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

[上城]

傍晚。那人一回来：
“我哥死了。”
他没有掉一滴眼泪
抽搐的声音把我们惊醒
小伙子的癫痫病夜里又犯了
那人——三十多岁，刚
超生被罚了款。白辛苦一年。
小伙子今年——二十岁，刚
寄钱回家盖了房。他这次出来
要自己挣钱治病。这些他对我
说过。他羡慕我空闲的时间读书
他很想读书，只因小时候家里穷
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说，——
读书有什么好？我想跟她说我
为什么读书。想说又没有说。
他努力工作。我努力写诗
那人第二天一早驰去广州
他五年没回家的哥哥突然
被车撞死了。去见最后一面
他们讨论能不能赔偿二十万
中国事故死人的价格涨了
但这次不关政府的事。小伙
的病最近犯得频繁。他爸不
管他。倔强的小伙忍着泪
挂断了电话。这儿工作太累
重体力劳动不利他健康。
他不能工作。我努力写诗
他的弟弟偷偷吸毒。刚被告
犯了敲诈罪。他的弟弟身体健康
曾志向远大。刚被告犯了罪
家里没有人再管他。那人和小伙子
都走了。这里又恢复平静。
夜晚我一个人和他们吃饭
他不再读书。他在写诗。这是他
一月之内遇到的第三起死亡事件
吃饭、睡觉、写诗，这就是生活
在犯罪。我努力工作。不再写诗
忘记小伙子的病患。那人的哥死了
他没有掉一滴眼泪。吃饭、睡觉、
工作，然后某日死掉
这就是生活。他胁迫犯罪
我们没有眼泪


2009-5-29日上午
2009-8-7改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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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诗人都很重要

[白水]

这就是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