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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美枫 首页 -> 现代诗歌 发表新帖   回复帖子
《王发雷近作15首》
王发雷
童生


注册时间: 2008-12-08
帖子: 2
来自: 中国
王发雷北美枫文集
帖子发表于: 2008-12-08 03:16:40    发表主题: 《王发雷近作15首》 引用并回复

《王发雷近作15首》

王发雷/文


-1《狗年月》

窗外
有一狗
被系在一间陋棚下
(我们一墙之隔,
是真正的邻居),
时常
嘤——嘤——
嘤——嘤——嘤——
嘤——嘤——
哀号。
我见过它,
有一次
我从窗户望见
他被主人拖到院子里臭骂,
是一条青年之狗,
眼神可怜,
闪有泪花。
它正巧也朝窗户望见了我,
显得倔强又无奈。
它真是
哀伤成病。
夏天它
嘤——嘤——
嘤——嘤——嘤——
嘤——嘤——
没完没了。
这声音叫人难受,
真它妈难受!
冬天的时候
他更甚了。
也难怪啊!
别的狗可在温暖的大屋里呢!

嘤——嘤——
嘤——嘤——嘤——
嘤——嘤——嘤——嘤——
嘤——嘤——
没完没了。
这可怜的狗啊,
我的兄弟姐妹啊!
(2008年12月)

0《初冬散步》

充满雾障的冬日天际
挂一盏旧灯笼。
没有风。
斜拂而来淡淡的温暖。
我在城市边缘的村庄里
散步。一个人。
在下午三点多。

路两边的门脸,
一群坐在地上的乞丐。
噢,这些商户们哦,
这些来来往往的行人们哦,
这些居家过日子、拖家带口的男人和女人哦,
你们的面孔何其相似,
俨然刻于同一个模具。

路边孩子们穿着臃肿,
面孔如同他们父母,
有的正用黑色手指将白色棉花糖
快乐地塞进嘴里;
有的在路边张望、啼啼哭哭;
也有的三五成群在巷子里踢足球。

我心情异样又见怪不怪。

散步加速了膝关节血液流动
使得周身有些温暖。

我的诗写给孩子们。
(2008年12月)

1.《海》

你确切的诞生地不在陆地
而是在一条船上。
这船是十分奢华的,
又或是相当简陋的,完全是凑巧。

你是那两位——你灵魂和肉体的上溯的
一个乘客,一个观众,
你观望他们在驾驶舱里恩爱和争吵,
唉,你只是偶尔撇向他们一眼,
而大海占据了你的热情:
那发出绿光的每一层波浪,
那在水天之间欢鸣的鸥鸟,
以及它们如此浩瀚、辽阔的背景……

你的那两位失踪于阴晦的一天:
你哭成了大人。
你不再是一个乘客,
你戴上了船长的帽子。
那慈祥的叮嘱不再萦绕你的耳际,
那爱怜的目光也阖上、沉睡而去。

风暴时时袭击。
常常偏离航向。
你发现大海只在喘息的间隙里才有着宁静。
船仍执着地犁着海水。
人人都要经历这漂泊和艰难的尤利西斯之旅啊!
有一些先人在航海日记里曾经
描绘过一块大陆:
那里旌旗飘扬,
金黄的庄稼覆盖了大地,
那些庄稼汉死后就幸福地埋在他们的庄稼之下。
这成了你大脑里的一个死结。
2008年10月25日

2.《肖像》

他早已习惯了黑暗,
竟无法在光明中生存。
他那双受难的黑色眼睛
充满了无望。

他行走在幽暗之路上,
仿佛有所追求,
挖煤、从黑色井口提水,
但他又把大量时间花在叹气和自渎上。

有时他觉得自己已经坏了,
坏得是发动机。
他多么渴望捧住、握住什么啊:
幽暗道路上的雪、黑暗中的一张脸,
永远!
2008年10月23日

3.《孤独是对的》

那是星夜里最暗的那颗星,
冒着烟,嘶叫着,
因痛苦而缩小,
因痛苦而炽热,
因痛苦而抖颤。

……当夜幕,夜幕降临,
我、惧、怕、孤、独。

但孤独是对的。

迷途的羔羊成为上帝。
人类的基数真正是一。
人成了一或宇宙。
时间,与他齐步慢跑,
有时他拍拍时间的肩。
在这无人的宇宙,
他做梦并按照梦去行动。
他掏出自己的心放在一种柔软的介质上
感到灵魂的愉悦。

他被非他证明是富有创造力的,
当他弥留时,他说出早已备好的答谢辞,
他对床榻边的人类宣称:
感谢孤独。
我看见许多这样的“他”
构成了大地的立柱。

孤独是对的。
2008年9月

4.《深夜之雨》

一定是从梦中
就开始万马奔腾,
如同在旷野。
这雨,从屋檐飞流直下的巨大响声
震动了雨云下的这片世界。
纷乱,难以寻找美感,
除了把我从梦中踢醒,
与我又有什么干系!

且慢!我凉晒的衣服正在它们的践踏之下。
雨没有要停的意思,相反越来越大,
我想,我熟睡的大脑是敏感的,
也许雨才刚刚落下没多久。

几经挣扎我终于掀开温暖的被子,
下床,开灯,开门,开门,打开屋檐下的灯。
在屋檐下,呼啸声大作,凉湿的气息立即裹挟着我,
而胡同的小路已成大河,混乱的大河。
衣服凉在不远的地方,雨大而冰冷,徒手已不可能。
我拿来雨伞,撑开,慢慢踮起脚走下屋檐。

雨落在我的膀子上、臂上,竟有刺骨的冰冷,
我踩着屋檐边倾斜的、突出的水泥“小道”。
衣服已变得沉沉,雨穿上了它们,或它们穿上了雨。
一次又一次搬运,直到它们不再像被遗弃的孩子
在裸露的雨中哭。
那侧伸手去收衣服的膀子完全浸湿,冰凉如同雨。
我的两只脚踝和小腿肚
粘附着落到地面又立即溅起的混浊的小水珠,
像一些奇异的、黏乎乎的吻,谈不上美妙。
我的两只毛线拖鞋(妈妈的手工杰作)
已被打湿,事后我才发现它们已浸透了雨水……

我坐着亮着灯久久不想关灯睡去:
这雨是比躺在床上的雨更接近雨啊!
这深夜之雨仿佛给了我某种启示:
2008年9月9日

5.《时间恐惧症》

手指凌乱地深深插进头发,
眼睛盯住大脑里的日历,
双肘中间的一张白纸巨大如死亡,
他,年轻,但时常陷入深度的恐惧。

路边的柳树发青、繁茂、凋零,倏忽又一年。
孩子丢失了童年,硬生生挤进成人的行列。
岁月在变老,如同电话里双亲的声音。
星空在暗淡下去;闪烁的星空已远逝。

南方的毛竹,春雨后探出土地,
秋天即可采伐,寿命匆匆。
可怜的秋蚕,昼夜不倦地噬食,
奇异的身体一日比一日肥大,最后苍老于秋末,
但其最终苍老于自己营造的圆满的窠中,
而其灵魂最终破茧而飞,依旧飞往火光。

这眼前的白纸,铺满了我一生所要行走的道路,
我沉湎恐惧,是她逼我写下“恐惧”的文字。
2008年9月7日

6.《悼青年诗人吾同树*》

那致命的火圈,
你如马戏团里的那只虎;
你,——跳跃,
闪电似的背影,以及收容这背影的丑、恶、大、地
被你抛到了九霄云外。
你,是一只哲学的虎,是叔本华的虎,
马戏团的虎为了生存放下虎威,
而你,却选择了项羽。
你的灵魂已飞往天文学家和哲学家还未发现的星球,
总之,你永别了我们这个阵营,
你的诀别有如日食,
让我们更加晦暗。
2008年8月5日
*青年诗人吾同树因为生活压力,于2008年8月1日自缢身亡。

7.《献给未来的爱人》

你应该是另一个我,
我应当爱你如同我的性命,
要知道执着是一种永恒的美,
要永远能够发现你眼中闪烁的星星。

我站在一条阴暗河流的终点,
我生活,不过是继续开凿着往日的河道。
要知道岁月是沉重的,有如平原上的落日,
要知道人的微薄,恰像“人”字的构造。

而你是另一个我,
我心灵的回响,我灵魂的依托,
没有你,我活着将是奇耻大辱,
没有你,我将孤傲成一件历史悲剧。

而你是另一个我,
你将是我通向爱人类的桥梁,
通过你,我爱他们绝非平白无辜,
通过你,我能和他们心灵抵着心灵。

而你是另一个我,仅此而已,
你瞧,我又把事情搞得严肃,失去温情。
其实,今晚,我就是想给你写首小诗,
当作见面礼聊表心意,但愿你什么时候读到!
2008年7月9日

8.《童年记忆或其它》

我突然一下子长大至那里。
这之前我完全属于我母亲,
或者我父亲,或是其他亲人,
但的确我是可以不存在的。
过程又艰难又漫长啊,
但是创造和征服的快乐从没把我遗弃。
那茶几上有一架珍贵的机械钟,
我早就对她的神秘和有趣感到好奇。
我应该是精心预谋的,
虽然怎么盘算,又怎样掌握时机
我已忘却干净。
可是我的征程并非空中楼阁,决不是。
瞧我,我已经站在八仙桌上!
那种晕旋的感觉多年以后我
知道那就是真正的幸福、饱满的幸福。
我与她敬亭山一样相对着,
我观察她,面对神秘的事物,
那时我一定在发抖、在发抖。
如此距离之近,我的心跳一定格外猛烈,
面对神秘的事物我们从来都是如此。
欢乐溢于言表,好奇心被大面积地调遣而来,
触摸早已经无法避免,
这有如爱情,鸿雁传书不抵一吻。
金属的冰凉融化在我的手指尖上,
金属的冰凉又布开了涟漪在我的心里。
欲望被勾引了起来,亲吻嘴唇
已不能充分将她据为己有。
她一定隐藏着微妙的机关,
她一定巧妙得让你莞尔一笑,
给你信心和许多的欢乐。
我登堂入室,大胆地探索,
尽管创造的事物呈现出紊乱,
但是发出的钟声却是悦耳的
让我既紧张又陶醉。
这仅是表面,确实还在某个比较浅的层次,
而真正的妙缔依然隐匿于暗处。
我朝她的暗处伸进我的小脑袋,
那里机关重重,却真正是发声之源,
这是我对这神秘事物的推断。
这由敏感的嗅觉而产生。
这推断引导着我,使我接近了本质。
但是失败失败很多失败不可避免,
她是那么顽固地将本质裹于坚甲中。
一切都无济于事,只有拆开她。
只有用最适合她的工具,
只有细心、耐心剥开她的一层层外在。
金属一块块从整体上脱落了,
虽然留有她的体香,但这是微不足道的,
我把它们自由地撂到一边。
但是失败失败失败更多失败接踵而来,
由于气力不够,或是其它原因,
我灰心伤气看见,她仍然那么顽固地
将本质裹于坚甲中、坚甲中。
惟有孜孜不倦,流大量的汗水,
苦干、实干下去,马虎不得,
不过,好的是这件事本身能带来乐趣,
虽然带着一股争一口气工作的时候也有。
更多的金属离开了她的母体,
她们并非没有用处,
然而,她们却挡在了那发声的妙谛之外。
很久很久之后,我知道已经在接近她了,虽然心里
意图一股作气掀开奥秘,
让她坦胸露腹,昭然于天下,
但一种奇怪的情绪抓住了我:紧张——
她分明是一种饱满的幸福,
一种更接近真谛的幸福。
我逐渐接近那发出钟声的源头!
我想我应该快要找到那儿了!
我想我应该快要看见那儿了!
下一步,我想我应该就是
搞清楚她是怎样发声的,
她为什么能够发声!我现在
跟她挨的那么近,从前从来没有过。
可是,就在我埋头苦干的紧要时候,
我的外公不期而至,他突然——
在我的脑袋瓜儿上给了响亮的一记“响栗”,
我对他的穷凶极恶印象深刻,
他在我眼里仿佛就是魔鬼。
对于这件事——毁坏了那只钟,
或者说,探索那只钟的奥秘的行动搁浅了,
或者说,整个探索因无果而终而失败,
我并不懊悔,我对那旅程的
回忆我想我一生都是觉得愉快的。
2008年6月20日

9.《父亲属虎》

你天赋了老虎的属性。
一只老虎注定了要走一条老虎的路。
九岁,你的母亲撇开了你和你的父亲,
她执意去往一个挤满死人的地方。
十三岁,你的父亲死于心裂病,
传说,这是一种猛虎才有资格生的病。
你以幼虎的懵懂无知度过了
童年、短暂的学生生涯,
不受管教、自由散漫、嗜爱赌博,
这早年养成的不良爱好贯穿了你的一生。
十八岁,你开始闯荡江湖、四海为家,
背着行囊,逡巡、寻找食物,
体味孤独和压抑。
二十二岁,你遇到了一只羞答答的雌兔,
你在她身边躺下来,使她成为你的妻子。
噢强悍的老虎找到了心灵的归宿。
你有了幼虎,此时你二十三岁,
依然过于年轻,但已肩负着家庭的压力。
你开始狩猎,作为先行者开辟“食道”,
你深沉的脚步步武向棕色的城市之林。
噢老虎麇集的城市囚禁着老虎,
老虎觅食的城市压迫着老虎。
三十岁,你厌恶了城市,
它成为你的梦魇,你向你的幼崽们
描述城市,过于夸张,
尤其说到苍蝇:它们布满墨线,使墨线陡然变粗。
为了自由,你意图在“荆棘丛中”建功立业。
你是一只老虎,你回归了山林,
这里,你成为主人,将你的“王者风范”朝向天空,
你是一只老虎,你老虎的气质从你的皮毛中射出,
熠熠生辉,如同朝阳之光。
你没有成功,而总是失败,
这并不阻碍你成为一只多么让人崇敬的老虎,
多么耀眼的老虎,多么伟岸的老虎。
你成为这片“不毛”村庄家家户户餐桌上的话题,
效仿者因你蠢蠢欲动,年轻人宽容你的失败,
你成为他们灵魂的启蒙者和行动的向导。
成功,或是失败,
对于敏感和包容的民众和大地已轻若鸿毛,
啊,你跟这五千年大地上的一棵不朽之树没有什么不同。
三十八岁,你为了孩子果断放弃你的梦,
你的皮毛已经灰黄,光泽不再,
而你的儿子已非昔日幼崽。
那是另一只老虎,另一只老虎。
你退却成为父亲,真正的父亲,真正的老虎。
我的父亲,今年你已经四十七岁,
在我眼前,你一直是一只老虎,
一只已经四十七岁的老虎。
我的目光忧伤,而你在我的目光里如此安详。
2008年5月

10.《如果》

如果这世界只有你我两个人,
——你是一个年轻的女人,
并且让我们有机会相识,
那么这个世界会多美?!

我就会忘掉他们的目光,
(他们不存在),
也忘掉我,就像
在我自己的房间里。
 2008年4月

11.《老虎》

你沿着河流从一座森林来到另一座森林,
寻觅,寻觅。
一个怀揣梦想的人无疑是一只老虎,
一个青年无疑是一只老虎,
两者的加权平均无疑还是一只老虎。
迈步于林荫道,你,内心的老虎
惆怅、低落、痛苦。

迥异于你的童年,兄弟姐妹群居、朝霞明媚的岁月。
这里,森林冰冷,黑夜依然如昼。
你踯躅于街头,一颗心随着步伐的节奏颤抖。
哦你这只内心困乏的老虎,
你步武的样子其实就是你沉思的样子。
你因沉思而成了老虎。
老虎。

你在这城市之林里觅食。
一只老虎,不如首先认为它是一只欲望的老虎。
你渴望着,你瞳孔里含有多少欲望!
你抬起脑袋,端详着你的面庞,
你看见你是一只老虎:
眼睛布满红丝,口张大如血盆。
2007年7年31日

12.《纸上的幼虎》

瞧老虎!一百只各具形态的老虎!
一百只嬉戏于我眼皮底下的老虎!
你们自满自足,你们的目光卷向内心。
瞧你们还是幼虎,你们是老虎中最年轻的一辈,
你们在纸上奔跑、腾挪、跳跃。

幼虎们个头不大,犬牙未锋,
只比猫儿略大,但你们像一枚射出的箭矢一样
向老虎走去……

哦幼虎们,你们驻守于我内心的庭院,
我从窗户向你们窥探,
如同儿时从窗户窥探大雨、
闪电和雷声一般激动。

你们运动时皮毛发出柔软的金黄,
温柔、耀眼,如同朝霞;
哦你们在一纸上从诞生就开始运动,
你们就在这个栅栏内运动,
成为一个宇宙,
成为一个耀眼的宇宙。
2007年

13.《布谷鸟》

我循着鸟声起床,来不及更衣,
它的叫声真是清晰,像经过这黑色池塘的濯洗。
晨光微冷,阴云抹在天边,窗户上有风吹拂着寒毛。
它的声音是无性的,在空气里游走如同闪电,
对,这叫声就在我的感觉里闪电,没有雷音。
它的鸣叫或远或近,不知是在时间此岸或彼岸,
它像远离晨光而去,又像挨近晨光而来。
它用一种声音鸣叫,
像一个人在一片飘忽不定的麦田里刈麦,
在麦田的宽广里,它用镰刀唱——
唱词与唱腔既不华丽,也不媚俗,
它唱的仅是它生命的声音,而不是一首赞歌,
这声音有点像纤夫的口头号子,
但它的声音没有饥饿,没有责任,没有义务,没有痛苦。
哦那种美!那美似同美本身!那真是如饮琼浆般的美!
它有肉体吗,如同凡夫的我们?
也许没有,而是来自天国,诗神的声音,
它人间一闪,无影无踪,留下美的余味。
那只鸟的叫声让我感到熟悉,
那只鸟有一朵美丽的名字:布谷鸟!
这个词永远是我的,我叫它的时候
与你们叫它的时候完全不同。
2006年6月7日清晨作
2007年8月25日上午改定

以上诗歌均选自作者的博客:http://blog.sina.com.cn/qisu

王发雷,系笔名,生于上世纪八十年代,籍贯安徽青阳,青年诗人,现居北京。有《十八岁的诗篇》、《致里尔克的十四行》、《青年之歌》等三部电子诗集。

电邮:suqi212@126.com
QQ:249888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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