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祖国

[木芙蓉花下]

哦 祖国

序篇

哦 祖国 我呼唤你
祖父 祖母的坟头 一阵痉挛
杜鹃花开过了吗 死亡是生活中的什么角色
儿啊 你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祠堂上空的我?

哦 祖国 你是我未出生时候
就已经准备的摇篮 破旧 象门前被伐的桃树
嫁接在一个背荫的 山坡
儿啊 我断了的手臂 连通五湖四海
我呕出的心脏 与长江一起沉浮

哦 祖国 长髯飘飘的祖国
让我再次抚摩你碎了的勒骨
让我与你同床 最后一个弥留的夜晚
我的爱不是纸钱能够燃烧起来的
喊你的名字 几十年凄迷时光



一

自从渗碳钢成为利器 犁铧精巧
女人的织机上 布帛温暖了边关将士的躯体
蟋蟀 叫醒了清秋的浪漫

那是民间 富足的日子连接宫廷
奇技淫巧 还是堆砌于集市
禁院麋鹿与狐狸 搅动了邻国的山岭

据说管子三策兴齐 让楚 代的农民做了一回黄梁美梦
粮食 原来那黄色的丰收 黄色的河流
是人间的根本 天地玄黄
本末倒置 必招亡国之祸

二

女人 北方与南方的天空和土地上
她们适应水土 变化着乳汁

在江南 她纤足踏着雨后的石板
一抹绯红 映柔了春江
烟雨家乡路 与北国的风霜
在一双凝望天穹的眼睛里 悄悄的将故国
拢进怀中 我也许会放弃心爱的理想
和番于边陲 在丝绸之路上
按着心口的宿疾

更多时候 这个国度进化的男人们
他们如何的雕刻和颠覆一种文明
小轩窗下 我懂得依附和权衡的道理

三

哦 祖国
从你强盛富足的时代
得到的真理 常常会被蒙蔽于末代的荒淫
那时候 我们一再丢失家园与梦想
让名将含恨成名

哦 祖国
从你耽乐腐朽的日子
培养的骄气 常常会失去公正仁义和血性
那时候 我们在歧路徘徊着
渴慕救世主的来临

总是在某个大雪飞扬的河谷
在干旱和虫灾肆虐的清明
走两淮 跑西口
哥哥 我做的是替天行道的大事情

四

我只能独对油灯 在子夜拨动
自己的心跳 让这被屈杀的悲冤
于青铜文字里 慢慢的平静地呼吸

盘古 女娲之后
山海经里的故事 大半真实
黄土高原上茂密的森林里
曾经发明过结绳记事 刀耕火种

大秦帝国 凭借着那新生的激情
让一个他国的间谍 完成了最后一个粮仓的制造
在车裂商鞅后 还是铁骑横扫六国

我标出这些河山的攻防要点
在更大的版图上 忽略着未来
夜晚 凄清的玉兰露
茶盏里红枣 核心固执的想发芽

五

我骑马巡视的疆土 正在发生着变化
很长时间了 一种残忍的卷曲
撕裂着我的十指 钻心的疼痛

那异样的消息 传达着别样的情怀
我们会自卑 惊悸的突然发现
自己落后与愚昧的生活的很糟糕

如果不是鸦片 白银还藏在地窖里发霉
如果不是火枪 刀马还算整齐
如果不是闻到巴黎香水
我们身体自然的芳香一直被男人们乐道和讲究
如果不是随着坚炮利舰 倾销西洋玩意
我们的天朝大国的礼仪
将传到子子孙孙

可是 那红砖碧瓦的祖国
灵魂已经不堪藏身这个千疮百孔的肉体
我们不要六经 不读古书
需要新的时代 哪怕狂飙之后
依然落寞

六

不能回首和展望我丰沛的爱
如何的贯通过去和未来
那一个个悲欢交集的接点
都有神圣的手掌握着一切

你们还必须跪倒膜拜在我的脚下
也还必须在哄骗我之后 玩赏伟大的美的历史
在莫高窟里留下盗贼的恶名

是的 18世纪前
我们的财富 抵得上今日美国和欧洲
你看 孔子 庄子和佛们高僧们
如何的指点着地球根本的信仰方舟

惭愧的面对我 象个友人
我将指点你看看 一个伟大国度复兴的秘密
如何深藏在当初

七

哦 祖国
我们流浪的日子还没有结束
千百年的屈怨和爱情已经纠结成死穴
不可触摸

软弱的部位 敏感的呈现在微紫粉红的时刻
秋天 从来不是闭藏天地正义
而是要教育培养三十年后的
一代子孙

文房四宝 斯文终究不是弱者
思想的力量 即使匍匐的时刻
也是将来的风帆

我们需要照亮 需要你的方向
愿意把热血和青春 头颅
抛洒
愿意献上这渺小而庄严的
一生一世

2009。8。29。临屏

[杨海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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