榛莽
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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榛莽北美枫文集 |
 发表于: 2009-08-27 21:15:11 发表主题: 造梯（外四首）【80后投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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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梯》
天就要亮了，他们依然聚在墙角
围着一盏老迈的油灯，商量
去往天堂的办法，为了赶在黎明之前
造出一架足够长的梯子
他们每人摘下一根肋骨，扯下
一缕头发，除此之外，在寒冷的冬夜
还能找到什么
天，就要亮了，梯子尚未造好
墙头太矮，搭靠的地方亦未找到
鸡鸣一声，队伍就这样散了
他们整好衣装各自散去，新的一天里
他们互不相识
《夜往河里走》
夜往河里走，你忙于
导演连续剧，辗转反侧
直到石头醒来
背景音乐总是一个
他说：“麻雀衔着你冲刺云端。”
你说不，应该是：纸鸢撂下一枚
重磅炸弹，想在你的眼角
再造一朵水花儿
《出门》
早上出门，我希望晨风柔和
阳光明媚，路边的花朵自行开落
各种鸟儿在枝间相遇，叽叽喳喳地
续着家谱。如果时在初夏
树上应该结出了青果，它们看着蚂蚁
早早地起床，这些小家伙，今天又会
呼着号子，到处顺手牵羊，如果此时开门
也许它们正从我的门前经过，可我看到的
是一群饥瘦的尖刀，它们板起贫血的面孔
顶住我的胸口冷冷地问道：想死
还是想活
《燕子》
这场大雨让我想起了燕子
这些黑色的闪电并没有
打开昏睡的石榴。你说到了八月
风向和太阳都会发生偏转
燕子会在傍晚悄悄飞来
你还说到了九月，甚至更晚
雨开始变得冷了，杨树林和玉米地
抱着湿漉漉的身子走向冬季
为了复活，它们必须交出一些什么
而这时，燕子已不多见
它们全都去了南方，在那里
还有一些石榴，蹲在枝头
《瓶口上的故事》
适于遗忘的地方，全都
适于成长
我们在酒瓶的沿口
醒来，赤裸裸地
开始了生活，饿了
就在瓶口上过路的风中
寻找野果，并不时发生口角
甚至打斗。那些被扔到
瓶口之外的人们，如同坠崖
也有些恰恰相反
在瓶口里获得了醉意的
沉没。这些不大不小的事情
都在月亮下发生
又在月亮下
结束。月亮，是一面镜子
照见了一团烈火
这团烈火的名字
叫做太阳。在它的照耀之下
我们曾经手无寸铁
而又浩浩荡荡地
梦游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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