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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ěiměifēng shǒuyè -> 小说故事 fābiǎoxīntiè   huífùtièzǐ
◆《候 选人》(农村小说)
丘河
秀才


zhùcèshíjiān: 2008-04-08
tièzǐ: 116
láizì: 科尔沁vs庄周故里
丘河běiměifēngwénjí
tièzǐfābiǎoyú: 2009-05-16 14:23:54    fābiǎozhùtí: ◆《候 选人》(农村小说) yǐnyòngbìnghuífù

候 选人

◆ 丘河

听人说四六家的鸡犯病了。可不是,个个醉仙似的,没几天活头了。

话音落时,一个女人左臂挽着孙子,右手牵着孙女正风风火火地朝村委会奔来。这就是四六的老婆。门开处,几个老头正围着铁皮火炉子闲扯。四六老婆粗里粗气地呼着男人的小名,一边连推带搡地把孙女按在四六的膝前,扔下一句“鸡死光了”,便匆匆旋了出去。出门时,没好脸色地瞥了一眼蹩进小院的圈罗。圈罗近年来眼皮子不好使,五米之外分不得男女,打了个照面,也未看清是四六嫂。

小院里凉凄凄的,四六打了两个寒噤,操起袖手大步流星地追了出去。

“嗳,我说啊,到家烧上一锅水,好好烫一下”,四六嘴里攒着些唾沫,和着口水,脖子一伸,喉咙里便湿润了许多。

“吃!一辈子就知道吃,鸡还活着哩,都死光了才让你吃哩!”

“吃?养肉鸡就是吃肉哩,不吃养着它干俅?!”四六像在大会上发言一般,辨证地论述着自己的理论。

“把水烧开些,毛好褪!”四六惟恐什么地方嘱咐不到,又适时地补了一句,总算心安了许多。

“那---不看看了?”,四六老婆把孙子的小手从嘴里掏出来,在棉衣上蹭了蹭,脸上拧出几堆阴云,险险地挂着,“再掏嘴——咋跟你爹一样没出息!”

“煮了,都煮了吧,嗯——记得煮烂了!”四六若有所思地接过孙子。

天阴着,四六只顾摇头。雨雪就要来了。四六抱着孙子平静地踱进村委小院。屋里几个老头吵得正响,远远地听,是圈罗在发牢骚。

四六进门时,吵声并没有给他丝毫的关注,依旧海浪似的此起彼伏。村委会要选举了,吵吧,嚷吧!闹吧!村支书该是谁的还不照样是谁的。往年闹得险些翻了天,咋样?太阳还不是东升西落,八爿村的老少妇孺日子不还是按部就班地过,四六寻思着。

可今年却是不同往年,听说上面要选一个大学生当村支书,这就有的说了。大学生来了,南支书怎么办?圈罗这个副村长咋办?自己这个村长又该往哪里搁?撂在一边晒起来,恐怕圈罗心里也不会平和。四六的神色在炉火的映照下,显得异常的诡秘,南支书没有察觉,张会计也没有在意,圈罗更不会觉得有什么异样。

掌灯时分,阴云又密了许多,沉沉地像个帽盔扣着古老的八爿村。借着浓厚的夜色,圈罗敲开了四六家的红漆大门。他怀里揣了酒,兜里卧着“红旗渠”,绿军呢子大衣把这一切裹得严严实实。圈罗整了整衣领,觉得确实有了副村长的感觉,这才喊上四六的小名。怎么说自己也还是身兼数职的村干部哩。说民兵连长吧,生产队时就是自己的,这没得说,妇联主任呢?那得罪人的差事,没人愿当,但确也实在丢不得。

四六老婆正用筷子往盆里大块地捞肉,嫩红的肉丝到处弥散着香气,连地上的猫儿狗儿都幸运地沾着福分。四六的牙口是不好了,就连边上留着肯苹果的两颗蛀牙也晃也晃的,吵着要退休了。可他知道圈罗的牙口好,有那样一份口福。但又寻思着,自己不能啃骨头,还不能喝口汤,汤可比肉要够味哩。心里上下这么一掂量,就请圈罗来了。心里却亮堂的跟明镜似的,那圈罗可是需要人请的。火烧眉毛了,凭他的性子,不比自己更上心?

齐齐地把饭菜摆上桌子,四六老婆就退了去。她一直保持着这种女人不上席美德,为此四六当了半辈子村官,给自己赚了半辈子的面子和尊严。也正是这个原因,夫妻的炕头从来没少过趣事秩闻。

圈罗把酒杯满满的斟上,顺口又捡起了在村委会没有扯完的话题。

“你说——这村委会选举——谁会当支书?”

“不是说要来一个大学生吗!”四六把一丁鸡杂儿塞进去,满满地灌了口酒,嘴吧唧吧唧地跟唤鸡仔似的。

“大学生?什么大学生?听南三说,上面给提了两个候选人!”

“候选人?候选谁呀?”四六耷拉的眼皮微微一扬,顺手折了段扫帚茆,轻轻地剔起牙缝来。

“王干?哪个王干?就是头两年乡里派来作对的那个?”

“可不,听说还带着款,吵嚷着要搞啥家子项目。娘的,只要能带钱,咱欢迎!”圈罗将四六的杯子再次满上。

“那南三——去当村长?噢——那一个又是谁?”四六夹了块鸡屁股,上面抖着几根没有拔净的毛茬。

“张根儿,就是张老虎的二家伙,在片拉乡被拿下的那小子。”

“唔——他不是在那当副乡长嘛!多肥的差,咋就被弄了下来?”四六撂下筷子,端起酒杯在嘴边抿了抿。

“鸟贪了呗,不犯错,好好的能挨整?听说,那鸟心狠着哩。”圈罗两片嘴唇像涂了油般发亮。

“他来,不好办——这活不好做啊,真是不好做!”四六喃喃地说。

“鸟来不带钱,想捞油水,没门儿,咱话可说了,来——可以,不带钱——滚俅!”圈罗把酒杯狠狠地砸在桌上,酒星子溅了满脸,腮帮子肉突突地抽搐着,“哼,想钱想到家门口了!”

“六哥,咱这可是关着门说话,若是——南三不下台,你这村长——可是悬着哩!”圈罗用指头点了点桌子,又朝东南方向指了指。

四六依旧剔牙,好像吃下的两口肉全都塞进了牙缝似的。人那,越是没那个福气,越是嘴馋,他在心里自我埋怨着。

“明儿,做对干部要挨门挨户收选票,你不跟着看看?”圈罗建议性地提示着。

四六把肉汤偎在嘴边,轻轻一吸溜,半碗肉汤便溜过肠胃,直达了终点站。“咱这瞎字不识几个,过去瞎凑什么热闹!让他去整哩,到底还不是一个熊样?!”这说话间,做对干部就串上门来。四六老婆忙响声地寒暄了几句。屋里便响起了清脆的碰杯换盏声。一时,空气着了魔似的藏掖起一丝难以捉摸的神秘。

八爿村的夜一向是静谧的,芦花漫飞、蒲草横生的二十年前是这样,田亩交错、楼舍林立的今天还是这样。而它并没有死去,它已习惯了这种静寂,习惯了这种鸡犬相闻、道陌相通的田园气息,甚至习惯了这个只有孩子和老人构筑的新世界。

南北方的八片土地是八爿村老人们的根祉,而近年来一些年轻人的染指确实让这片蓄着权威的沃土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挑战。而这种挑衅似乎首先在村委会寻找着突破口。这不但让南三、四六、圈罗有点不适应,就连八爿村也消化不良。

八爿村旱着,旱了整整四个月,眼瞅着乌云就要压坏这片宁静。

南三忙着往灶火里抱柴禾。看这阵势,是真的要变天了。其实,何尝不是早该变了。

这个任上,南三一干就是十年。十年,人老了一代,又兴了一代。十年,有的搬进了洋楼,有的依旧蜗居在趴趴小屋里。倔强和高傲就这样对峙着,在八爿村成长的岁月里品咂着来去的日子。

前两天,南三去乡里开了会,带来了文件和精神,他依旧按部就班的传达,只是他的反常漏在了四六的眼里。但四六咂摸咂摸嘴就过去了。

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过了这道坎,一切都被剖解明晰了,肠是肠,肚儿是肚二的,那东西全都摆晾着呢!四六琢磨道。

流言一溜烟似地钻街穿巷,很快成了八爿村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东家的王大爷说,南三要辞职了;西家的刘姨说,王干当选了村支书;南头的张叔也放话,王干许诺要将村里的四条大街全铺成柏油路哩;大槐树地下的高歪嘴也吵吵,张根答应要给村里打上20眼机井呢;而圈罗听到的却是王干要收村南的几十亩地搞温室,张根要在东地挖沟开渠。经过四六证实的结果表明,王干当选了村支书,南三向组织打了离休报告。至于村委会的其它成员,似乎还没有变动的迹象。

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刚刚将除夕送走,村委会的高音喇叭就又忙活了起来。天将蒙蒙亮,张会计的被窝里就不再那么舒和。他算是真正领教了这帮老头子的厉害,三天一小会,五天一大会,这隔三差五的阵势真的可以和小伙子们的新婚之欢有一较量了。

张会计赶到村委时,办公桌前的铁皮炉里火已烧得很旺。四六操着袖手斜栽在藤条椅里,两只脚架在炉前的火钳上,懒洋洋地烤着。圈罗则龟缩在小矮凳上,双手耙子似的支叉着,似乎要把整个炉子都抱了去,半旧的军大衣一角从腿间耷拉下来,沾染了许多煤灰渣。三队和五队的队长正斜靠在沙发里凑火吃烟。圈罗用煤钳捅了通煤眼,忿忿地骂道:“瞅瞅几点了?娘的屁股都烤焦了,才来这两个人!”他的话并没有引起什么注意,老官们早习惯了懒散,就像圈罗那张破嘴习惯了骂空一样。一股煤烟卷着灰尘腾地窜出老高,圈罗被呛得直往后趔趄。四六打了个手势,“不急,再等会”,他说。是的,不能急,啥时候急了办成过事。圈罗明白,这些人不是惯懒就是能蹭,没事姑娘似的巴支巴支眼皮,望望天,连日头都还没挪窝哩。可这是什么时期,是往常吗?还是把屁股撅到老婆脸上的时候吗?圈罗觉得都看不清形势。

村委会座钟的摆子晃过八下,敲过八响。四六便正襟危坐,开始了今天的演说。他习惯性地将黑色瓜皮帽往后拨支了两下,又拨支回来。“咱今天这个会说两个事,一,新支书的接收问题,二, 村委会的改组问题。他不知从那里拣回了个很术语的词,觉得实实地牛气了一把。

圈罗接过他的话茬,总结似地说:“说白了就一句话,以后咱这个村委咋搞!”随后,他扑了扑衣角上的灰渣,叠在髀间。“你们也都听说了,南三下了,新选的支书眼瞅两个月了,还他妈候着不上任……” 二队长插嘴道:“推弄了半天,怕是不敢来吧。”“做对干部可说,让都选他,他能给带项目款哩,这吹得……”

“办实事?能办实事,能想着你?!他要收南边那爿地,搞什么温室,一亩地补助麦子800斤。”四六说。

“800斤?耍猴哩?!咱村委不能担这个骂名,让社员背后捣嘴哩!”二队长表示极力不合作。

“这——他又不是没搞过,前年他搞了五个,咋地?人家的没垮,还不是他的先散了伙,这会儿,还敢抻这张脸?”四队长附和道。

“要搞,让他去六队,七队也行,俺不反对,只要他有能耐。”

一队长和五队长正要插几句,听这么一说,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八爿村凡人都清楚,六队和七队是有名的犟驴子。早就撂了摊子,不和村委会一个灶上吃喝了。税是收不上的,没有队长嘛!可南支书在会议上一再强调,都是一根藤上的瓜,不交税费,是他们的错,但咱有了政策能忘了他们?既然坐到了村支书这个位子上,烂摊子总得要收拾的。尽管村委会拿他们没招儿,作对干部也是眼睁一只闭一只。但欠下的税款,还得村委会给兜着、垫着、补着。

不是有句话嘛,地球离了谁都照样转。还真是应着了,东堤村两三年都一个村长单挑,工作不照样做嘛;西水村两个月不召开一次村委会,可也没见喝一顿稀汤。圈罗就总结了:“即使没有支书,咱八爿村照样跟着红旗走,黑狗白狗照样连蛋,猪羊照样下崽。”

这话算是碰到了几个人的心坎上。儿子还是亲生的,后娘养的,胳膊肘子总往外拐。最后,结论就得了出来:想来的,不带钱没门;搞温室的,揩油水,不支持。至于被拿下的张乡副,处理意见是这样的:借挖沟搂社员,甭想;20口机井少一眼,趁早闪人。一句话,车子行到八爿村,想过哪道坎都得出点血。八爿村就是这样的顽固,民心拴在民身上,实惠眼要瞅的到,手要摸的着。拆一台戏不易,搭一台戏更难。

钟摆当当当地敲过九下,四六终于发了话:“天也不早了,回去晚了,婆娘们猪都喂上了!”

会计、队长们才一哄而散。路上还不忘将刚才的话题再唠叨上几遍,像新领了会议精神,唯恐他人不知晓似的。他们是刚举办了参政会议,并讨论了村里公共大事的。他们要让村里每一个有思维的人都明白,谁要当他们八爿村的头目,装了怎样的一肚坏水,又怎样骗取了八爿村人的选票和信任。这一切就像会议那样,进展的是如此地顺利,以至于猫儿狗儿都有所领悟了。

一袭的阳光将八爿村上空的乌云驱散了,天又变了回来。八爿村依旧旱着,旱得厉害。麦子挺着面黄肌瘦的身杆儿,蔫蔫地,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四六憔悴的脸庞泛着疲惫,会议总算完了。他没有再说一句话,似乎这之后的每一个词句都是多余的,甚至是每一个动作、不经意的手势或眼色。而当年,他可是出了名的话篓子、杠头子。八爿村是如此地简单,却又是这般地玄妙,以至于粗粗粝粝的人总得小心翼翼地服侍着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以免成为他人讥笑和蔑视的角色。

圈罗并不觉得有任何的胜利和收获,身心累累的。他再也不能回答这究竟是多么地有意义,他的存在,已不能让苍老的时光捕获任何安慰。如果有,他的心还在怦怦地跳,那么地有节奏。

两人一块前往乡里开会,这已经是第二次。前面拼命蹬车的是四六,圈罗的目光则死死地盯着他的后脑勺。四六骑车的水平还是蛮好的,后座的圈罗一点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原还说自己壮着哩,这走县城两次不到,瞅,喘得跟队里的牲口似的。不服老,真不中了。”四六说。

“呃,六哥,你可不抵当年生产队时一半有劲了,那时候,你领着干活可是没哪个人敢跟你摽的啊。”

“是汉子不提当年啊,这阵子一早起来,心口就针扎似的疼——这支书的大梁也该有年轻人来扛了。”

圈罗在后边拧扭着换了个姿势,车子晃了几下。四六攒着劲把它拧了平衡。“咱还能干几年,巴望着候选人是个有能耐的大学生哩,不想——”

“咋?干够了?这少了你,还真没人能接哩!”

四六拧起了眉头,没有答他的话。

一辆摩托迎面驶来,和四六打了个招呼。

“开会,开会,你先——”四六后半句的词儿还没出口,摩的就呼啸着没了影踪。

“和谁答话哩?”圈罗淡淡地问。

“我哪知道是谁,脸没看清就过了,听腔音——像你家三小子。”

“俺三家伙?兴没准儿!”圈罗搭起眼帘朝路的尽头望去。空旷旷地,一片烟尘。

南三下台以后,八爿村真正掌桌的名副其实地就成了四六和圈罗。四六还干他的村长,而圈罗,则成了实际上的支书。好戏并还没有上演几天,驻村干部就放出担任代支书的的话来。圈罗对此并不敏感,四流也不见多少热情。

“谁愿代谁代,这一天没有正头,候选人就得候着一天哩。”

说话时,八爿村的村委会前就又添了条经常晃动的身影。四六依旧在八爿村委出入,圈罗也一样,不一样的是他们的身影明显矮了一截。可八爿村人心里明白。

这南三一走,八爿村就没支书了,村里人都这样说。

四六正和圈罗商议卖戏园子的事,代支书就大喇叭喊他到村委会开会了!

“有人说你把戏园子卖了,要价四万?”代支书红着眼睛单刀直入。

“有这事,是村委会的决定!”

“你这事可就做得有点过头了,这大的事,连个会也不开,说卖就卖了?”代支书显然很窝火。感觉告诉他,他在这里并不怎么受欢迎。

四六没有做什么分辨,他在等着他来将军。

“村里的红白喜事,你随的份子可不能上账!”代支书一脸的横肉偷偷地乐着。

“不上账?就我那点工资,能有十个四六也早饿死了!大小事找村长,我不出面谁出面?”

“以公谋私,这可是……”代支书把话吐了个半截,一甩风大衣就走开了。

“年年上面压下的指标,交不上税款的还不是拿我的工资顶,你问问我有几年没领工资了?上面来了人,下馆子,那钱哪来的?都是俺八爿村泥土里长出来的。”四六粗糙的面膛红里泛着青紫。代支书早去的远了。

“只要来个干事的,八爿村不多我一个!”四六手上的青筋暴跳起来。



“爷爷,河地的麦子人家都浇水哩,奶奶问你浇不浇!”

四六的孙子欢蹦乱跳的闯了进来。

“浇,早就不浇啦?!不浇,来年指啥吃?”

四六把村委的大门锁了,看了看天,积云一层层正朝这压来,越叠越厚。

他摇了摇头,“不等了,指望老天爷尿上两滴儿,下辈子了!”

地浇完半小时不到,天真的就沉不住气了,小雨淅淅沥沥的,就像从老天爷嘴角撒拉下的汤水……

“我说这雨得下吧,你瞅,应了吧?”圈罗说着嘿嘿一乐。

四六仰脸望了望,云层边上,太阳一闪,笑脸露了出来。

“弄不鲜!”四六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

三日后,张根儿大张旗鼓地上了台。

我就说早晚得有这一天,四六说。

“弄不鲜”,圈罗也说了这样一句,“你咋就知道会是他上?”

“咋知道?这还用得咋想啊?“

干了这么多年,圈罗总觉得自己比四六能算,今天总算明白了。

一抬头,一簇游云正被北风吹散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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