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诗人阿橹入手

[笑后]

从诗人阿橹入手
诗／廖蕙琳（南京）

——收集自新世纪以来逝世的汉语诗人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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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顿在他们诗歌的一个词
一句诗、一个句号
失眠，精神极度紧张
他们的生平、生卒、创作背景
如水般，流经我
仿佛绝望的是我——

从诗人阿橹入手
从一个诗人杀人犯入手
无疑是残酷的

我问佛：“是他命中的劫数到了吗？”
佛说：“这是六道众生①
都要经历因果轮回
从中体验痛苦……”

佛还说：“命由己造
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
心不动，万物皆不动
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那么，“勘破、放下、自在”
我像个小学生一样，跟着佛念
参透、放下、自在。
我嘟囔：诗人阿橹
也曾如我般天真啊

按：①　天，阿修罗，人，畜生，饿鬼，地狱，为六道众生。

2009/2/17　写于秦淮

附诗人阿橹诗作三组

○源自深秋的宁静歌声
阿橹／诗

心痛的感觉
在所有的日子里
唯你不能让我宁静
让我以树木一样的心情
把憔悴的蝉含泪聆听
你是丰硕与枯萎的源泉所在
你是果实伤痛的光芒
黑夜中的暴雨
琴弦上的血迹
你是地狱中最坏的季节
陷井中的网

我不能越你而生
我渴睡的心
在夏天 以及黄昏中的空濛瞩望
我必需在安静中找到安静
在所有的日子里
在所有焦渴与热望的梦幻里
叶子 一片…一片地熟了
象我流不出泪水的心
瞳孔膨胀的极限
黑夜是这样来的
我在篝火旁拥紧竖琴
我的心 在流水之中
往事总是在夜中袭来
尤其在秋天
以及秋天过处留下的遍地霜霰

1987.10.6
　　
○秋鸿

不声不响 你飞翔的姿势
押着季节的韵脚
带来亡妻颈上枯萎的花环
我知道这该是怎样的音乐
你的天空呢
为何这样匆忙抛下这不绝的长歌当哭
那草野 去年的
还给去年
去年是我把鲜花洒向你的日子
今天我仍把鲜花洒向你的坟茔
泪 总是这水面上的薄冰
我在岸上独坐
举首寻望午后你归来的时辰
苇絮纷纭
我知道这该是怎样的旋律
你的歌声呢
为何徒然空留这绝版音乐
在我一生中回旋
（秋鸿：古曲名 以筝与箫奏之。）

1985.2.16

○船歌

那是些下雪的日子
我在江畔等船
那将是我一生中最后一次远行

我把一生的缘情揣在怀里
望着流速沉缓的江水
就在我衰老的地方
一只船
凌波而来
那 么 慢

象我的歌声在作最后的绝别
象我伤痛的心
在抽搐中
最后一次将往事拥紧
仿佛一切都发生在我年轻过的地方
那些开败的花儿
以没有果实的结局向我致歉
雪 就这么无情地掩埋了它们
在我一生都没有抵达的地方
我把一些破碎的往事
拼凑在一起
我的心也就在此到岸
有如盛开的雪莲花一样温暖

1986.5.26

雪的草原
阿橹／诗

仿佛就是这样的日子
我的琴声断了
奔驰的马停下来
它们有如我一样

在冬天的草原上仰首巡视
黄昏的风在草原上低吟
从远至近
什么都没有
马的嘶鸣 将我宁静的歌声
送上冰山
仿佛夜是伴着我的歌声消失
潜入尘世

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
月光把我的马送远
我踽踽着断弦后的日子
亦是这样疼痛的感觉
袭入人心
我漫无目的地寻找
那些人类最真诚的朋友
哪怕草原上孤独的狗
哪怕在狗的哀凉之中
那些有如白云一样的羊群
在今夜
流失

我的歌声也在草原深处停歇
我的歌声也在冰湖之上沉沦
草原的尽处
我的马疲惫不堪
无数次地停下来
含泪望着我
望着月光深处
那些幻影
望着冬夜之中那片绿过的草原

（张静波选自1991年6期《星星诗刊》）

诗神
阿橹／诗

A 那么来吧！
任我的飞马跨越你昨夜震撼九野的豪歌
跨越晨曦女神涂抹悲壮的穹隆
和袭向遥远天际的巨浪
然后偎依在你的怀里静听那失去韵律的星子五千年的咏叹
我的月亮
圆缺依旧酩酊 不知你耗费了多少忧忿
每条江
都是你不息的呐喊

那么让我跟随你
望青山悠悠 看绿水荡荡
听原野丰腴的秋歌 闻月下
百花的芳香

B 跟随你我也会在五月死去吗
纵然是一种悲壮
那么不如将我的激昂换个别样的情调
我的母亲我的大地我的山川河流我的芙蓉花一样富丽的国度……

当我一起迎接了东方无涯的橘红和蔚蓝
那热泪便与歌声一起在遥远的星子里醒来
且奔腾于桑叶苦艾香蒲伏向东海
也曾寂寞踏雪寻梅
也曾孤傲春江月徘徊
可我的生命之树毕竟在你的万刃之上
我的落叶之旅
也必定迎就这成熟季节的辉煌
让我跟随你
且歌且泣
誓死不渝

C 当四月的甘霖渗透了三月枯竭的根须
连同挂满丁香枝头上的忧郁
我便醒来 沿你走去的小径
寻找

我仿佛看见了昨夜飘逸神州的离骚
被绑架在残破的车轮上
远去……我枉自追求
拾检起一个个桀骜不驯的音符
敲击心扉
醒来兮……哑然无声
回音跌落迷失
醒来兮
醒来的世界定能被睡的世界
全部预言
D 古樽里的馥郁在黄昏里蔓延
千百年来依旧——
龙之涅磐
凤之涅磐
换代代风流 于九州朝拜且凌驾于我的生命
从此 十二月都上祭
有花 有梦 有月
有星 有泪 有酒
有吟 有涌 有诗
……

（张静波选自个人收藏的1987年5期《诗林》）

[注]涅磐的“磐”字上部是“般”字，下部是“木”字，拼音没有，用“磐”字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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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蕙琳 以写悼亡诗而自成一家，一意孤行！

[安红红]

其实爱诗～就是爱上那份不期而遇却如出一辙的情怀～因为他们写出了我们内心的懂得和慈悲～

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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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开始，会失去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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