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金正日时代"北韩可能转向军部集体领导体制(图) 周刊朝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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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曾和一位性格开朗、充满好奇心的北韩女导游漫步于大同江边，自由自在地谈论过从南韩的日常生活再到外部世界眼中的北韩景象。当时，周围没有人能够听得到我们之间的谈话。然而，当我向那位小姐问起：“你觉得如果金正日死了，会由谁来代替其权利呢？”时，她的表情立刻变得凝固，回答说：“我认为这样的问题还是不要问为好。”

　　最近盛传的关于北韩国家领导人金正日健康恶化的相关报道，让我们不得不对“后金正日时代”的北韩将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再三深思。估计，这时候的金正日会除了努力恢复健康状况以外，就是更关注于如何才能将权力顺利地传给继承人。因为，他自己也不能确信掌控国权可能性最大的军部，是否需要无法发挥压倒性权力的他的家庭成员，哪怕只是一个人。

　　看来，如果“亲爱的领导同志”无法健康生活未来10年时，“金氏王朝”将会落下帷幕。因为没有一丝迹象表明金正日正准备将权力转交给三个儿子。就金正日本人而言，早在他30多岁时就已“命名”为未来的国家领导人，也长达20年间对自己父亲逝世后的局势做了紧密的准备。金正日的长子金正男曾在2001年试图进入日本而被媒体发现之前，一直是在澳门享受生活。其他两个20多岁的儿子则更是一直过着隐居的生活。金正日的次子金正哲于10年前在瑞士滑雪场被媒体捕捉后，最后出现在公开场合就是世界著名格说埃里克-克莱普顿的欧洲巡回演奏会。对于最小的儿子，外界更是知之甚少。笔者想，即便是最忠诚的将军也分明对这三个领袖的儿子不易从政的人生承受痛苦，也肯定会领悟到了某些遗传因素最终不会得到改善。

　　具有实现可能性的方案便是，像古巴前领袖菲德尔-卡斯特罗那样“旁系继承”。金正日的同父异母弟弟金平日早在20年前流亡欧洲，曾任过大使一职。其妹妹金京姬在劳动党内部任职，也曾在最高人民委员会工作。然而，在过去的10年间，她只亮相公开场合三次。此外，虽然曾有传言说，金正日与担任20年其个人秘书的金玉结婚。不过，除了2000年赵明禄访美会见美国时任总统克林顿时同行以外，对金玉几乎没有任何相关报道。这些亲人中，没有一个人具备毛泽东死后的四人帮成员之一、毛泽东的夫人江青那样的实力。金正日的亲戚中，最可能成功登上权力继承构图的人是金正日的妹夫张成泽。他在2004年犯错误前，一直是劳动党内冉冉升起的明星。他曾留学莫斯科，也曾数次随金正日出访海外。最重要的是，他一直因“专家政治家”的光芒而声名显赫。他2002年为考察南韩经济访问首尔时，随行的一位朋友说过，他是一位能力非凡的人物。2006年，他可谓起死回生。（还有他因车祸身亡的传闻）。他现在负责北韩国内的治安。不过，他最大的弱点是在军部没有显赫的背景，但是他的大哥却是人民军的将领。



▲图为，9月8日在平壤体育馆举行的北韩政权成立60周年庆典的中央报告大会的情景。北韩国防委员长金正日并未出席活动。巨大的国旗中间是金日成的照片。/照片＝《朝鲜日报》图库提供

　　仔细分析金正日的核心集团，也很难确定他将选择谁。出席今年9月9日举行的建国60周年庆典的权力排名前20名的人物，年龄几乎都是80岁左右。国家的实际管理者金永南（80岁）是这一集团的象征。今年7月见到金永南的某西方外交官曾对我说：“金永南虽然权力很大，但年龄太大。”一旦金正日倒下，金永南和他的亲信有望充当临时执政人的角色。北韩的权力体系是为了防止竞争者上台而设计的，因此可以说，这一体系本身从根本上就很难产生领导权力的继承者。

　　虽然很难断定哪个人或集团将继续领导“后金正日政府”，但是，制造拥有绝对权力的国君的“国君制造者”和反对集团的存在是显而易见的。像北韩这样在*主义政权统治下的国家，只能由军队和保安机构挥舞其支配权。此次，金正日病倒前公开访问的14个地方中的11个便是军队相关设施，这绝非是偶然。金正日虽然身兼数职，但首先是国防委员长。可以说，他的权力正是通过这一职位来体现。国防委员会的元老们在中央军事委员会或人民保安省、劳动党等其它核心机构也担任重要职位。在北韩，与金正日这样的国防委员会核心成员之间的关系远近成为权力的标尺。可以说，这也正是即便不存在承继机制以及哪怕新一轮饥饿袭来，北韩体制都将坚不可摧的背景所在。

　　不过，正如国防委员会那样，北韩的领导层内部不存在明确的分派，而这也恰好强烈地暗示了权力继承将如何展开。由于在领导层内部并不凸显出某个特定个人或建立在特定地域及理念基础上的某个集团，故在北韩不太可能出现乱设军阀等现象。对领导层内部的不忠者，有可能采取杀人灭口或拉去强制收容所措施，所以，恐怕谁都摆脱不了这一坚固的框架，军队元老也难逃这一命运。

　　然而，无法完全排除在军队内部出现强势的权力者的可能性。因为，韩国历届总统朴正熙和全斗焕都是在40多岁时成为军队掌权者，然而在他们发动军事政变年之前，外界谁也不知晓他们的存在。

　　除80多岁的元老之外，我们几乎对北韩军部一无所知。虽然可能性很小，但“看不见的手掌控的铁腕统治”可能是北韩最好的选择。看来，曾随同金正日访问中国的北韩军部高层似乎也在一定程度上知道什么叫经济改革。

　　即使如此，北韩不会走韩国或中国之路，而很可能走上缅甸之路。再说，北韩实行军部集体领导体制的可能性更大。但新的集体领导班子中增减成员的工作，大概需要几个月或几年的时间。可以说，北韩军部已经掌控了局势。尚无确定的只是他们是否会把金正日一家人当作为一种权力的装饰品。

　　各种迹象表明，北韩内部已经开始对外关闭：六方会谈一直被延迟；不顾韩国总统李明博的不断努力，南北关系一直陷入僵局。令人悲哀的是，最受痛苦的人只能是北韩居民。大概只有运气好的少数人才能改变自身的命运。

　　笔者简介：皮特-贝克

　　生于美国加利福尼亚，毕业于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加利福尼亚大学国际关系及太平洋研究生院博士结业。历任华盛顿韩美经济研究所室长、国际危机监察机构(ICG)首尔办公室主任、美国北韩人权委员会秘书长。现任延世大学特邀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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