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剑 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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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剑北美枫文集 |
发表于: 2009-10-05 11:56:08 发表主题: [原创]伪钞时代(七):没有贵人就没有贱人(上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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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伪钞时代(七):
没有贵人就没有贱人(上卷)
莫道落日星疏拢,但怵邪风乱敲钟;谁识偷天换月孽,不是氓贼不称雄。没有贵人就没有贱人!强权政治,从来就是一个欺骗的概念。官阶本身就是对百姓的歧视…… ——题记
作者:子剑
自有了官宦和假钞伊始,人世间就不再有公平。经过几千的演变,等级制度早已是由相互争斗和隐瞒弊端堆砌的楼阁,假装设陷和层层压榨的排位,每个做官者必须带着错误登台(靠关系或花钱购买“服从命令听指挥”),在既相互利用包庇又互相欺骗牵制氛围中担任既是踩人者又是支撑者的角色。拟定再冠冕堂皇的规则,也不过谎言的实质。而总是:兴,百姓苦;衰,百姓苦。
因为有这样的大背景,形成好人穷,歹人富;做好人讨人嫌,做歹人挨人骂的自相矛盾格局。人与人互不信任,都在阴一套阳一套伪装着处世。夜幕下一座秘密豪华别墅,主家是“见其字,传其闻,难见其面”宣传部长。见他,如想在他管辖的媒体见到真话一样困难。他的字匾不下万元身价。据说他用妻子十几年如一日收集自己阴毛制作的毛笔写字,曾拿过几次书法大赛头奖。
这宣传部长手中的阴毛笔为刊头、封面、广告、商铺等等题字常常是一字千金。对于这点有人说是谣言;有人说是作孽。但屈于他的“号召力”,以各种方式效忠、巴结他的人不在少数。有给他家人提供方便的,有替他邀功颂德的,有变相给他送钱送礼送女人甚至送荣誉的。宣传部长惯于扼止“负面影响”传播或发布有所误导的信息,无异于笔杆裁判官,操纵了舆论生杀大权……
不光如此,他除了有个堂弟是政法委书记,要扳倒谁易如反掌。要说给他有帮助的是曾经的老邻居星兴学校教导主任郭唯昌,三头两天给他介绍登门“拜师”学书法的学生妹。宣传部长遇到需要周旋了,让学生妹跟关系人学习哲学或管理学而“潜移默化”。大多有地位的都是这方面或那方面的“专家”。法律没规定奸污学术是强奸。让骡驹蒙着眼睛拉磨的时代,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隐藏罪孽的夜,虽有彩灯闪烁,也不会是美好的。被装扮的城市,楼宇与平房交错,万家灯火、广告彩灯、高建筑镭射灯交相辉映,浓妆艳抹的人潮似乎从遥远地天边走来,流动飘逸的车灯,这动与静的悄然融合,梦一般变幻的图案和线条冲击着诱惑。公路的霓虹灯华丽而整齐,静静势若列队哨兵,假山水池音乐喷泉,政腐大厦玻璃幕墙既斑斓又朦胧呈现出被囚禁而无奈的轮廓。
“这是宣传部长的秘密别墅吗?那不是他的车……”辛菊问旁边的慧茜。“嘘,小声点儿!不可以是他送‘二奶’的?搞到手就是了。”有两个蛰伏花圃背后的黑影正朝停放在距门口不远的好好小车走近,从说话中可分辨是女性。这时,周围静悄悄像被扼住喉咙没少女,漂亮而恐惧地眼瞪瞪睁着稀疏的星星。“咚!呼……呃……”忽然,屋内发出碰撞响动,像不是硬器声音带闷……
“放——开我!呃……”一位女生猛力用脚把抓住她颈不放的男青年踹开,左奔右突如兔子避狼。披头散发女生开门刚跑出来,青年冲上前使劲把女生摁在地上掐她。慧茜飞脚把青年踢了几个滚翻,上前用膝盖压住他的头:“混蛋,你是她什么人,为何下毒手?”青年求饶:“不,我是马仔,不干我的事……”青年举手指向楼上。辛菊随即拔刀上楼,看见有个中年男人在操作电脑。
光亮,是心灵最原始而安全的自由。灯照是黑夜遗憾的补充。中年宣传部长发觉陌生人,似意识到楼下发生了什么,脸色从阴冷遽变警惕:“你是谁?要干吗?”“这就是所谓宣传部长的做法?连话也不让说……”辛菊憎恶瞧了装腔作势的部长一目,手中的刀闪电似地划向他的私处。他“哎哟”一声,血液滴在光滑的地面。这一切仿佛不顺意生活的道路在延伸,灯,却还在原地。
在一幢普通装修,而灯火辉煌的房子里,二十几个花红柳青,香馥盎然绽开在格子间的电脑画面前。随着敞开大门,她们当中不知谁道一声“大姐回来了!”她们一下都把关切的目光转向门口。“大姐回了,太好了……”“三姐也回了,大姐三妹都好吗?!可想死我们了……”“咦——那是谁……?”“哎,哎!静一下。她叫小芹,是我们这第十一位中学生新姐妹。二妹,交给你了。”
“‘犹雾不知春雨好,风摧残英枯枝摇;既作晚夕迷途鸟,何须顾忌共陋巢。’小妹呀,你准是我大姐‘英雄救美’,在虎口里解放的吧……”二姐阮芯荷刚说到这儿,小玲插嘴道:“他们不是老虎,是老鼠,偷偷摸摸的梁上君子。”大姐慧茜笑了笑“得,二妹可是文人,我们的医生兼军师。”拍拍小玲肩膀:“你有个性,可就是差点没了性命。现在到了这呢,就像回到家,甭客气……”
阮芯荷出大厅过来慧茜跟前悄悄说:“大姐,我查到了,政法委书记原来就是中心中学捞得不清不楚的校长。下个目标是不是要他‘捐献’了?!”慧茜也跟她咬耳附话:“嗯。啊,你告诉‘滑轮(发伦)’,他要的货明天中午老地方交易。”慧茜接着看看表,又大声道:“姐妹们,训练时间到,都到砺刺玫瑰园集合。”“是,大姐。”回答几乎一致。一阵骚动,收拾东西唧唧喳喳走出门口。
朦胧月色,砺刺玫瑰园广阔而布满跑、跳、攀、爬等障碍设施轮廓交错。叶箐与几位玩世不恭的妞在小芹身上找乐。“喂,听说你的‘包公’是大官儿,难怪被打得脸黑……”“哈哈……哈……”小芹带着几分惧怕退步瞧她们:“你们要干吗?”叶箐一手抓她的胸部:“呵,‘巨无霸’!波大没脑。我来考考你:摩托跟碾路车相撞,碾路车司机死了,为什么?”“是,摩托比碾路车大……”
“哈哈……哈……哎呀,这是地球人嘛?哈哈……哈……都说你的波比头大……”旁边的阿惠忍不住抢答:“是碾路车司机步行被撞的呀,笨蛋!”阿惠勾鼻乜眼过去拍拍小芹的肩:“来,你跳一跳看。”小玲随即跳了几下。阿惠侧头痒怪说:“这是一题,你猜个成语。”雪萍讥讽地朝小芹扬扬手:“想不到哩?这个成语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哈哈……笑出我的屁了呀。”
她们笑够了,叶箐推了小芹一下:“看来,比IQ你就不该遇见我们。”她忽然出腿一个侧踹,小芹受突如其来的冲力闪刻失去重心跌了个西瓜滚地。既痛又委屈,眼泪唰唰流的爬起身:“你,你们?我不会打……”“不服是不是?是连简单的挖眼、抠鼻、封喉招数也不会。切,文的不行,武的也不行,你活在这世上有什么用?一看便知不过是个比骚的料儿……”“呀哈哈……哈……”
“你算是挺尿硬给我看的吗,叶箐?有本事就跟我过招……”慧茜冷峻振振有辞快速攻击:“旋风连环腿——下阴部;索命双龙降妖——中胸部;闪电交剪脚——头颈部……”叶箐已鼻青眼肿,口角流血躺在地喘息了。辛菊走去把叶箐扶起来:“都姐妹,你拉什么小山头?大姐还是手下留情,不然呢,哪一招你都过不了‘奈何桥’。识相点吧!去训练……”叶箐丧气:“我知道错了……”
“记住训练要诀:罪恶是地狱的门板,击碎它!”慧茜把阮芯荷叫到一边:“你带小芹回房休息,要问她留下来还是投奔其他去处……”“好。”阮芯荷拉小芹:“你跟我来吧。”然后,两人一块离去。穿深色紧身服柔韧中透出刚强的姑娘们在操场分组练习散打跆拳道攀爬跨障碍,木棍击打身体踢木板,擒拿格斗射击硬气功等。月光下尘土飞扬,苦难的花朵在用血汗演绎生命的意义。
阮芯荷把小芹带进她自己睡的屋子:“你就住这里。脱衣服。”小芹缩缩脖子迟疑问:“脱……脱几件?” “剥光猪。全脱了……”“为,什么呀?”“你今晚都要和我睡一间房了,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人妖’,或什么‘性间谍’?那样我不是亏大了呢,啊?”小玲阙嘴“哦。”然后,脱衣服。“呵呵,身材不错。不过看你11腿就不是处女。1字型才正点。想穿什么自己到衣橱挑,洗澡去。”
“知道了。”小芹拿了几件衣裙进卫生间。阮芯荷在月台上用小提琴拉《悲情城市》,眼睛遥望万家灯火,瞳眸闪星。“芯荷姐,你奏得可扰心了。凭你这琴声,我当了一回公主。嘻嘻!”阮芯荷苦笑放下琴一声叹息:“不学甜酿无香梦,野兔嚼花嘲蜜蜂;有心筑巢难引凤,怎奈霜雪覆梧桐。随命啊……”“哎,我不信你才貌双全,怎么会孤独的呢?!看来,这世上的好男人真是死绝了……”
阮芯荷与小芹共枕,一阵嬉闹后,芯荷想起了大姐慧茜交附的事儿,于是问道:“小芹,说说你吧。以后有什么打算?”“我,就想上学。可是……怕那个混蛋还会刮到我……”小芹沉脸,流露出迷茫的神情。“他为啥要那样欺负你?告诉我。”“他要我跟他的上司睡觉,我死命不肯,混蛋就……呜……”“还是宣传部长呢,真是混蛋!!我看,你只有离开这里,到别处去找间学校读书……”
“我,可是我没钱……”小芹难涩哭泣。阮芯荷侧过身抱她的头:“这不是你的问题,关键是在外地你有什么亲戚可靠的。大姐会支助你的,知道吗?”小芹转悲为喜:“深圳有个叔叔在那,要是叔叔同意,不够的费用我才让慧茜姐帮。芯荷姐,你们都天底下最好的人。我一定努力念书报答你们……”“别说什么报答,我们是姐妹不是?!好了,你去深圳之前,放心在这先玩几天。”
“谢谢芯荷姐!谢谢老天让我遇见你们!”“土气。现在夜深了,啦,快睡觉呀!”阮芯荷替小芹掖好被,拍拍她的头,看小芹娇憨的闭了眼睛,她才下床轻步走出房间,来到靠近河边的操场,独自吸烟,静静望慧茜她们操练:她们善良,她们努力过,可是要描绘梦里美好的蓝图,现实并没有给予坦荡而绚丽的彩颜。她们挥洒滴滴汗水,在夜空下点点发亮,聚集成星河沸腾奔流……
第二天傍晚,来了两个警察,说要寻找失踪女学生秦小芹。阮芯荷把小芹叫出来:“有什么,你跟他们讲清楚。”一位警察告诉阮芯荷:“秦小芹的家人报了失踪,我们得把她带回去。”小芹一副阿飞样:“连我都没说自己失踪,真是好笑儿!”那警察马上拉住小芹:“你秦小芹吧?跟我们走……”小芹挣脱:“你们不抓贪污诈骗强奸的,来逮我干吗?去吃屎吧!我不想见到你们……”
小芹躲了起来。而阮芯荷因此有了某种莫名的担心,于是对慧茜说:“大姐,这里被盯上了。我觉得该挪挪窝才行……”慧茜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可阮芯荷提出来,就交带她:“这事儿给四妹阿稀搞定吧,她那条仔不是警察吗?由他们摆平好了……”“姐,历史上没有统治者会给这个世界公平的。大头鬼不过是些强盗阴谋家和骗徒。所有的事情只能靠自己!你信我好吗?大姐。”
“要是不放心,就让姐妹白天别呆这儿,都到公司。我和三妹去要找滑轮把黑‘皇冠’易了主先。”慧茜说完,带上三妹辛菊和叶箐、阿惠、雪萍几个人走了。路上,辛菊驾车。慧茜坐副驾驶座。叶箐、阿惠、雪萍坐后排。“待会阿惠、雪萍负责望风,叶箐点钞。这次销车的钱赞助给星兴小学,作为学生健康体格检查的费用……”雪萍揶揄道:“慧茜姐不是又要瀑学校衰料儿吧?!”
“大姐,是不是小芹触动了你?”叶箐略显几分伤感问。“她说自个有十八岁。这死丫头,我敢打赌她还不够十六岁。那些所谓的老师、长官孽渣怎就下得了手?天打雷劈的!”慧茜脸部的表情异常冷寂峻。“不是孽渣就下不了手啦!反正,撞在我手上就阉了他……”辛菊自我讨怒地把喝完的花旗参茶易拉罐捏瘪,扔出窗外。一会,她们悄悄的来到了偏僻的废弃码头破旧仓库里面。
滑轮提秘密箱和几个马仔早已在那等候。“靓女,兄弟让你们肥了不少,先给浪一锅怎样?”慧茜似笑非笑:“你是有名的‘摸一把就走’赌鬼,不怕老姑发洪水淹你鼻子出血就放马过来……”“呵,世上玩得转的多得是。还不都蜕皮瞧白眼那么回事。验货吧。”滑轮甩头示意手下抓起辛菊递过的车钥匙去检查皇冠车以后,才给秘密箱慧茜,“靓女,像桑塔纳、夏利这些更好找客户……”
就在这时,突然“叭”一声枪响,慧茜和辛菊、叶箐、阿惠、雪萍立刻警觉猫腰,搜寻发出动静方位的同时也拔出了枪。滑轮他们慌忙躲在车的一侧,操家伙上膛。“喂,你们是哪个山头的,胆敢在我们的地陀卖场?!是小瞧阎王打盹哪……”原来,慧茜滑轮无意遭遇了毒魈们在做交易。下来又是一通乱枪。“奶奶的,跟霸王花嚣张,我们还用出来混的?!辛菊,把面粉撒了……”
滑轮放了几枪害怕毒魈杀人灭口,“不要跟阎王玩麻将,我还想泡妞!先走啦,靓女,你们好自为之。哎呀,烂金刚,快上车……”滑轮和他的马仔仓皇驾车一溜烟消失了。“喂,扔下我们跑了?!”火拼间,叶箐见滑轮他们临阵脱逃骂了起来:“爆血管的,生儿子脑袋长屁眼……”叶箐边对抗边设法靠近:“大姐,他们人多,咋办?!”“别怕!只要记住,同伴是你的生命。协防攻三维一体。”
阿惠问:“大姐,我们要拼下去吗?”“不,雪萍待会用塑炸弹干掉海洛因。叶箐,你把那些银子给掳过来,然后走人……”叶箐点头:“收到!”“明白。”雪萍与她碰拳,分头行动。不到半小时,叶箐和雪萍陆续给慧茜她们发出OK手势。混战中,辛菊弄到了毒魈的一辆车。在刚要撤出来,阿惠胸口挨了一枪倒地。慧茜、叶箐和雪萍死命与歹徒争夺阿惠。“我,不行了。你们快走……”
待她们好不容易聚上车,雪萍腿部也中了弹。阿惠强忍激烈伤痛在吐血:“妈呀,肚子破了……怀,怀孩子会,漏出,出来,是吧?!”抱着阿惠的慧茜满脸汗和泪:“怀你头!有哪个男人能配得上我们的阿惠,见他们长尾巴的鬼。阿惠坚持,快见到芯荷了……”叶箐也关心雪萍:“你疼的厉害吗?会没事儿的。”雪萍看看阿惠更多的是难过:“我的痛要能换来惠妹的安生,我情愿。”
“三妹,开快些。”辛菊觅寻卫星导航系统方位,并拿过手机交到慧茜跟前:“我尽量抄近路返回,大姐。”慧茜紧张接过手机给阮芯荷去话:“二妹,你在康健医院吗?赶快回去‘砺刺玫瑰园’做好准备,阿惠雪萍中弹负伤,要快……”可是,当她们赶到的时候,阮芯荷使尽浑身解数,阿惠用最后微弱的力量说出:“姐,我,真的想有一把火,烧给上帝看……”就永远的合闭了眼睛。
接着,整个砺刺玫瑰园沉浸在一片悲痛之中,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在缅悼会里,慧茜给阿惠的灵堂上香:“你这丫头贪玩,可是心地纯洁,爱看书。记得惠妹讲过一个故事:一只羚羊来到河边发现一片绿茵茵嫩草,它高兴地去告诉虎豹有许多草的位置,就因羚羊觉得有谁来分享食物才是最幸福的。却不知道虎豹是食肉动物,而被虎豹噬杀了……你这丫头来世就做牧羊人吧。”
“阿惠是阻止男友赌博和跟他的女上司鬼混,差点没被从五楼的阳台推下去,让大姐解救来的。”阮芯荷接过慧茜的话沉重道:“我们的姐妹都受到过不公平的伤害,虽然这不是什么荣耀的事儿,可也不是耻辱。不幸把我们连结在一块,我们抗争过,阿惠殁遇殉得其所。大家姐妹情同手足,离了谁都是剖心的痛。我会铭记她!芯燃灯一盏,慰辩友同船;降霜覆花暗,别泪融雪山。”
慧茜擦拭眼睛,拍了拍阮芯荷的肩膀:“二妹说的是,‘芯燃灯一盏,慰辩友同船’,我们姐妹的血是流在一块的。我们记住阿惠,她的心愿就是上学。可她原来那位兽性老公逼阿惠挣钱给他拿去赌博和跟女上司鬼混。所以,我提议把用阿惠性命换来的两百万钞票捐给贫困山区盖一所学校。这也肯定是阿惠的愿望……”阮芯荷立即举手支持:“同意,学校的名称就叫普罗米修斯……”
这个自相矛盾的世界,慧茜想不到无偿捐款也是要有条件的。“你们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则是,要建学校的名称能否改改,用地方名称命名或用‘希望’、‘新望’这些都行。你想想啊,用‘普罗米修斯’命名,不就暗指我们和谐的社会普遍存在黑暗与冷漠弊端,需要普罗米修斯去偷盗火种暖照人心?更何况偷盗是一种违法犯罪行为。你们看,这样是不是与学校的圣洁格格不入呢?”
目睹教育局长阴阳怪气的情态,慧茜怨怒无辞而悄悄用手肘碰了一下阮芯荷。“你们就别像几年前隐瞒‘希望工程’贪污案那样来虚的了,名称我们是不会改的,如果你们可以因为政治影响而拒绝我们捐款的话,随便,公益事业‘条条道路通罗马’,我们也可以把钱用在其他方面的……”阮芯荷和慧茜没能说服教育局长,只好回来与众姐妹商量。后来,她们办了个普罗米修斯书院。
至于她们赞助给星兴小学体检的费用,结果是学校才检了五年级一个级,就有十几个女学生未婚先孕,校方便立刻中止了体检,并严密封锁(“负面影响”)消息。到了说什么都没用的时候,这个社会就没有什么可值得珍惜的了。这让人啼笑皆非的闹剧,却深深刺痛了慧茜的心。“大姐,怎么吧?没想到肮脏得连小学校都不放过。”阮芯荷忍不住愤懑地问慧茜。“还用说,找他们去。”
“我们赞助给学生体检,为什么给取消了……”慧茜责问教导主任。他慌哩慌张的瞄了一下慧茜、阮芯荷和辛菊,没底气解释:“不,不是我。那是上头的意,意思。”辛菊拧他的耳朵:“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混球宣传部长是你的死党,体检十几个未婚先孕的女学生当中,就有4位是他学过什么阴毛笔书法的。”“学校可不是谁想怎样就能怎样的,一切事务都遵循严密的组织程序……”
听见无耻的狡辩,慧茜升腾呕吐的厌恶上去就拳脚出击:“你串,不就仗着有权吗?给你拳!给你拳……给你……”一通乱拳打趴穿影鬼,教导主任就只口吐唾沫翻白仁的份了。慧茜瞧这教导主任被揍得碰了几回墙壁,估计伤得不轻:“剩下的几万块,给学生体检,还是你抓要吃,看着办……”原来,酒店、娱乐行业专门“拉皮条”黑手早已渗透到了学校。那些禽兽不怕遭天谴吗?!
不承认现实的残酷,秋天落叶一样过日子。教育局长的高级小车不见了,小学校长的小车还有古玩字画也不翼而飞。按阮芯荷的解释就是:他们为自己说的谎言,做的错误所付出的应有的代价。“慧茜姐,我就纳闷,撸了教育局长,学校校长的小车,还有好多那么贵重的东西都一星期了咋就没点儿动静啊?!”慧茜朝叶箐笑了笑,又摸摸她的头:“你说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是怎么回事儿啊?”叶箐打不到一点脉。还是旁边的辛菊抖了底牌:“局长校长每月五、六千块,又是小车又是包‘二奶’,另外雇用保镖保姆的不说,光是‘名仕俱乐部’的会员卡就二十万,还要经常走动关系,你说没个坑蒙拐骗的,那绅士派头怎么得来的呀?撸了来源不明的玩意,他们敢报案吗?叶箐,该是你咋的了,人家还没还没来得及害怕,你先替他们倒心虚了。真是……”
“哦,原来是这样的,以偷吃贼,吃亏当黑。懂了……”叶箐故意摆首扭姿。辛菊特别提醒她:“你先别得意。那些‘大头鬼’一般都有心狠手辣的马仔伺候左右,被逮着了不断筋肋也要脱一层皮的。狼是狰狞的,就在吃饱喝足时,也准备着物色下一个猎杀对象。所以要时刻小心才是。”叶箐有所耽忧点点头。谁若相信哪位老鼠官愿意和他坐同一辆小车,那么这个世界就没谎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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