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不该是这样的

[翔之]

不 不该是这样的
我所生活的这个时空，常常见到一些现象与头脑中的固有形象大相径庭，强烈刺激我的神经，让我内心苦苦挣扎：不，不该是这样的！
我所在的单位有雨天忙的性质。十年前的那个的傍晚，在狂风暴雨中，我到了工地。在工棚旁边，遇到一个工友，正在用一块砖压上一只鸟。见我过来，就笑道：“可能是撞上电线杆了，够呛了。”我向那鸟看去，立刻被两束目光击中：是只猎隼！翅膀被大砖压着，身子歪在一边，已有些僵硬，但头却倔强地、警惕地转向我，那依旧犀利的目光告诉我：它，还活着。我的心一阵颤栗，一种强烈的酸楚翻腾着：不，不该是这样的。它是隼，不能就这样给生命画句号！
我把那只隼拿进工棚，慢慢抚摩它凉硬的身体，又切了火腿塞进它嘴里，灌了点水，企盼着奇迹发生。第二天一早，我被扑扑棱棱的声音闹醒了，隼，竟然在工棚里饶顶飞着呢！这生命力！
我赶紧打开门，看着它箭一般射出去，腾上了高空。
我喜欢逛农贸市场，喜欢端详每一件物品，哪怕是一朵蘑菇，一棵胡萝卜，我都会津津有味地看上一会儿。然而那一次，我正在巡睃的目光，突然触到了两道火焰、两道电光。那是一只鹰，双腿被绳索捆着，黄褐色羽毛纷披，胸部急促地张歙，双目射着电光，左膀有白森森的断骨支棱出来。我只觉得眩晕：不，不该是这样的！我掏出身上仅有的一百多元钱，递过去，却被摊主不屑地推了回来：“少了三百，甭想买走。”那一刻，我被灭顶的绝望淹没了，深感自己的卑微无能。
我向来不喜欢看马戏表演，因为我常常弄不明白：是耍猴呢？还是耍我呢？这次是个特例，没能禁得住儿子的软磨硬泡。档次是够高了：猴子能边骑车子，边接住掷过来的圈；大象能轻轻地给人按摩，而不会一脚踩下去；皮毛油亮的狗熊蹬着三轮还不忘向嘴里塞吃的。轮到老虎出场了，几只虎从大铁笼中踱出来，驯兽员用棍子指挥它们一个个蹲上桌子。我亲眼看到一只虎在吼了一声的同时，把头倔倔地转向驯兽员，眼中有两道绿光闪过。然而，只是闪过，只是一闪而过啊，在驯兽员棍棒和呵斥下就那么一闪而过了。老虎们腾跳、钻火圈，全然忘记了山林和自我。我的心撕裂了，在汩汩流血：不，不该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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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liam Zhou周道模]

可以再深一层：为什么不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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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是灵魂的歌唱.
周道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