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美与美感——关于《形象诗美学》的通信[1]

[山城子]

说说美与美感——关于《形象诗美学》的通信[1]

问候“和煦的阳吻”诗社的同学们！
女夫子博客纸条提及你们阅读我正在创作中的《形象诗美学》前面的章节，有些地方不甚明白，让我给你们说说。我想应当是涉及主要概念时，你们可能感到陌生。加之我以诗的形式表述，难免发生理解上的困难。比如涉及到的美与美学的概念。
事实上，什么是美，什么是美学，中外美学界从来没有统一的认识，一直处于众说纷纭莫衷一是的状态。我则从我的审美经验出发，为美下的定义是：美是客观存在与人的主观情感之间建立起来的和谐统一的关系，及其兴奋情性的过程。我在书稿[2]原文的表述片断如下：

一个叫客观存在
一个叫主观情感
我由此进入
我轻轻地抚摸抚摸抚摸
我清晰地感觉感觉感觉
两者建立起来的和谐关系
及其愉悦情性的过程了

这个片断，我是要稍稍修改一下的。就是加上“统一”一词，而将“愉悦”换成“兴奋”。所以要加上“统一”，因为这种“和谐关系”是一个既离不开“客观存在”，也离不开“主观情感”的统一体。所以换上“兴奋”，因为词义大些，可以含进激动、悲壮、痛楚一类诗歌里常常出现的情感，而非只是其它范畴普遍表现出的“愉悦”。

这样说未免枯燥，且术语联翩，或许还是不好理解。就设个例子来说吧！
假设我们这些诗友就站在南京长江公路桥的中段廊杆旁东望：但见大江东去，船舸争流，烟波浩淼。——这就是“客观存在”。这一瞬间你会想到什么呢？你的“主观情感”是否会因而兴奋起来进入诗境呢？是不是有一种美感产生出来了呢？如果是，那说明长江的“客观存在”与你的“主观情感”已经建立起来了“和谐（景悦情，情入境）统一（融合为一体）关系”，而“兴奋情性的过程”，大概要持续到我们离开。
记住，这个“关系”与“过程”，就是美。注意，上文提到的“美感”与“美”，决不可混同。美感，是人们对美（亦即对那个关系与过程）的主观感觉。我们知道，感觉纯粹是主观的，而美则是主客观的统一。全然两码事，两个概念。

我们知道，定义某个概念，就是指出它的本质。我们说“美是什么”，回答出的那个“什么”，就是本质。说“美是什么”“众说纷纭”，就是说对美的本质的探讨尚“莫衷一是”。
上面我对美的解答，与狄德罗（法国近代哲学家）的“美是关系”，字面上有交叉，但不是相同的认识；与李厚泽（我国当代著名学者）的美是“客观性与社会性的统一”相近，但差异还是明显存在的；而与朱光潜（我国当代著名学者）美是“主观与客观的统一”，大脉相通，细脉有别。因为朱老先生具体为“以主观去统一客观”。我认为这样表述不够完全。因为，“客观存在”与“主观情感”的相逢，有景物与人、事物与人、动物与人、宠物与人、人与人、意识与人等诸多的情况，其中前四种，应当说是“以主观去统一客观”，而后两种，就不一定了。比如相处之美、交往之美、友谊之美、亲情之美、性爱之美、爱心之美的建立，都是互为主客观的，这时的“客观”也是“主观”，“主观”也是“客观”，因此把命题反过来说也是符合实际的。再如各种艺术品种之美的建立，作为艺术品其本质是意识的，也就是创作者 “主观情感” 的载留。而这个载留的“主观情感”，对于欣赏者的“主观情感”来说，却是“客观存在”。而欣赏者被创作者载留于作品中的“主观情感”感动了，或感动至深，从过程看，不就是以客观存在去统一了主观情感了吗？

至于国内外众多先贤、学者、哲人中，持美是客观的“客观说”，与持美是主观的“主观说”，都是不合实际的谬误或偏颇。因为，如果说美是主观的，那么我们说的美感就不成立了。美感这个词里的“感”无疑是主观的，那么“美”就不可能是主观的了。因为只有主观反映客观，哪有主观反映主观之说呢？那么，如果说美是客观的，就可以称之为美的事物。而对同一个美的事物，任何正常人就都可以体会到其美感，但实际上不是这样。比如“贾府的焦大也不爱林妹妹的”（鲁迅语）。这如同说对于林黛玉的美（才情、志向、气质、面貌），焦大是感觉不到的。这也如站在长江大桥上欲要纵身一跳的失恋少女，不会与我们一起融入烟波浩淼的诗境是一个道理。所以美也不是客观的。美只能是客观存在对人的主观感觉的吸引或刺激，或者人的主观感觉对客观存在的认知与共鸣，从而建立起来的和谐统一的关系，以及这个关系持续兴奋情性的过程。过程里有主观的情性，关系里有客观的和谐，两者缺一不可。所以说美的本质既是客观的，也是主观的，是主客观的统一的关系与过程。

远握并祝同学们愉快！

——你们的老诗友：山城子-李
2009-6-25于文化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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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是人生的雅伴儿。

[山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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