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三只眼》 （1）初恋如钻石 瞬间铸永恒

[司马策风]

《王婆三只眼》 （1）初恋如钻石 瞬间铸永恒


编者按：本报将从本期开始连载诗人专栏作家司马策风的“文学作品赏析比较”的文章。请喜爱诗文的读者多加关注。
司马氏，蜀人，自幼爱好文学，足迹遍及亚欧北美，现居加国。司马有诗歌，小说，散文，评论等作品问世，为有一定影响力的华文作者。
司马将从古今众多优秀诗文中筛选部分作品，进行比较和赏析，以使读者更便于品味和比较各自的特色。
望一鸟先鸣引来百鸟闹林，恳请读者专家们唱和，并提出宝贵意见。


《王婆三只眼》 （1） 初恋如钻石 瞬间铸永恒

———两首爱情诗的比较和赏析

————司马策风


“沙扬娜娜”赠日本女郎

[现代]徐志摩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象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
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

——沙扬娜那。



刹 那

[当代]司马策风


在相遇的那一刹那
强光把一切都隐化
只有四颗星星 撞击着
飞溅出朵朵纯情的火花

融化了我 融化了你
浇铸成一个永恒的惊讶
啊 强光把一切都隐化
在相遇的那一刹那



徐志摩是现代著名诗人，是星月派的代表。他的抒情诗意境优美，音韵动人。他36岁时乘机遇难，更给他倍添了莫名的遗憾和伤感的美。他的代表作《再别康桥》以及《雪花的快乐》，《偶然》等为喜爱者广为传诵。
这次，特别选了他最短而又别具风情的著名小诗《沙扬娜娜赠日本女郎》来赏析，是因为另一位诗人的小诗《刹那》与其有不少相似之处：同为描写诗人瞬间感受，对象同为妙龄女郎，都无非短短不到十行。诗人把这瞬间感受当作指尖大小的象牙雕来精心雕刻，为读者奉献出一件美丽动人的短诗珍品。

先看徐诗：首先可以设想，诗人即将与一位温婉羞怯而可人的日本女郎分手道别的场景。可能诗人说了什么赞美或惜别珍重的话，而女郎或许沉默无语，或嘴动而无声，但她眼荡春波害羞的一低头——那种欲说还羞，欲藏还露的神韵，实在难以找到一个形象来描绘，但这还难不到志摩这等高手。他象一个摄影快手，选中了带露的莲花不胜凉风的挑逗，在水面战抖着，荷叶斜倾，露珠翻滚。真是：露珠似眼闪神光，花色如脸带羞红——简直就是这一瞬间女郎的绝妙传神的水墨丹青。这时她终于尊口微开，说了诸如谢谢，保重之类的话。这在诗人听来，犹如山中泉水丁冬，又象云端飘来的隔世仙乐——尽管还带有一丝忧伤愁怨，但就因为出自如此美妙的女郎的香齿，所以那声音被镀上了一层甜蜜的玫瑰红，给离别的灰暗的天空涂上了几缕淡淡的烟霞。最后一句是日语再见的音译。


再看司马的刹那：司马的初中同座是一位聪明漂亮的女生：一双黑葡萄似的亮眼，她的脸白中带红而半透明，可以清晰的看见她脸颊和颈部的红色和蓝色的毛细血管。她美丽成绩又好，他成绩最差又是调皮蛋。一个是白天鹅，一个是丑小鸭。他当然知道自己配不上，但就是忍不住每天不看她几眼心就痒，不听到她的声音就难受。这是司马大约13岁。那时同学中流行搞男女配对：谁是赵丹，于阳，王心刚，谁是周旋，白杨，王晓棠......他自然毫不客气的把他和她配成一对。这件事渐渐的传到了女生中间。他不知道她是否得知。

中学毕业，各分东西。某日，司马与她在路上突然相遇：她看了他一眼，刷地脸红低头；他只觉得眼前猛然强光一闪，脸红心狂跳，热血冲顶，不知所措......那瞬间的强烈冲击和说不出的滋味令他终身难忘。多年以后某一日，一次突然的灵感点燃了那一刹那的积淀，写出了二十多行的初稿。最后浓缩为八行。
后来他听说那女生考进了云南大学法语系，又为恋爱挫折跳楼摔断了腿，再后来又移民去了新加坡。总之，那次偶遇就再未见面。

在相遇的刹那，心乱如麻，各种奇思怪想如电光火石瞬间飞闪，作者抓住了一个极具慨括力的意象——强光。眼前强光一闪，一切都被隐化。没有强光一词，不能表达内心震动的强烈。四只眼睛如星星在夜空中猛然相撞，恰如礼花近身引爆，灿烂夺目，让人不能睁眼。两人都呆了。这是情的火，这是爱的光。两人被瞬间的强光融化成液体，又重新浇铸成一对爱的精灵和塑像，放在爱的祭坛上，象世人展览他们的传说。瞬间已成永恒，永恒只因一瞬。这一瞬，日月星辰停止了旋转；这一瞬，天地人也合而为一。最后两句是重复。仿佛他从梦中醒来，而又难舍如此美妙消魂的刹那，而再次重温和咏叹那一刹那的辉煌。

徐诗长在画面，如一幅小写意的国画，具体而清晰。语言婉转华美，比喻生动传神，实笔较多，让人浮想联翩，终身难忘。

司马胜在感觉的捕捉，气氛的烘托渲染，虚笔较多。语言弹性大慨括力强，比喻独特，如“浇铸成一个永恒的惊讶”一句，有罕见的想象力和无尽的诗味。诗短却如浓酒醉人。

两人都敏锐的捕捉到刹那间的感觉，并作了充分而美妙的表现，使刹那定格为永恒。
但见：

低头扬神光，
情深自难忘。
诗人苦酿蜜，
遗恨成绝唱。

2004，12，18 (选自司马策风商报专栏《怪味胡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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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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