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寓言

[elford]

真实的寓言
——关于日全食的一个神奇联想……





1.



蓝天只是我们一种形象的说法

它有时也被乌云覆盖

或者

出现短暂的日全食现象 像少女痛经时皱皱眉

——这种现象逐年减少



公元五世纪至七世纪中叶 新罗僧人玄太法师和他的弟子

陆陆续续经过青海

他们捡到从天上掉下来的一些石头碎片



更年轻的一代 就没有这么幸运

他们直接被飙车的鹰隼

啄瞎了眼睛



其他竞争对手 一些新的民族 一些新的氏族部落 从贝加尔湖迁徙过来的

高车胡 慕容鲜卑 伏俟城里的女突厥

他们在入藏的路口

设卡抽佣



我在濒死的那一天 抬头仰望星空

许多动物的眼睛

在我头顶一眨一眨地

翻着眼皮

我的那些朝贡物品啊 善马 犀牛 乌丸帽

和盛满尸骨的

婚礼用品





2.



我与所有的藩王 吐谷浑的罗盘手

都有仇 我被他们引向一棵树后

从这个隐蔽的处所 我看见魏国的太子

积聚了一大批珠宝 他的驼队沿着青海湖走来

身后跟着印度僧人 几只大蜥蜴 和端着王朝银币的

女人



树枝上长出结疤 挡住了我通往蓝天的梦

我不得不在树下

独坐 从前南风和北风就是在这里

争夺胜负 而这种对立的根源 这种与之对应的异族通婚的

乱伦风气 甚至深入到内陆的几个帝王家庭



（很像漠北的一个神话版本 这也正是女人大腿后面至今比男人凉一点的

原因）



我决定用树枝给自己做一个女人 一个独腿的

女人

像对待女人一样对待她 睡在她的旁边 跟她说话 并把一个小孩藏在她的裙子里

待天气转凉 我就把她转移至

室内





3.



我知道木头是很好的引火材料 我甚至无法阻止它在燃烧时产生热量

而我的木头女人 天一阴下来

她就犯困



从其他角度思考那些蓝天白云的日子

会造成什么严重后果吗



当时是西魏后元年 此段通往青海的路上

人来人往 许多商客在我的树下

停留 看着我的木头女人 并用正常的语速跟她调情

一些人问我 她喝水吗



4.



从青海南下到拉萨 再翻过喜马拉雅山

就能看见天国了



他们认为太阳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而造福人间的

是我的木头女人 她有一条独腿

裙子下面生长着

我们繁茂的子孙



她的子孙繁衍到十二世纪

已经铺满了花刺子模 拜占庭人的亚美尼亚

甚至将保加尼亚的边界

推进到

塞萨洛尼基城下



5.



我们的物种 更远古的一代哺乳类动物

正在接近死亡 我体内一种衰变的

元素 交替地

变化 与这个恒定特点相伴的

却是我的反天体运动

作用



甚至在变化的初始状态 这种危害还不是

显而易见

一些天体离去 一些天体却围绕一个固定的轴

运动 而我和我的独腿女人 坐在树下

等待她的月经周期

静静地

到来



时而是月亮 时而是太阳

当它们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

我的女人平静地说

瞧 它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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