉的犁铧与坚硬的土地,不辞劳苦。它偶尔扬蹄奔跑一下,在轻盈如水中,完成自己的雕塑。
再次与一头小黄牛相遇,它驮着五谷杂粮,撞开我的灵魂之门。在它低头的瞬间,老了的时光一片苍茫。我的思绪闪过一丝恍惚,有些凌乱和荒凉,甚至愧疚。正当年的我何时才能捧出丰硕的果实和花朵呢,回归粮仓?
马东旭,出生于河南,有诗歌发表在《星星》《诗潮》《诗选刊》等,入选《中国当代诗库.2008卷》(诗刊社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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