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红亮 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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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红亮北美枫文集 |
发表于: 2009-10-29 23:23:00 发表主题: 小小说二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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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承诺
那一年,妍是一只快乐的小鸟。
那一天,妍快乐地依儇着根瘦消的肩膀,享猎着远射的阳光,脸上写满幸福的字样。
妍说,这样的感觉真好。
根听后紧紧用力抱住他心仪的小袅。抱得如此的紧,生怕妍长了翅膀飞掉。
根说,再过几天我就要走了。
妍的眼里蓄热泪,扑扑簌簌地落在青草丛中……。
那一天,火车“咣当”地开动了,妍满眼的恋恋不舍神情,向车厢内的根挥舞着纤纤细手。跌倒了又爬起来追赶着火车,火车一拉汽笛,出站了把妍落下老远。
根坐在南下的火车,带着他挣钱的梦风驰电掣地狂奔,一直消失在妍的视线里。
根走的前一天晚上,妍和他去了河畔。蛙声鼎沸,噬啮着他们的怦怦直跳的心……。
多年来,妍家的重活都是根帮着干的。妍打小就没了爹,和娘相依为命度日。这么多年根帮着春种、夏铲和秋收。
根和妍以定了婚,却迟迟不结——原因是受制于小村子的风俗:男孩儿和女孩子结婚,男孩儿家要给女孩子家五万元“吃奶金”。根拿不出来钱,这桩婚事就没办。
妍说,根哥你要了我吧?
根说,不行,等挣到了钱我就娶你回家。
妍一脸通红,转身就跑了。根在妍的身后喊着说:“我会兑现我的承诺”。
根走后的几天里,妍独自一人来到河畔边上坐着,自言自语地说:根哥,我好想你啊。不知你过得好不好?
日月如箭,一射就射去了大半年。
那一天,邮递员把一封南方煤矿来的信和一张取款单交给了根的父母。
信中说,在一次回采中矿井坍塌,闷死二十一人,根就是其中的一人。抚恤金一万四千元整……。根的娘看到这里就晕过去了根的爹也呆呆地愣住了。他们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关于根的死,村里传得风快。后来妍也听到了这个噩耗,几天里,水也不喝,饭也不吃,整日以泪洗面。
后来,妍嫁到了另一个村庄。
人到中年的妍有一天讲给丈夫听。他很为根厄腕惋惜。
他就是我,我一直深爱着妍,直到永远!
阴天乐
我们每到阴天就乐。
在炎炎的夏日,我们这群修路民工头顶着太阳铺路。一阵风吹过,云朵遮住了火阳,好爽啊!
在这远离都市的农村,要是有姑娘走过,我们饥渴的眼睛便盯了上去。
有一天晌午,工友让我和雷子去村子抬桶水。刚走到岔路口,就有两个姑娘出现在我俩面前。我俩在姑娘的身后一直跟着走。到了村子两位姑娘进了一个小院,我们也随之而进。
院里有三间土坯正房。
我和雷子正犹豫进好还是不进好,一阵拄天拄地的大风刮过,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黄豆粒大的雨点劈劈啪啪打在玻璃窗上。我俩只好冲进屋内避雨。脚步刚站稳,我的心猛地一跳,跳到了嗓眼:是不是白天见鬼了?
老头五十多岁坐在炕上,手里拿着刻刀,正对着一块石头进行修理。后来在报纸上看到一则通讯:他叫石乐,是鹤乡第一玩石人。
他的头发黄黄的,肤色透粉透粉的像桃子。
老头说:来,你们到炕上坐。
我说:我们是想压桶水喝的。
老汉说行。我们把水压满,雨停了我俩就走了。
我俩走在雨后的泥路上心还有些余悸。
路,一个夏天就铺好了,我们这群人从哪里来,就再回哪里去。
到了家我提及我所看到的老头的模样,父母皆大笑起来。母亲说:“他是鬼胎,俗称阴天乐,只有到了阴天的时候才能看清楚东西。”
我不相信母亲的话,便去翻《现代汉词典》。
找到一个词儿——天老儿。
天老儿:一种先天发育异常的人,由于体内色素缺乏,全身毛发生来就呈白色或淡黄色,皮肤呈白色或淡红色,眼睛怕较强的光。 _________________ 敖红亮(蒙文名:敖乌兰格日乐),男,蒙古族,大学文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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