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溃

[蔡利华]

崩溃

某年，存在只是一个虚数，在山洞中收敛
你成为菩萨看不见阴险的鱼，看不见内心的阳光
外面的河流灿烂得可爱，灿烂得让你走向
下一道门坎，一些脸上暴露出凶残和满不在乎
在昨天的石梯上倒满一碗酒，脸由蓝变红
在战争的自我猜疑中想象自己是一枝橄榄
那历史，让人看不透，活着真是有点见鬼

我们争吵着要挤出眼前的甬道，离开地底的霉味
阴森的石壁、青苔、滴水、蛇行的沙道
一脸晦气在一道石缝中拼命的奔跑
岁月不可能低头，习惯了这山看到那山高
绝不是假话，假话在一些人的嘴里一定是金口玉言
我不是，我无法澄清，当我面对即将崩溃的岩石
唯一的反应就是扛起这匹大山

坚信一些事物，美不美是别人的事，事想多了
比猴子精不了多少，我就是无聊的信了
人们都是猴精，反正我不可能成为妖怪
不会挨母猴子的金箍棒
我在一大匹山顶上打坐，吃饱了撑着念经
至于下一个世纪，我看不见，上世纪我就想明白了
所以我不是妖怪，我是什么？你问我妈去！

很久以后才明白,存在是一个虚数，生命里就有一个虚岁
让你捉摸不透，那些流了再流的水也好、血也好
从东到西，就是找不到根据地，在一个虚假的面上
装饰长城的劣质灰墙，这个在蓝天下
行迹恶劣的捆绑着精神的腰带，让一个民族落地生根
在我之外，那些不要去言状的傀儡
继续向我勒索今生已经枯萎的钞票

于是，我走出了香格里拉，那虚伪的市外桃园
在我的石壁上清楚的刻上一道灰色的记忆
那些壁炉、挂毯、康巴及星罗棋布的喇嘛庙
和我的青山绿水，构成了坚强的反抗
无须鲜明，有一点味就足够今生消受
在大雪山之顶，我比那飞得更高
足够让寒冷在天之外，在我之外

2006-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