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木芙蓉花下 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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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芙蓉花下北美枫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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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 2009-11-22 05:10:10    发表主题: 伤侣[组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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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伤侣[组诗] 
 1]
 
 马当要塞的夜晚  江水流逝着
 星光下蛙鸣的旷野   地里生长着新的稻子和稗子
 一茬茬的   都向着那泉眼的方向聚去
 土地里的血和魂  一年一度的春风
 妖化成一群女人  粉色的骷髅  感化着碧波荡漾的
 大湖   这里的精魄逐渐的与一个腥风血雨的春天
 与湖中翱翔的苍鹭 天鹅  野鸭  以及恶风口的传说
 水怪 1976年的预兆紧紧的相连
 那时候我们还小  嘴里含着的果子青涩
 只是一个梦想正好到了孕育开花的时候
 象这座埋在地下前朝   要浮出水面
 裸露残躯的时候了
 
 2
 
 上帝的手提包  黑色的鄂鱼皮
 鸵鸟皮  暗淡光线下亚当与夏娃的
 将要失去的乐园  菱形的手提包
 揣在谁的手里? 贞子推开宽大办公室的玻璃
 望着汹涌的街头人潮   吊灯上闪过诡秘笑容
 
 在那个拾荒的年头  我饿着肚子闻野外的花香
 有时候一阵棺材山的风吹来  夹着膳腥
 野菊花香里有银鱼在跳跃  牛身上的蝇
 叮咬着原始粗矿的文身  幻想很难超越一盘青菜罗卜
 加白米饭  一勺鱼汤   长久的素食
 已经将我变得灵能丰富  不喜肉类
 
 3]
 
 流血海魂衫  总在某个地点不停的被发现
 衣箱的底部  清晨的茅厕  耕作的水田
 树林和要塞的周边  有时候空中云彩
 出现海市蜃楼  坦克 机枪  仁丹胡  炮艇 军舰 手榴弹
 炮火  硝烟里偶尔惊现一张张脸  刻着一场战争真实的容颜
 
 海魂衫漫天的飞舞  我也走了进去
 茫然失措的梦游于那荧幕  也许  是它走进了
 我的床塌和梦乡
 
 记得那年湖口闹水怪  地震的预报在民间
 被解释成鳌鱼翻身  水怪和山怪作祟
 流血海魂蓝频繁的出现在生活的宁静里
 人们忍受着  春夏秋冬时令的反常变化
 
 4]
 
 有一堵墙  横亘在我与世界之间
 无论是在香港 珠三角这座世界工厂城市
 在广东话  在红色的木棉花下
 有个阴影徘徊在我与灯红酒绿的繁华与财富之间
 融合的接逢  总是在某个阴天和季节交替的时候
 流出海魂衫的血
 
 在忧郁的热带宽大的植物叶脉上
 在海洋气息席卷吞噬长江波涛的岁月
 肌肤渐渐苍老  一只驳船染上异域码头的味道
 渐渐的家乡远成一个针眼  消失在每一分每一秒
 
 大雁一年一度的飞来南方  在大湖过冬
 冰凌挂上树枝   两个时间在体内悄悄的发生冲突
 两条轨道  那奔赴未来的特快列车
 突然的被撕裂开来
 
 
 
 5]
 世界上男人都是一样的
 在女人肌肤和内心栖息的男人们
 或多或少都曾经张开过童年的翅膀
 因为目睹过比那天使的翅膀更美丽的翅膀
 更深的辛酸  我能将母性植入到每一个蛮荒
 
 就象祖母在那场伤寒般的战争中负伤留在中国
 爷爷与她密谋了一个爱的神话
 只能用这只眼睛去注视未来  化解仇恨的秋霜
 等东史郎日记大白天下的日子  我们流泪唱的樱花之歌
 一直是机翼下吉祥的云  托着东方的朝霞
 
 我20年抚摩的  一个个接点  碰撞后的弥合之痕
 在心口绞痛的地方   炎症很小很慢
 如祖辈种下的花  如土地和故乡的冰凌
 如那些迁徙的候鸟   一直病着在希望里
 
 8]
 大雾弥漫冬日清晨 一直到中午不散
 鸟鸣于城市的旷野  花香从子夜流泻
 自玻璃的花瓶   篝火  沙漠中那激动回荡的
 火  轻饶发丝  在慢慢会聚  驼峰上的水
 一个问候的涟漪  无限的放大  扩张开来
 
 睁大感知的瞳孔  我摸索进荣衰的内部
 肌理分明的路线  一黑一白
 黑色粗壮的线条  基础于部队长官的意志
 钢铁洪流描绘的胜利之花  还有更地层的灰线
 一位君主的雄才大略与一个农夫的焦虑困顿
 白色路线上柔蔓翩迁的舞步  突然展示文字的美
 以及色彩 味觉的眩晕  那是时代留下的尖尖足印
 掏着一窝异鸟的天涯芳魂
 
 正是这个时间  正与负有了机会相遇
 在太阳出来之前  氤氲着鼓动着
 隔离帷幕上闪闪的露珠
 
 
 9]
 到底了  而一针探底的瞬间
 气球也破了  生活的底牌是什么?
 还有更险恶的深渊在等待对你不抱幻想的人吗?
 
 那个故事需要在书房  坐着去编织
 象蜘蛛编织一个食物的陷阱  一个红色的食物
 一个点燃过沙漠中激动篝火的意象
 默翰墨德的驼队  将在某一天受到神的旨意
 去完成一个神圣的任务  去寻找一处最后的泉眼
 而我交付你的   是过去梦幻的总和
 
 流血的海魂衫  蔓延在海缤
 甚至在书房  在我们作爱的呻吟里
 那毒物的刺已经很有历史了  在我的荆棘的脚倮
 在长江拖长的脐带  在胃囊悸动的时候
 
 
 
 10]
 
 在我们的内心有一个模糊却实在的界限
 界定着一些事物和情感的方位  那个界限
 属于两种不同流向的水  摩擦鼓荡着千百年来的气运格局
 
 在大湖落日孤鸿的景色中  我触摸到一条泾渭分明的界限
 左边是长江烛浪滚滚  右边是大湖千顷碧波
 在这个巨大的从水底到水面的截面上
 穿梭着来往江湖的鱼群  下面淤泥里埋着
 堆积的骷髅  钱币和亡灵
 
 诗人  生活在历史的崖层
 一个以生命形态记录沧桑变迁的物种
 正在集体进化  定位和集群之中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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