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抵达周涛

[高丹宇]

抵达周涛
文/高丹宇


为周涛的诗评冠以这个标题，颇让我踌躇再三。说起来和周涛的神交，尚不足半年时间，至今我与这位洹水之滨、殷商之都、古城安阳、诗意栖居的河南80后诗人未曾谋面，我们有限的交往大抵限于网络诗歌论坛、博客上的回帖、跟帖、留言之类的网上交流和几次关于诗歌的电话长谈，仅此而已。
随着相互了解的加深，轻叩他在新浪博客构筑的诗歌门扉，徜徉在周涛心灵的后花园，我渐渐对周涛由感佩而敬畏，由敬畏而欣赏。缘于缪斯的感召、灵魂的默契、性情的相投、生态的接近，周涛其人其诗在我眼里愈发鲜活透亮，掷地有声而富于质感。
解读周涛进而抵达周涛，需要让自己穿越红尘的纷繁、世俗的迷离、功利的纠缠、虚名的诱惑，像诗人本人一样静若处子而情无旁骛，尘埃落定且心如止水，才能走进其精神家园、灵府深处，领略其诗歌艺术瑰丽多姿的斑斓意象和内倾自省的生命关照。
呈现在我眼前的是去年11月份，诗人发到我QQ邮箱里的《周涛诗歌》，诗人精心辑录了自2001年到2008年8年间创作的百余首诗作和多篇诗学评论。出于解读需要和阅读定力，我决定在诗人提供的诗歌文本中，按创作年代每年度选取我认为是上乘之作且具代表性，能突显诗人风格的诗作，做一次真诚的心灵探秘和诗美巡礼。我不知道这种挂一漏万式的解读是否有遗珠之憾，但尽可能地从诗人灵魂的舞蹈中，采撷出悠扬的舞步，别样的神韵，优美的旋律，绚烂的诗思，多维的取向。
《石楠花》是诗人在2001年度辑录的唯一一首情诗，从电影《呼啸山庄》观后感切入，书写了诗人青涩年华对爱的孤独和落寞的懵懂体验；《姐姐，我看见了家里的红铃兰》、《我们站在二十岁的旷野中》是诗人2003年间创作的两首诗歌，前者追忆似水流年，在韶华易逝的感慨中，重温手足亲情和无邪童年的天真烂漫，后者则以旷野、白鸽、山谷、朝霞、地平线、足音、歌声等富于生机和创造的缤纷意象，抒发了青春少年，勇者无惧，行者无疆的追求和梦想；《智者之歌》、《是夜》是诗人2004年创作的两首诗作，或对话诗歌先贤，追问爱与哀愁的困惑，或神接西方圣哲，探究生命的真谛和价值；进入2005年，诗人创作的内倾姿态和生命意识愈加鲜明，《爱，先于生命》、《像这样走下去》、《我看见你的忧伤》、《我来自比道路更遥远的地方》、《因为诗歌，没有什么不可发生》、《无题》等诗作中，诗人的个体关照、自省意绪、悲悯情怀无处不在。诗人是痛苦的哲人，纵观这一时期的作品，诗人的思考深度和思辨力度更显成熟和沉实，无关乎风月，只问鼎内心，给人以浓郁的痛彻感和沧桑感；《我从少数中走来》、《独唱的午夜》、《泊》、《流年》、《斯泰因·斯泰纳尔》是诗人2006年创作的众多诗歌中的五首，离群索居的孤独，永难停歇的漂泊，挥之不去的忧伤，痛彻心肺的追寻，精神故乡的回归，充斥着诗人的灵魂诉求，彰显着诗人对真理的终极追问，诗人在本年度创作了大量的指涉生命、直抵生存的诗歌，周涛痛并快乐着，他的痛是诗人的天赋和秉性使然，他的快乐是呈现了人类真实的生存之痛，揭示了独特的生命体验和人生况味，故而“上帝因眷顾你/赐你残缺之手/命你写下对他的悟/和他向人间布施的苦难与爱。在此，我们不妨做这样的理解，周涛是借了斯泰因·斯泰纳尔的生命个体，传达出自己的价值取向，预言出自己的诗人宿命；《一只猫，躲进春天》、《当我们老了》、《又一个身首异处》是诗人2007年度创作的数十首诗歌其中的三首，第一首通过春天的猫叫给自己的触动，短短十行却高度浓缩了诗人个性化的人生遭际和情感体验，简洁、疏朗、干净、凝练的诗歌叙事，浓郁的诗意，富于张力的诗歌内核，饱满而回味无穷的诗美空间，是不可多得的短诗精品。《当我们老了》流露出的达观淡泊，《又一个身首异处》对世界的恐惧和警惕，引人揣摩，耐人思索；《车过一块玉米地》、《取舍》、《在底层》均创作于2008年，诗人的创作和思想趋于成熟和丰厚，不管是对诗歌艺术的创作观点，抑或是人格构建的豁然高度，乃至人性人情的冷暖体悟，诗人愈发接近艺术、生命的本质和真谛。
周涛是丰富而辉煌的，14岁开始诗歌创作，校园诗人的夺目光环，品学兼优大学生的诸多荣誉，就读安阳师院身兼数职的学生干部身份，炼就打磨了他超强的组织协调能力和独立观察判断能力，更为他接触体察社会人生提供了更为广阔的空间和平台。读书创作，安静写诗的生活状态，绝少80后诗人的浮薄和聒噪。他的诗学积淀深厚而博大，他的诗美视野开放且包容，尤其难能可贵的是，在繁重的求学、实习、就业间隙，他竟然阅读、借鉴了大量优秀的西方现代经典诗歌和当代世界前卫艺术思潮，并触类旁通，自成一家，中国古典诗歌美学的传承在他身上亦当自不待言。
这篇不成体系的诗评，究竟抵达周涛其人其诗多少，还得让诗人周涛和熟知周涛的诗友去评判。管窥之间，贻笑大方，周涛笑纳。

2009年早春于洛阳风雅居

[山城子]

——拜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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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是人生的雅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