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子下海（安徽杨玉能）

[杨玉能]

二丫子下海

杨玉能

五月的十日上午11点18分,鞭炮声声，二丫子的龙虾店——风云美食，就在我们的操纵下,在省城庐阳市的一条叫巢湖路的地方，风风火火地开张了。店面花篮和鲜花摆满了店面的两旁。围观的行人都似乎很好奇地看着我们店面开张的热闹场面。
试营业是在4月24日,那天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我们大吃了一顿，这时还没有厨师，我们自己买菜自己掌勺。那天我们喝得大醉，我们互相说着好听的话，祝愿小小龙虾店能顺利开业，生意红红火火。
　　回想这些天来，都很辛苦。现在我们总算能松一口气。那几日里，我们和二丫子四处奔走，帮助她购买许多饭店里需要的用品。百货大市场，城隍庙，以及小商店，旧货市场——都留下了我们的身影。
这小小的龙虾店，其实是和大饭店一样，五脏惧全。二丫子从一开始拿下这个门面时，就已经花去了转让金18000元人民币。加上购买的其他一些物件，就又花去了近3000元，预付门面的二个月租金和押金是4500元，总共在饭店上的投资大约在26000元左右。二丫子很心疼，但是自己出来创业吗，没有办法不花钱。舍不得孩子怎能套到狼。
二丫子开这个饭店时，我和妻子就再三地问她能不能干，考虑好再干不迟，她和她的老公商量说能干，折本无所谓。我在想可能是我对他们说的太多的缘故。我早些时候就曾在他们跟前说过话，说我的一位朋友现在开龙虾店生意很好，一年能挣10万元。他们或许就被这10万元打动了心思。
　　我们对此业务是不懂的，我们也不好坚持叫他们不做。
于是，我们为他们找了几家转让的饭店，几家不是价格高了，就是条件谈不拢。还是我们为她选则了巢湖路的南侧，一家转让费是22000元，我们没有多考虑就把它定了下来。二丫子那时还在老家呢。她说你们看着办，赶紧定下来。他们在家做生意是不行了。
我们想我们当家是可以的，不知今后能否赚钱。对于这能否挣钱，我是最不能发表看法了。二丫子和她的老公说，亏了我们不怪你们。
于是，我们就在巢户南路四处给他们找门面。日子过得也真快。我们把门面找好后，打电话给二丫子，她第二天就来了。钱也准备了20000元现金。
门面的租金和转让金是我一把付给对方的一位女人。协议也就和房东签了。
生意就这样不紧不慢地做了起来。
没想到这生意的艰难。也没想到二丫子她一人来做这样的生意。这注定要失败。原先说好她的侄子和侄媳一起来帮她做饭店的，可是，她的侄子却在半路上开溜了。这生意眼看着就要黄了。二丫子这个急得呀，她真没有点子想了。门面已经组下来了才没有几天。哎，这个情景。我的确是不好说。然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自私心里，这是比较的矛盾。
风云酒店的业务在二丫子的手里正式开张了。但是二丫子对饭店的业务收入是不太理想的。我们也知道，才开始，这生意也肯定是有影响的，俗话说，万事开头难。这刚刚开始，我们认为这亏点儿就不能说是亏了。好在我们站在干地上，说话也不觉得腰痛。
二丫子每天晚上工作到第二天凌晨3、4点。二丫子很辛苦，我们也知道，可是没有办法能为她解决这些实际的问题。二丫子也很寂寞，我看着也只能干着急，我们不能为她做任何事情。
二丫子在她的侄子走后，她又找朋友为她物色了个厨师，这个厨师是个20岁的小青年。姓杨，名家明。家明是我们近来才知道的，原先只晓得他姓杨，并不知道他的名字。我们在饭店里，都叫他小杨，本身他的年龄就小。小杨喊二丫子叫：“阿姨。”小杨的阿姨长阿姨短的叫得二丫子很高兴。她就常当着我们的面，说小杨很好。他这样也好那样也好，他比自己的侄子还好一百倍。二丫子心里对自家的侄儿现在只有恨得份上了。我们也不好当二丫子面和她抵触。自家的侄子，不在饭店干活也就算了，你何必来褒扬别人来说贬低自己的亲戚呢。我们私下里对二丫子这一套，也是很看不惯。可我们嘴上是不好说的。
小杨的手艺还是比较不错的，烧得菜口感味道都能和大饭店的菜肴相媲美。风云美食的客人吃后，夸奖的多。但是就是这生意儿，上不去。没有多少的利润。二丫子睡不好觉，也吃不好饭。
我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我的老婆呢，她是二丫子的姐姐。每天就去饭店里帮忙，小杨也喊她为“阿姨”。我呢自然也就被他喊为“叔叔”。
一天晚上，我们又来到饭店请人吃饭。我们坐下后，二丫子就来上水上瓜子了。我不好对她说什么，我在我的客人面前装着不认识。二丫子有几次想和我说话，我故意扭过头，不让她和我有说话的机会。她很尴尬。
我在别人面前是不能透露自己的身份的。我们饭吃完了，我才悄悄地和她打了声招呼，我和客人出门打的走了。
二丫子后来说我大相了，说我不理睬她了，我听后，只能哈哈一笑。

(一)

夜已经很深了,我和妻子从风云美食龙虾店回家时,已经是第二天了。时钟已经是凌晨2点。我们是骑小木兰回来的。一路上没有什么人，只见到一些杂七杂八的年轻人，他们是夜晚生活的活跃分子。也是这个城市里最最可爱的人啊。我们在到家的拐弯小巷处见到有一对青年男女正在亲吻呢,他们旁如无人,其实要不是我们这么晚回家,又有谁能看见他们的亲昵镜头呢?
回到家里,我们感到很累,我觉得自己不知道在忙啥,我们究竟是为了谁。我们这样忙值得吗？我想问妻子，你想想我们图啥呀，我们自己还得生存和吃饭呀。
我们都困得不能行了，我们连洗澡都觉得累了，我们急得发愁。
太阳能的热水还行，自家就能享受了。我们在家里洗澡洗得很舒服，但是我们的生物钟已经严重错位，白天变成黑夜了。我想如果不是我的职业是记者，那么我早已是成为下岗的第一位职工。
这龙虾店我们是干亏了。我对妻子说这话时，她也很赞成。但二丫子的心里是怎么想得，我们是不能知晓的。
风云美食已经经营近一个月了，我问她赚了吗？她回答我，你看赚了，赚什么钱。她现在自己都非常痛苦，说谁也不好，只有讲自己当初的选择是错误的。
我和妻子对二丫子的看法是不一的。我认为二丫子出来是有一定的风险的，但是她具有闯劲是一般女人所不能具备的。二丫子是个女中豪杰。而妻子说二丫子是个想到哪里干到那里的人，不想想后果。现在就已经出现了这样的危机了。风云美食的生意是亏的。
我们每天晚上都准时到龙虾店为二丫子帮忙。其实，现在我感觉到我们是越帮越忙。我悔不该向她介绍来省城做这样的生意。据说，二丫子的转让费20000元还是借别人的，她的胆子也确实是比较大。我要是没有现金，我都不会盲目地去投资干什么不着边际的事情。
现在，我们只有在内心里为二丫子的生意不行而着急。但我们无能为力。
我有朋友请客时，我就安排他们来风云美食吃饭。我们报社的几位朋友，那天来吃饭，我本来是想请他们的，可是他们在饭前要玩牌，斗地主。我没有参与，他们说谁赢了谁请客。我在旁边等着收钱。二丫子那天的生意还不错。晚上做了三百元的营业额。
我给她算了一笔帐，每月的房租是1500元，每月的厨师工资是1200元，水电费在400-500元，煤气要300元，小房租100元。全月的总支出在3600元左右。则每天的支出是120元。如果按照营业额来算，一天得按50 %，300元只能得150元。她二丫子每天只能赚30元，则她一个月只能挣900元，人还累的要死，这还不包括我们的工资呢。何况我们每天来回的路费就得4元单趟。每月得120元。
我这一算帐，我才觉得这生意的确是不能做下去了。
怎么办？还是转出去吧。二丫子在一个月后的一天，终于对我说，你赶紧帮助她把这个饭店转掉吧，登一个广告。我问为什么？她说，你也知道这生意是不能做了。她只有一个人在这里，也是很辛苦和无耐。
这里还有这样的一个故事。

（二）

第一次，那天是二丫子的老公从家乡来了，是晚上，我们正在饭店里吃饭。我的一位书画家请我的。我的这位老书法家，其实也不是知名的书法家。他的请客对于我来说是无所谓的。一盆龙虾，一盆小炒，一盆花生，再就是几瓶啤酒。我要二丫子的老公就座。我们喝了啤酒。他第二天就回家了。第二次，二丫子老公又来时，请人作陪，我参加了喝酒。那位二丫子老乡在场，他们都很熟悉。我陪着喝酒，谁知道，二丫子老公被喝多了，那位他们的朋友也喝得醉熏熏的。
这事而也应该结束了，可是二丫子不知何因，要帮自己的儿子买手机，要借钱。他们的老乡也就将钱给二丫子，老乡喝得过高了，他当面将钱给二丫子说，还是你们自己去买吧，他的门面里没有这种机型。二丫子老公气得直发抖，等老乡走了时，他对二丫子发火了。说你为什么收人家的钱，这是不明不白的钱。那天也的确要出事。二丫子的老公骂骂咧咧地来回在饭店里，思考着什么问题。我发现有点不对头，就让二丫子出去回避一下。二丫子的老公就又走了几回，当他发现二丫子坐在门口时，就走到二丫子跟前，狠狠地用手指擂二丫子的头，二丫子一下就冲过去，把老公煽了几个耳光，这老公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俩人就准备狠狠地干一仗，搞得我这样站在旁边的人赶紧出面来拉架。我陪着她老公，心情是很不舒服的。她的老公大声说，他下次一定不会再来这个省城了，也不会再跨进这个龙虾店。二丫子当时心里也很气，她的脸上没有笑容。板着脸，眼圈里的泪水也在直转。二丫子跑到一边去擦干眼泪。她叫她老公赶快滚回去，不想再见到他。她老公见此，也气得准备打的回家。我赶紧跟着他，拉住他没有让他走。我们和他谈了许久，妻子也跑来和他对话，在小龙虾店的对面树林里，我们这才劝好他，让他回饭店继续留了下来。我向他好说歹说，我并和他一起上楼，叫他睡觉。二丫子说别管她。
他没有听她的叙说，那晚据说二丫子没有让他老公上床睡觉。老公第二天就生气地走了。
夫妻之间，还能有什么隔夜的事情摆脱不了说不平。
但是，二丫子她是个心直口快的热心肠人。她第二天也就和她老公和好了。
这事出了以后，我心中总是有种说不清的感觉，我想我们这样子整天地来来回回为二丫子忙啥呢，这样忙着又有什么结果呢。
我和妻子说这事时，我的妻子是二丫子的姐姐，她也不好说什么。我的一些想法也就说到嘴边也就留在嘴边，没有再说出来。
二丫子老公到现在，也没有再来这个龙虾店了。我知道他的确是生气了。一个男人生气是会记得很久的，况且还是有某种说不清的事情在里面。
二丫子继续在饭店里和她雇请的厨师和伙计们说说笑笑，仿佛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一样。可我再去时，我的心里有一种堵堵的东西。

（三）

眼看又一个月就要过去了，二丫子的龙虾店生意半死不活的。我们都很着急，但是也没有办法。二丫子回家了一趟，说是回家去取钱付厨师和伙计的工资。
二丫子再回来时，她对我们说她老公要她回家，不干了，亏了算了。我觉得也是这样了。我对她说，我们登报宣传转让此饭店，有人要这样的店，我们就不会亏。
二丫子同意我们的意见，我们研究这样登广告是可以的。我于是就花去100元，找当地的媒体晚报登了4期。第一天就有许多人打电话，有俩个女人还特地跑到龙虾店看了看，决定要转饭店，我们都很高兴，觉得这下亏不了多少了。我们在晚上还特地请人来吃饭，装做此饭店生意很红火的样子。连续二次，我都装做不认识二丫子和妻子。
谁知，这俩女人没有转成，反而说此处要拆迁，她们连定金都给二丫子收起来的，她们也不来要门面了。钱是不会跑难到自己的腰包的，要合法正确地去努力、去完成。钱要自己去挣，想法合法地挣。
这下子，二丫子心里又着慌了。这店还得经营下去，一天不能转出去，一天还得做下去。其实，那天说要转出去，我们都很高兴，准备都要喝散伙酒了。饭店里的高压锅等是我们从家里带去的东西，我们也都收拾好了，该带回去的已经带了回家。
哎，这有些东西还得从家里再次带来饭店。因为没有高压锅是不行的。正常的经营，再登广告吧。
日子又这样不紧不慢的过了几天。二丫子和我们的心思是一样的，得赶快把这恼人费心的饭店转掉。继续登广告吧。二丫子对我们说，因为我是在报社，我和报社人熟，但是登广告还是要花钱的。这次又在晚报上登的广告，但是效果和前面的一样。我是分四次登的，每次的内容不一样，电话也不同，二次是我的电话，二次是二丫子的。
广告出去了，来电话询问的较多，可是来谈的只有二家，都是看了就走的。人家说你们这要转的店面是要拆迁。我们再解释也是不行的。最后有一家，价钱都谈好了，要交钱时，又因为他家太太的缘故，而没有谈成。失败告终。这店已经成为我们的心病了。不能转掉，将是很麻烦的。妻子每天都要去帮忙，可这忙是越帮越忙啊，况且是出力不讨好的。
我这几天要出差，在外地组稿。没有办法过问这事。这事这二天也没有结果。我在外地都打电话问她的情况，是我更加的失望而已。
龙虾店的生意也是很惨淡的，因为要转让，连厨师都没有劲继续干下去。他们的思想也搞乱了。这我们都能理解的，没有办法了。这店何时能转掉。把这包袱赶快扔掉。

（四）

还得去登广告，我明天才能去登，因为我自己的事情也很多，杂七杂八的。我又换回新的报社了。我不再回去上班了。我在这个报社还有不少的任务，是要拉广告搞创收的。
这天晚上，妻子又要去饭店去帮忙，二丫子说要回家帮忙干活。我真得为她这样的来回折腾反感。但是，这，这也的确没有办法。谁叫你是她们的亲戚呢。
夜很深，妻子没有回来。我和孩子们就睡下去了。夜里1点妻子回来了。我都已经睡了好几个小时觉了。
早晨起来，妻子也被我们吵醒了。她睡得很不香。我们知道这熬夜是很难受的。我有自己的切身体会。因为我也和妻子一样在龙虾店里，熬到了小半夜。回家自己就觉得浑身没有劲。早晨更不想起来。
昨天妻子去饭店了，二丫子已经回家二天了。说是回去帮忙干商店，收电话费。她老公一人在家做商店生意也是不行的。听妻子说她出来是为了报复她的老公，让他知道离开老婆的厉害。没有老婆的日子是太不好过，她老公对二丫子这样说，回来吧，赶紧把这个店转出去，亏了算了。真转不掉，干脆卷铺盖回家。
二丫子心里可不这样想的，她担心的是这20000元现钞。如何能不亏掉。还得赚点呢。哎！没有办法了，我们也搞得实在是没有点子想了。妻子对我说，还是要登广告把这个店转出去，但是没有人愿意来接手啊。
妻子昨晚是1点多回家的，我也没有睡觉。我在剪报纸。今年，我家共订了4份报纸，有当地的省市两家晚报，和经济、工人报。我剪得忘记时间了，已经是12点了，妻子还没有回来，我打了几个电话，妻子都没有接，我估计晚上她迟点也很正常。她说她11点就能回来，回来晚了，她连公交车都坐不上。昨天她没有骑小木兰车。我想她不接电话是她可能已经在公交车上了。直到1点多，妻子才开门进屋。一脸的疲倦。见我还没有睡觉。问我怎么了。我说我在剪报学习呢。妻子洗澡睡觉了，我也没有说话，把报纸收拾好，也上床睡觉了。一夜没有话。
早晨刚6点，二丫子就从家里打来了问讯电话，问她大姐昨晚怎样。我正在吃早饭，我没有听到她们的谈话内容，反正是离不开这个饭店的话题。我听妻子对我说，今天能不能登广告，我说今天不能登出来，能去登，明天才能出来。
妻子说你还得去帮助她登一下，转掉了省心了。我说转不掉这样可怎么办。眼看，过了今天，明天就是6月1日了。二个月房租已经到期，二丫子得交房租3000元，还有厨师的工资1200元，妻子说饭店里的油呀、水电费和液化气也得去花钱。真没有法子了。我对妻子说转不掉回家，把这个店里的东西呀，全卖掉，反之已经亏空，二丫子和她老公想得不一样，她老公说直接回家算了。
端午节是在今天，5月31日，农历五月初五。全国都在纪念一个伟大的古代著名诗人屈原，他的一个跳水动作，完成了自己的人格魅力的升华。上升了一种高度，是世人为了不能忘却的纪念。汩罗江的风采已经因为屈原的死去而成为历史的见证，也延续了我们伟大民族喜欢过节的节日气氛和冲动心理特征。
一早上，我们等小孩子吃完早饭上学去了。我也已经没有了疲倦，我和妻子是同时睡觉的，可她还是想躺下睡觉。我知道她为了她家的事累得吐血也不能对我说什么。可是我总觉得这样是不是事情，我们这样到底能得到什么回报呢，没有！我于是越想越气，想骂她赶紧起床。
妻子说你不要再叫了，我想晚上请小柱和他们吃饭。不然，今年的稿件还得他们打。
我没有说话，心想你就是为了你的家里人，打肿脸还得充胖子。今天过节，我说应该请他们，你现在就打电话，省得他们不在家，上班去通知不上。妻子说我晚上再打，来就来，不来就不来。
我的心里事特别多。报社已经换了一家。我还得完成基本的任务，我觉得有种被自己束缚了的感觉。我自己不能再自由活动了。哎，没有办法的人事呀？

（五）

二丫子从老家回来了。
今天的天气还是比较凉快的，有阵阵的风吹来，人们不感觉到天的热浪。太阳也是不太刺眼了。昨天的太阳就是很厉害的照得人儿不敢在外边散步。我坐公交车下来后是走着回家的，那时的太阳似乎要把人烤干。
今天是孩子的节日。六—节的气氛我们大人是没有什么感觉的。整天忙着各种工作，挣点儿钱也都是给孩子们花了。为了谁呢，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吗。
二丫子是今天中午回来的，她来这儿之前，就在早晨打来了电话，询问一些这几天的情况吧，妻子没有说什么，对我说，你还得帮二丫子把广告登出去，这饭店不转出去是够麻烦的了。
二丫子对妻子和我也说过，她的老公说三分钱打掉算了，干脆就不要来这个省城了。还是直接回家去吧。我们对此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现在只有听天由命了。转好转坏都是随遇而安。当然，我们不希望二丫子她亏空的太多。
这龙虾店的地址是有点偏，但是我总是这样认为，你不偏你这些人手的花钱不能带来什么效益。你二丫子一个人是条龙，你现在是三个人在饭店是条蛇。你赚钱是为了别人了。你再干下去是肯定只有亏本。你二丫子是在帮房东和厨师在打工。
晚上，我的一位写书法的老师来饭店找我有事，是为一个朋友要他的字。我只是表面引见而已。我们等他好长时间，才等到他的到来。其实，这时候我和书法家已经吃得差不多了。考虑到关系和处事的经过结果，我说还是等他一会儿。他来时，我们主动和他喝酒，他也表示自己是不能喝酒的人。
我们随便点了个大菜，吃过菜和酒，心里有点儿乱。等了许久,这位要书法作品的老兄才来了。他是吃了饭才到我们这儿来的。他开车停在酒店的。和他的妻子一道的。我们要了一个加菜。随便又喝了一瓶啤酒。饭都没有吃。结束战斗。这要书法的名叫朱林。朱林问我要给书法家多少钱，我说随便吧。他给了一百。我说你再加点，给二百吧。他拿出二百元，交给书法家，可是老师没有要二百，只收了一百元。我说算了，纯粹是没有收钱，给了个纸钱笔墨费。谈了一会儿，朱林走了，我们也就准备也走。但是，老师他去商店里，买来一条香烟（50元）四包皖烟计价得50元，他将皖烟给我，说一条烟差些的给自己的孩子抽。你搞几包好烟抽抽。我挡不过他，哎，反正也是别人的礼物呢，我就收下了。当时我就拆开一包烟散给几个厨师抽，临走时，还甩了一包给叫小梁的厨师。
我们回家了。一路无言。

（六）

日子过的很快，二丫子的饭店转让已经好多天了。可是，眼下还没有转掉。我们都为她而着急。没有办法了。还是要登广告，二丫子打来电话说继续登广告。我们也说是要赶快把这饭店转掉，能及时转掉，亏一点也就算了，否则这样下去，二丫子和我们都要被拖死。这饭店自从要转以来，生意也的确没有以前好了。
现在每天只能做一、二百元钱的生意。和以前的4、500元是无法相比的。
房东都说你们这样下去是干不好了，能转尽快的转，因为你们现在已经没有心事做了。只能是越这样下去，越是亏空多。房东说这样的话时，是在收二丫子这下二个月的房租。整整3000元，我们借给二丫子的，哎，没有办法，广告登了三大次了。钱已经花了300元。这次是二丫子找别人登的广告，在当地的省一级晚报登的。四次，到6月8日，广告又要结束了。可是仍然没有将饭店及时转出去。
二丫子急得没有办法，天天给我们打电话。我们也是没有什么好办法，这是一个包袱了。二丫子的老公这几天来了，家里不太忙，小孩子也放假了。所以他来这儿看看怎样了。他对我们说这饭店成了烂狗屎了吗，没有人要了。我们没有好气地笑笑。其实，我们为他们着急。我们没有回天的门路呀，现在只能靠广告和外人能将饭店尽快的转让，收回一点成本是一点而已。
我们和二丫子一样也是很着急，但是我们也的确没有办法，只能在心里为她着急。光着急是不行的，我们还的想办法，只有继续在当地的报纸上做广告转让。广告登了出来，每天也有人打来电话询问饭店转让的价格和位置，但是确切地定下转让是没有人来了。人家不是嫌价格高，就是嫌饭店太小，位置不好。有的人连再继续问下去都没有兴趣。当然是谈不成了。
二丫子心里急的没有办法，找我们说怎么办，我们说能怎么办呢。转让吧，转几个钱是几个钱吧。但是现在没有人要，没有人家愿意接手这个烂摊子。
二丫子的老公说，妈的，这成为一个狗屎了，没有人愿意要了。怎么办呢？我们的确也陷入了一种困境。
这期间，二丫子的老公也来了一回，是二丫子回家后，他们一起来的。在饭店里还歇了几夜。

（七）

饭店就这样不死不活地又开了几天。二丫子的老公还没有走时，人家房东又来催要房租了。二丫子没有门路想，钱也不多了，她给我们打电话说，怎么办，房东又要钱了。
我们知道她手中没有多少现金，我们说从我们这里拿吧，房东的房租不给是不行的。我们还得继续登广告，如果在这两个月内，能把房子转让出去，还少亏一点。这只能等待转让的结果吧。
转让仍然是没有结果。
二丫子她说她也该回家了。二丫子的老公已经回家做自己的小商店生意，他打给二丫子电话说你干脆回家吧，饭店交给厨师干，能干一天是一天，房租也不要厨师的，只要个水电费。厨师也同意了。二丫子于是就卷起铺盖回家了。饭店就给厨师经营了。我们也没有去看厨师经营的情况。我们知道厨师是没有路子了，干一天也就是一天。
几天后，厨师也经营不下去了。饭店的大门终于被关上了。我们仍然心存希望，想着能有一天门面转让出去呢。可是，这报纸的广告登了出去，效果不是很好，虽然有人打来电话，但是他们都是问问而已。这一期广告又打了水漂。
我们彻底地死心了。我很清楚这门面亏了无疑。最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个星期天，天一直是阴着。我和孩子骑着自行车，将写好的转让小广告贴在饭店的门上。然后我们就回家了。我想这是最后的通牒了，对自己而言。有一点希望总比没有希望好。但愿这希望能再度点燃我们的梦想。
在我们贴这广告时，房东看见我们。他们老夫妻俩站在门前，对我说：“这孩子是你家的吗？”我回答：“是，你们好吗？这饭店不转是不行了。“
房东的老太婆说：“你家妹妹的孩子找到没有？他回家了吗？”我没有听清楚什么意思。我嘴里哈哈，就和孩子骑上助力车走了。
在第二天，我又收到了二丫子的电话，说要再登一次广告吧。最后一次，不行就把东西全部拉回家。我说今天晚报是出不来的。明天再登了。
第二天是个星期五了，我有事也忙不过来。没有去晚报登广告，等到第二天星期六，去登时，说星期一是没有版面了，早在上个星期就安排完了。
要登也只能是星期二出来了。“好吧，”我说：“那就星期二出来算了。”我交了九十元钱，把手续办了。
我回家等待报纸的出来。我心想这次再没有人来谈，那么这龙虾店也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因为再过五、六天，又是一个月了，房租还得续交。

（八）

电话不断，效果很好，终于有人上钩了。这次广告是有些效果。我这次共登4次，第1次和第3次用的是二丫子的电话。二丫子她虽然回家了，但是她的手机留给了我老婆。所以我登广告就是用二丫子的手机号码。
老婆一时成为热线电话的接线员。这几天里，老婆的最小妹妹在我家躲避计划生育。她为了生一个女儿，现在被人发现了，原来租住的房子她是不能在再露面了。如果她被逮到，那么她的孩子就会被引产。这些天她也没有办法。我们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可想，毕竟是中国的现状。政策和法律都是不允许你生第二胎呀。要是在国外，人家还鼓励你多生呢。
老婆很忙。我对她说：“你们家里的这些事儿都是出力不讨好的，你忙来忙去，有什么意义。”哎！我已经很心烦意乱。不想再做这些无用工了。帮助家人自己也不能盲目地跟后面瞎哄，最后自己连饭都吃不上，那还有什么现实意义呢。
就和二丫子这个饭店一样。原来认为在省城能开个龙虾店，生意是不错的，一年能赚个几万位也是很不错的了，比在她的家乡好百倍。但是事与愿违。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我们都被搞得焦头烂额。
二丫子也不好说我们。因为我们也不知道能做成这个地步。转让都很难。正如二丫子的老公说的一样：“这还真的成为烂狗屎了呢，没有人要了吗？”
好在这次广告效果比较好，电话来寻问的多。
我经常出差，那天我到一个城市里，晚上才回家。路途我就打电话和发信息给妻子，询问饭店转让得情况。但是妻子没有接电话也没有及时回电。我给家里打电话，小孩说妈妈已经转好了，12000元。我很高兴，当时认为已经收好钱了。谁知回家时才知没有收现钱，还得等到30日才交钱。只收了300元押金。
原来，这广告登出后，终于有一个女人来电话说要看饭店的位置和内部情况。老婆就带她去看了，并且就在当天，对方交了定金300元。说在28日再交3000元，月底在将余款一次性付清。她们俩谈好的价格是12600员转让费。
这几天，天气炎热。妻子来回地奔跑，她自己的确也被太阳晒的黑了许多。但是她没有什么怨言。我知道只是她自己不好发作而已。夏天的日子是很难过的。她们的事情何时能了结。我不得而知。我希望能尽快地解决掉，以免天长夜多，不太好办。
这个女人第二天又来电话说付3000元，我和妻子一起去她的饭店里。原来她的饭店最近要拆迁，她把自己的饭店也转让出去了。她的饭店很小，我见到只有几张小桌子。一间小门面。她却转了7000元。她说她的饭店是空转的，没有任何东西。她转了有二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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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玉能，青年作家、诗人、书法家，现为东方诗书画院院长、东方诗书画论坛总坛主、某报社主任编辑。希望和大家多交流、学习。

[杨玉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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