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木
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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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木北美枫文集 |
 发表于: 2008-06-13 23:07:54 发表主题: 我继续伏在生活的围栏上朝外观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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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那棵树疯了
那棵树疯了
它吐血
我吐痰
精确地击中生命中的某一点
它肯定疯了
不停地吐血
脸上略带疲惫的野兽的光芒
突然出现在街头
既不长一片叶子
也不开一朵白花
脸色铁青
狗一样对着夕阳拉出的一坨生活狂吠
狗一样大口大口地吐血
我煽动着大街上的那群人
我煽动着大街上那群像人的灵魂
一个个
一簇簇
面若桃花
02 我继续伏在生活的围栏上朝外观看
等我从葵花的眼眶中刮出盐
卷起大饼时,一朵花早就嘴含一口滚烫的鲜血
拐入夏天.我怀疑那是我的胆汁
那里，一条等待的闪电颤栗如蛇
我看到他和她,嘴唇吻至破碎
我想
我多么想,也能实实在在地喝上那么一大口
那是清晨，我透明了一下,没人看见
那是奢侈得适宜腐烂的清晨,上帝垂下雨水的梯子
有人跌下来
有人爬上去
那是干燥之前,着火之前
孤独又清澈一份.我透明了一下,没人看见
我继续伏在生活的围栏上朝外观看
嘴里不由自主渗出一股血腥的味道
那是黄昏,光的梯子被蝙蝠扛着
相继倾斜着伸入湖底,搁于树梢
有人爬上去
有人跌下来
03 因为
我给土豆和鲳鱼
一个脱胎换骨的微笑
因为：街道是清澈的，人是浑浊的
因为眼前一只多情的昆虫，来来回回，把枝头磨出了一点血
昆虫红脸唱：桃花，桃花，娇娇新娘
因为一个人捏着牙鉴，从夕阳的嘴里剔出一块腐肉
因为灵魂装得像把小提琴似的，弓起身时
是那么缓慢。只让光线在我俩之间停留了片刻
从中落下的灰尘分尖的钝的硬的软的，盐粒一样
腌得笑容嗷嗷叫了一声，痒了一生
奶奶的！我忍不住踢了灵魂一脚
没踢到
却把空气擦出了几丝血痕
04 一个有雾的清晨
有雾真好
上司趁机摸了一下小秘的屁股
以为我不知道
我暗中揣了上司一脚
以为小秘不知道
我揪住他的右耳，“你这个吃蟋蟀磨牙的小混球”
我揪住他的左耳，“你这个吃蟋蟀磨牙的小混球”
有雾真好啊，苔藓在额头依次开完花
窥视就深入了
就可以浅出了，就可以自由地哼哼一两句戏文了
拖长的尾声先是抓，后是挠，溅起心尖儿颤颤的呻吟
还可以顾盼生辉后凛然啐一句他娘的
再也没有人想着要去自杀了
傻瓜还想着股票与处女膜呢
一辆汽车在红灯下学了一声狗叫
隔着街的竹子也叫了一声
百货大楼的玻璃也叫了一声
结果引来了一片吠
震荡得空中窗台上的一株三叶草的露珠叭叭滴落
冰凉地打进某个人的脖子
打进某条河的动脉
世界猛然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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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找到了诗歌,而是诗歌找到了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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