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二重奏

[蔡利华]

内心二重奏

一
我知道我最后的下场是落井下石
在你的语言中沦陷长城的虚名
我不等于加法但我是骑马走过唐古拉山
在冰雪的天气中为你修建灵魂的栈道
以便我走进你险恶的用心
反正无所谓了反正你也奈何不了我
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你就是一把计算尺

我们都是以最古老的方式苟延残喘
把最没力量的心比成大汗说草原嘛
草原就是咱家的自留地
我在你心中最多就是一只下三烂的野猫
最高的本事就是撞到一只死耗子
挂在腰间在街上大摇大摆

所以就落井下石吧在这个夜晚
算计好明天要来的时光
就是今生一败涂地也自豪生了一回

二
午夜12点我立在灯柱下
城市和灯光耀眼
我在阴影里不看清谁
更不看清自己
我是敌人吗？
我是我的敌人吗？
莫名其妙
午夜12点就我一人
在街上的寒冷中
看汽车们来去的约会
我明白
我这一辈子是没救了
我干嘛总在路边闲荡？
是的我真的不知道
至于他要来吗
我都不能说服
反正在这路头上
我盯住一点光线自乐
是在午夜12点
就是冬至后的某一天的
某一个夜晚
人真的没有一点脾气
我甚至怀疑
我是不是立成了一支冰激凌

三
我以为是不是生了一回这不重要
我认为这是为了说服自己编撰的笑话
我是从人民公社走过来的懒猪
这我知道就是有日天的本事也撒不起三尺高的尿
那些岁月我是淡漠了记不起来我是混蛋
也打不上眼因为我还是打着单摆在大小场合耍赖
我是不是要给你的灵魂修一座栈道
给你的厚颜无耻搭一座桥就看你的本事了
我是打得赢要跑打不赢也要跑的家伙
我根本上不与你同流合污

我看不清女人的内心世界就盲目的要去恋爱
这个不能被爱情喂饱的家伙昼夜不分的在人群里
标榜自己的英雄嘴脸说那些打家劫舍的老套筒
我更进一步的明白对别人的善良要善于利用
对那些歇息的笨机器最好当废品批发给小商贩
以避免偷盗成风的恶习在自己的心情日记里
写下几滴装模作样的泪水把自己打扮成公子哥
让自己最肮脏的嘴脸闪耀成董承瑞

这样也好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打一些折扣
不偏不倚恰好中庸得道冠冕堂皇的子承父业
在老祖宗的红旗下歌声嘹亮昂首挺胸
对于去远方流浪找一碗酸稀饭和学者的风度
我看这一生也就彻底完蛋了
我实在弄不清在人最尴尬时内心是怎么想的
最好就是把一碗酸稀饭喝下就给对方一记组合拳
我们是不是会人仰马翻这不重要这是为尊严而战

四
我想在这个午夜
我是冰了
无可奈何
垂头丧气
死而后已
我是不是会指指江山
出口大气
都是没有答案的
自以为是
有时给自己打点气
我认为是不会死人的
这样看来
就不要小题大做了
午夜12点
多美妙的时光
夜生活的起点
男追女的温馨
只是我立在灯柱下
看汽车来了又去
有歌声从窗帘里跑出来
就是落不到地上
因为我无法捡进手里
我带不回家
午夜12点
我不能再等了
我要回家

2006-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