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林 秀才
注册时间: 2008-12-20 帖子: 419 来自: 洛杉矶 慈林北美枫文集 |
发表于: 2009-03-25 15:38:11 发表主题: 某些现代史诗(新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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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现代诗
诗——可以随便写
只要把字
从地上拾起
把它们排成一行行
就可以写成一首诗
至于看不懂的问题
是你太弱智
所以你看不见——
一件现代版的
国王的新衣
还是白痴有智慧
他嚷道
这不是诗
只是一堆胡乱拼凑的字
说得好!兄弟
只见诗人脸不红心不跳
他耐心地向白痴解释
这一堆胡乱拼凑的字
藏有极其深刻的含义
是的,天才与白痴
只有仅仅一线的距离
不是天才的诗人
就是天才的白痴
〈某些现代诗〉写作杞礼
——慈林
我一再坚持我的诗观,诗要浅白易懂,过於晦涩,令人看不懂读不明思不解想不通的诗是没有读者、没有市场、没有前途的。为此我写了这首〈某些现代诗〉。
这首诗的第一段借用了大作家柏杨对某些「新诗」的诗观。
一九八一年柏杨出访吉隆坡,回答记者问时,他形容有些「新诗」犹如「打翻了铅字架」,只要随便检几个字一排,就是新诗。
我十分赞成柏老的这一妙喻,正是「英雄所见略同」。
宣树铮先生是美国华文杂志『彼岸』的总编辑。看照片宣先生两鬓飞白一脸风霜,是一位「一生为文」的老资格文字工作者,与文字打了一辈子交道的他却叹看不懂「现代」的诗。他写道:
但凡文学征文的获奖作品而见诸报端的,总要读一读,诗除外。其实早先诗也读,但苦于读不懂,而且得奖名次之高下几乎与读不懂之程度成正比。一读入不了门,沏一碗茶,聚精会神再读,还是在门外;对着窗外出一会儿神,平心静气三读,终于找到条门缝儿,也只能窥个希奇。心里难免沮丧:鉴赏力退化到这地步了!同时对那个评审人的高深眼光不免油然生三分敬意。这样两三次下来,见诗就绕着走,自认门外汉,藏拙。
字里行间,看得出宣先生对此乱象是十分不满的。
这点我与宣树铮先生是「英雄所见相同」。为了证明宣先生所说并非「虚言」,我跑去图书馆找一些过去的「得奖」诗作来看看,果然如此,完全属实。请看如下:
暗中三首
■唐捐
第一首 目击者
黑猫被房间消化,只剩两颗坚硬的眼球
在空中飘浮。(他的肉体融入夜色
增强黑暗的品质)。我抓住眼球
用力去捏,捏不出泪水,捏出繁复的
视觉经验:
● 有人在黑夜里被杀(他看见了)
● 黑夜里有人杀人(他看见了)
● 黑夜里有人被杀(他看见了)
● 有人在黑夜里杀人(他看见了)
这些景象如汤,烫伤我脆弱的感官神经
如漆,漆在我洁白的心灵范畴。房间
更暗更暗,我起身开灯。但黑夜太浓
太强了,光弊在灯里,跑不出来
终於胀破灯的肚皮
余下二首我不再抄了,看了第一首我已被吓死,我不想大家跟着死去。说〈暗中〉是一篇推理惊悚小品文是可以的,但却不是诗。硬说它是一首诗,以我的诗观来看只是〈暗中〉的一团怪物,一团没有躯体没有四肢面目不清的怪物。
而这团「怪物」却是一九九四年台湾联合报文学奖新诗奖的第一名。(见「飞翔之光—联合报文学奖1994卷」)是从全球各地四百零一名应征投稿诗人的四百多首诗作中,被几位「杰出」评委「公平公正」选出来的「冠军」。
评委之一的洛夫先生坚决反对这首诗当选,他评论此诗时说:「我读了有被愚弄的感觉」。
我与洛夫先生的见解一样,我也被愚弄了一番,「英雄所见大同」。
可惜洛夫寡不敌众,最后只能少数服从多数,眼睁睁看着〈暗中〉戴起桂冠。
原来为「国王的新衣」唱赞歌的人还占了多数。至此,我才明白为何『联合报』的子报洛杉矶『世界日报』副刊上的「新诗」很多都是类似〈暗中〉之作,是〈暗中〉的连体兄弟,原来是家学渊源,源远流长,一脉相承。我则认为是谬种流传,早已有之,於今为烈。
以2006年三月洛杉矶『世界日报』副刊所刊出的二十首新诗为例,我自认为看懂的不过四首。诺大的一个诗歌园地,全是「〈暗中〉兄弟」、「半人半兽」、「外星人」、「异形」的「开心乐园」,这里人迹罕见,美女佳人更不见踪影,真是一件令人啧啧称奇的咄咄怪事。
时光是一条公正的河流,它会将一切假象伪装冲掉刷掉,让事物显露出真象。十二年过去了,以〈暗中〉为例,试问它有读者吗?没有;它有影响力吗?没有;它有流传吗?没有。作者唐捐何在?不知道。这种「三没有一不」的诗,虽可「沐猴而冠」得逞一时,但时光证明它是一首失败之作。
「霜叶红於二月花」,是小杜的名句,广为传颂,有人却看不懂。何人?不懂中文的外国人。诗无论多美,在看不懂的人眼中什么美都没有,所以诗首先的要点就是要让人看得懂,看得懂才能产生美感,才会有共鸣。
浅白易懂而意义高妙的诗难写;晦涩难懂意义浑沌的诗易写。
前者让我写,恐怕我一辈子都难写出一首;后者让我写,恐怕我一天可写一百首。
让你当一个「国王」的裁缝还不易?
这是非常非常显浅的道理,我不明白为什么很多「诗人」,很多「编辑老爷」却不懂,这很令我费解。
有人可能会反驳,难道我用中文写深奥一些的诗句不可以吗?可以,当然可以,但如深奥超过了一般人的理解,你就要作出解释。
「霜叶暗夜鸡鸣早」,这句诗很晦涩,要让人明白它的意思,你就必须作出解释,作出说明。而我认为,一首左要作解释右要作说明的诗绝对不是一首好诗。
当然,有人喜玩女人的小脚;有人爱闻洋人的狐臭;有人乐观「国王的新衣」,但这都是极少数人的「怪癖」,绝对不合广大读者的口味。
诗人先生们,编辑老爷们请写请刊多些清楚明白的诗作吧,好让宣树铮先生及我及广大的平民百姓们能重拾读诗的乐趣,此举功德无量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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