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年华的我－－－－回忆录

[秋水长天]

　　豆蔻年华，总喜欢在庭院里种一些小花小草，每天侍弄着，乐在其中。我喜欢蓝朵的牵牛花，绕着篱笆开得烂漫。也有向日葵欣欣向荣，那金色的花盘比星星还耀眼，点亮了我的眼眸。每天早上，当妈妈在厨房里为我准备早餐的时候，我就带上我的小桶子，装满水，去看顾让我惦记的花草。也曾因此而误了早读的时间。有一次恰好被班主任逮着，问我迟到的理由，我居然理直气壮地回答，给花浇水去了，这让他哭笑不得，但是我平时考试都没给他丢过脸，他也不好以此为理由叫我回去拔掉我心爱的花草，我实在暗自庆幸了一回“）
　　大部分时候，我跟我的小花们一样快乐着。“日日深杯饮满，朝朝小圃花开。自歌自舞自开怀，且喜无拘无碍。”当时的我是那么真切地体会着这句话。
　　亲手栽种的辣椒树开花结果时候的喜悦，向日葵落籽时候空空如也的失望，还有美人蕉英姿飒爽时候的欢欣，我都曾亲历，那大概就是一个十三四岁女孩所应有的色彩和葱茏。
　　老家是单门独户，开门见着绵延的青山，门前是逶迤的小路，青青禾苗长得喜气洋洋。南方的四季总是湿润的，温存的。颜色纯净而饱满，小时候跟人家捉迷藏，躲进稻田里，对方死活也找不着，只好站在路口，故意大声嚷嚷：“快过来看啊，这边有条大蛇。”我生平最怕的两种动物居然还排在十二生肖里，一个是老鼠，另一个就是蛇了。我当时让他吓得心里发毛，万一那蛇被赶得爬进稻田里与我撞个正着的话，我会魂飞魄散的。最后终于禁不住恐吓，又以为周围的人都去看蛇了，偷偷钻出来，谁知道狡猾的狐狸正等着我，他站在路边，猛地一转头，开始哈哈大笑：“这招就叫做引蛇出洞。”我抬头看雨后初晴瓦蓝瓦蓝的天空，还有草叶尖上清翠的露珠，心里面还是很清爽。
背了书包一路狂奔到教室的时候，同桌通常都会嬉笑着凑过来，告诉我她的小秘密。老实说，她的名声在学校里很坏。因为经常跟男生出没于溜冰场，因为在那个严格禁止早恋的年纪开始她快乐的恋情。对方是当时校园里有名的PLAYBOY，个头不是很高，但是那张嘴比较讨女孩子欢心，用巧舌如簧修饰毫不为过。人又比较聪明，因此还是用他的魅力征服了我同桌的芳心，并且对他死心塌地地服从。他叫波，她总是亲昵地称呼他“菠菜”。每次提到菠菜，她的眼底都写满无尽的温柔。可怜那个时候的我，一点也不解风情，更加不知道这个在别人眼里品行不端水性扬花的女孩为什么对待同学还能像春风一样温和。也许在一个拥有爱情的女孩的眼里，这个世界都给阳光和色彩充满，那些流言蜚语全都无法抵挡光的辐射。那个男孩就像一道光，让我的同桌感染了年华的红晕。
同桌家庭经济宽裕，父母在外地，有充足的金钱和充分的自由去谈那场恋爱。由于要忙碌着应付约会，她其实也没多少心思放在学习上。很多时候收买了我，理所当然地要过卷子去抄作业。如果严格说我是人家舞弊的帮凶，我也无话可说，因为我确实是个好老先生，喜欢做顺水人情，反正也无伤大雅。所以我这种人绝对不能当官，否则麻烦必定不断。
有一次，我跟她去老家看望她年迈多病的奶奶。我震惊地发现，在我还要妈妈抢着书包硬逼我吃早餐的年纪，她已经学会了照顾别人。那天她买了面粉和精肉，我们一起包饺子，做刀削面。那是我第一次包饺子，把面粉兑上水，揉捏适度以后，用洗净的啤酒瓶擀面，再把调制好的肉馅放进去，包成元宝或者小布袋的形状，放锅里煮熟以后，用辣椒酱沾着，是无比鲜美的口味。饺子做好以后，她盛了一大碗送给隔壁邻居家的大婶，还服侍着奶奶享用晚餐。那时候我真的是被感动了，思潮澎湃。想想自己在家里，捧着一本书就忘记吃饭，总是要妈妈把饭端到书桌前，一边轻轻责备着，一边催促，才心不在焉地吃饭，以至于今天，堕落成一个书呆子（秘密）。
同桌也喜欢看书，但是她的书包里，除了香喷喷的面筋纸，就是《花季雨季》之类的言情小说。我那时候没那么多愁善感，基本上不接触琼瑶，只是喜欢制作一些植物标本，偶尔也会捕两只蝴蝶夹在书页里。或者故做深沉，跟别人学着吹箫，最后炮制出几首稚嫩可爱的歌谣来。
哎，只可惜年华易逝，今天的我，已没有那种闲情逸致去采摘标本，也没有一颗单纯明丽的心去倾听别人青涩的初恋。在光阴的角落里，一年一年地埋汰下来，这就是你们所看到的颓废的消极的落寞的秋水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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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出阳关,谁为我拨一曲心弦,对月无眠,是非恩怨如缕如烟.游子归客,梦断故乡云水之间,西风古道,回首一片秋水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