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强 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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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强北美枫文集 |
发表于: 2008-03-29 00:59:09 发表主题: 情满珞珈李天,野火春风斗古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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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满珞珈李天,野火春风斗古城
康强武汉大学,康强武大,康强珞珈,康强民建
说起李天,张均杰对珞珈的情感,那可是高山流水, 情深意长。每年都要来几次,很亲很亲的。亲到都要带康毅到北京,到北京去,康毅可就上了天了,众人追捧呦,人也漂亮,总是那么骄傲,那么得漂亮缘喔。
这使得康强颇为灰色,可康强有办法,,小鱼吃虾米,虾米吃泥巴,他可以找朋友、找同学呀。这时他就是骄傲狂了:我舅舅是解放军,在北京,写电影野火春风斗古城的。一向弱小的康强,说起这话起来可是铆足了腰杆,一分钟的神气。
康强这一生,连学习的门都没有。一见到书,头就晕,晕晕沉沉。到当下还是这个毛病,绝对记不住任何东西。是没记性的一类人。名人的东西,在没记性的条件下写出来,全成自己的了。词呀,逻辑呀,肯定都乱的。
不过,他总有自大的一番道理。虽然他的数学不好,可他的隔壁是数学系的教授。数学不好没关系。英语、语文也是一团糟,也没个上进心。带了一段时间妹妹,有时就没有上学。
完全可以说:是个野孩子。
用弹弓打蜻蜓,抓青蛙。更本就没有想过读书。一段时间还犯傻,瞎想。脑子怪怪的,差一点就神经了。小学5年级,画过一张反动画,是飞机什么的。图画毛老师将康强带到姚主任那里,问了问,就放了出来,还问了将来喜不喜欢参加解放军。参军当然喜欢啦。
回到家里,腿都给打肿了,是康智遥打的。反正是没脸见人了,更没心思学习,爬山、游泳无谓地混,如同现在上班一样,再不就去打马蜂,抓金龟子当风扇,金龟子的色彩真好看,也顾不得味道。
偶尔翻墙进小操场看看野火春风斗古城,也是算作一种满足。接着去就几乎看不到了。那时的电影看了十几遍,几十遍,大概是2、3分钱,也不太贵。通常一晚上放两部。大概都背的。
康智遥是个学生出生的家庭,比不得工人。
康智遥的母亲被划为地主,是个莫大的冤枉。她一直就是个寡妇。也仅有康智遥这么一个儿子,可能是遗腹子。苛捐杂税自然交不起,也无法到地里收什么租子。何况还有姐姐的女儿到地里收,也只有忍着。虽然、东山镇整个都是亲戚,县太爷那肯定也是亲戚无疑。也没把罗信姑怎么样,不过是大半年,大半年,在号子里蹬着。惹的康智遥对国民党深恶痛绝。在继春中学就驱走体育老师,干这事有一帮子人。有罗硕夫,刘国兴,尹中富,还有姓沈的,还有,还有。还有社溪罗家的。文革中调查尹中富,孔宪赣。他们说绝对没有,不过康智遥是继春中学篮球队长。只要活跃分子,无论申请与否,都记为三青团。真是政治害死人。
康之遥是很怕罗信姑的,罗信姑管教儿子就是打。往死里打。姐姐的儿子康智杰,就是给打怕了,回都不敢回家。一次吼了一声,就吓得掉入粪坑中,自那以后就拉痢疾死啦。比康智遥聪明得多。
康智遥的大哥是和蔡兴球,蔡志遂游永,在唐江那儿。应该是康启林运粮食从上犹到唐江是船运。具体什么原因就不清楚了。大家一起玩,大哥一高兴,就游到了江中心,江中心复杂,头是一浮一沉,回都回不来,下去了下去了。无论康启林出多少谷子,都没有人下去救。眼睁睁地没了。
所以罗信姑管康智遥特严,水是不能沾的。有错是劈头一顿乱打,用的是竹子的杪,专伤皮,不伤肉,特痛。强仔是领教过的。
应该说康智遥怕罗信姑怕的要死。也缘于童年的阴影。
巧得很,这时肝也痛起来。一生都有这个毛病。
每次学工、学农的时候都是康智遥找黄太南说:康强身体有问题。黄太南也很烦,说:摆什么臭架子。就把康强交给工宣队,工宣队是个女的。很有学问,同时在大楼上班。要康强努力学习,端正思想,追求进步。遇到一个吴老师,江西南昌人,教数学,是班主任。很细心的。在吴玲玲老师的教育下,康强的思想有了很大的触动,开始认真学习了,可是每天都要到卫生科打针,只有等到课间休息才入教室。小学的数学老师吴老师说,你就课间的时候把老师讲的记住。正好军事测绘学院院长夫人寥老师,还当中学语文老师,他好象对武汉大学附属中学的芭蕾白毛女有过评价,认为水平不高,寥老师是军队里的文艺兵,在学校绝对看不出来,因为她从不张杨,只是她的裤子,衣服象刀一样,气质不知道高到那里去了。太掉底子了,数学不及格,语文62分,整个的垃圾。尹中萍一家来到猪房24家,他夫人小龚应该是个数学老师。真是丢人,脸都红的发紫,生怕龚嫂子问学习。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英文老师好象也是北京人,才开始学ABC。那个音标也没心思记它,过了茬,就犯难了。换了英文老师王同宣,同学都笑他是渡江侦查记的王团长,因为胖。到了初三还请王老师教英标。这样也到了珞珈山18栋的刘博平家,他是王同宣的外公,真是有意思。只听张均燕说:刘老写一手好字。一个子就一百多圆,光明日报社总是专程来找他题字。这个康强看得到,其它还有许多。听说刘老会说文解字,真是神圣,高不可测。有个阿姨专门再帮着他,形影不离。真可怜、真可怜。没有领导管他。一代天娇,就给无声无息了。不过,他总是安安静静。也是有福之人。
那时候要学习了,吴玲玲老师调康强坐第一排。不知是老表呢,还是要树一个转化的典型。康强胡乱的思想也就安静了一点。总算可以及格了。语文还是那个显赫的寥老师。康强用的三个词造句,都得了优,前所未有。是寥老师在班上读的。显赫一时,令人侧目。
说的是在摩天岭“模范”地执行了阻击任务,不让国民党军队前进半步,保证了孟良崮会战的胜利。
不久在韩育科的鼓动下,康强当了唯一光荣了一次的物理课代表。
黄太南还是安排了康强去沙洋农场学农。康强的孤僻依然不改。发呆时,一个人拔黄豆到前面。有什么用,也不给下工。那不是傻子吗,回头再帮同学拔。身体好了吗,没有好嘛。
亢康扶着手扶拖拉机,康强也去凑热闹,记得炕康也在18栋住过。还在屋外盖了兔子窝,挺有办法,居然黄鼠狼吃不着兔子。还有一只小口径步枪。是打鸟的。
在医务室打针的时候,亢康说:怎么这么瘦。要吃点肥猪粉就好。每次来,都要半夜喊起来。总有尿床的。康强听了,心都跳出来了。不过还好,只尿过一次,一点点,就醒了。
黄太南康强,你脚都不洗,在别人的铺上走。再老实了那也不去。其实是洗了的,用冷水洗的,角有裂纹,因此总会黑。
刘利军要康强不去看野火春风斗古城。康强也就留下来听物理刘老师说,为什么不多做一点习题,多看一点书。康强听了也是这个耳朵进,那个耳朵出。学了有什么用啊。讲了一大堆不起任何作用。刘老师到了中南民族大学,又到了中山市。
这时候的语文,换了何新华,很会呵学生的。到现在,年年还有学生把个何新华、杨永号捧上天,康强实在没时间去。也不太感兴趣了。
记得应该是在上初三的时候。上面是一个做操的水泥场所,沿着法桐枝溜下5米,就是下面两间教室。中学的校园是很不平的,如同大学的校园一样。
不知道出什么事了。何新华一上来就要读议论文,批“生而知之”。和全国一样谁不批孔老二呢。现在黑板上写了一个字“剁”。然后要全班读。康强一听这不是剃字吗,一查新华字典,就什么都明白了。
何新华就读开了,这是绝无仅有的。
大概是三大革命实践,讲的是实践。没有工人、农民,连最基本的生活都办不到。那行那业不是劳动学习。
以康强为例,全都是后天学的。比如:剁头。刚开时,不会剁。慢慢的,就会剁一点啦,先在康毅头上剁。一坑一坑的,有时是个盖子。康强、康毅相互慢慢剁吧。久而久之给邻居小朋友剁。只要是见过面的都给剁。再给康智遥剁。张均燕减了发后,再剁后面的短发。人的头型各异。剁起来不一定顺手。给张昌旅多就剁成了超级盖子。最后、还是张均燕圆了场。
学雷锋啦,就到学校剁起来了。剁了许多头。越剁越熟,越剁越多。
这充分说明人的知识是从实践中来,再会到实践中去,根本就不是什么生而知之。
今后一定要做更多的好事,剁更多的头。
同学一听,定然哄堂大笑,而且笑到作文读完。真有何新华的,居然能读完,佩服!
康强的脸都红得发紫,脖子都胀粗了。丢人都丢尽了,真是丑啊。
经过一段时间跑步,康强的头不发昏了,不发呆了,可以听一点课了。接着要到青山劳动,康智遥找黄太南说:康强不能去。黄太南说康强:不要以为分数高,就花花公子了,有什么了不起。帮衬说:要要求先进。康强还是表了决心锻炼自己。
一到青山劳动,就成了永远的痛。
什么事都敢干,什么先进都在争。
有一条,总是一个人在给棉花除草。颈部总在响。遇到拔蚕豆时,到还开心,帮菜农抓了许多青蛙,可只有白建平一人在菜农家,享受了。遇到蛇,那都是盘成一圈的,是在睡觉。拔到跟前,他们就走了,都是一米多长。上工还一般不准方便。
黄太南总说康强装方便,因为康强一听到蛇,就去打蛇了。所以黄太南一嘴巴的牢骚。
康强最高兴的莫过于下小溏,抓鳝鱼,肯定抓不到,因为都有水。
谢敢林拿了一个蛇蛋问康强敢不敢吃,康强吹牛贯了当然敢吃。看了看蛇,看了看它的蛋,撕开一个,是黄的水。康强也就吞了一个。顿时神了。
以后也就是杨家弯的两个打打康强了。
不巧,开始普遍地拉肚子。好多都回去了。
帮忖又来说了,要在困难中坚持,才好当先进。劳动是不行了,就做内务。
一路拉一路坚持,就只剩下骨架子了。终于熬到个劳动积极分子,还不是劳动先进。算是革命了。
补肾的药也给吃完了,头发长得老长老长。回到珞珈山都不认识了,树高了许多。满目葱葱绿绿。康毅说她看了牛忙,是张均燕帮他借的。还有彩电看,真有。康强在也胖不起来了,影响了发育。康智遥找林景元,林景元说他吃蛇蛋造成的。康智遥再没说话了。
康强就这样衰下去喽。
大概还有赵军三,他家营养好,恢复得快。
开始分班了,谁都在抢好学生。何新华刚转来不久地。康强、赵军三就塞到她班上了。何新华也有意思。半个学期了,康强,赵军三只有椅子,没有课桌。上课的地点就在现在的小学运动场。非常有意思。康智遥找到何新华,算是解决了课桌的问题。记得何新华,杨永号住的是干打垒的土屋,武汉大学唯一的土房子,很显赫。与赣南的客家房子是一样的。不过上面有砖瓦而已。真正的冬暖夏凉。又不潮湿。再也没有了,可惜了。
勉勉强强读了一些书,越读越差。
或许何老师与同学心很好,居然让康强入了团。这康强一辈子都记得。
叶汝莲先生是刘道玉、杨永号代表武汉大学专程到北京大学请来的,北大是武大辉煌的母亲。刘道玉在一个校长的自白中讲到过叶汝莲先生。
叶汝莲先生说:什么界外天国,什么德呀德,武大就缺德。
哎,武汉大学真的就缺德。校训里一个德字都没有。
应该是:
自强、弘毅;至德、至馨。
应该这样。
康强早就说了,职业是为了德,不是为了实惠,不是为了钱。主要是为人民,为民众作贡献。达到了至德,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温馨。
许多教授说啦,我做不到。自强、弘毅可以做到。至德、至馨,太高、太高了。都没有边际了。
人防工程劳动开始啦,应该在3月底4月初。应为巨大的樱花树就在旁边,正樱花灿烂。这是一条道。有什么事情可干呢,锤石头,就是把大石头锤成小石头。然后水洗呀,做成砖。进度是用风镐。大概干这活的老师,后来可能有风湿。张均燕也干过锤石头这活。现在经过防空洞口,夏天一阵清凉,冬季一股春风。
陈珞京的妈,可就幸运多了。工宣队干脆要她们回家休息。这那是老师干的活(工宣队语)。
康强身体不太好,就做播音员了。记得有钱铃,教我了一下。播几篇稿子嘛,大多数放广播。可就这样,还是顶不住。
康强越来越瘦,接着便血。学校卫生科,查出钩虫少许。转到中南医院,肠道科。徐世美医生开了阿的平,吃了以后康强就不行了。那黄透啦,胆红质在临界点晃动。肝功能也在边界值。
精力越来越不集中,头晕晕的,医生说你这不能读书啦,只能休息。康智遥要康强还要读一、二门主要课。康强已完全没有心思了。郭齐庆老师看了康强的病历,也就批了休学。
就这样,还是听了几次课。最终还是没有去。
在家里能做什么事呢,只是煮个饭。到处走走。然后长呼吸,做八段锦。原先要一个人呆着,现在只能一个人呆着。肚子可以贴到到后面的骨头。腹胀,痛,肝也胀。
到同济找过李培珍。主要是李奶奶,毕达、李民珍的关系。查去查来,仅是胆红指数临界。
张均燕带康强到湖北省中医院看肝病,一个吴先生,很不好意识,名字记不住了,吃了几付药以后,把腹痛,耳鸣,尿痛,给解决了。特灵。张均燕看了病后,还扎针。好多好多次都是张均燕带着去的。张均燕的肝病也是他看。张均燕那个时候就已经蛋白倒值。她是非常非常地母爱。
中南医院内科戴主任,要了贫下中农一个指标,做了肝胆钡餐。从小戴那里花了一个月工资买的X光片,也就浪费了。住了半个多月的院,不知道用了什么药,好象好了许多。戴主任说:可能是先天性胆红质代谢障碍。好象吃谷安酸。谁也说不清楚什么叫胆红质代谢障碍。
书是不读不看了。在家呆着,发呆。无事可干就收听“台湾”的电台,是电子管的。也听小说联播。信仰是越来越乱。
在家里百无聊赖的时候,何新华派蒋文,高凯来要康强去朗诵长征组歌,是不是这两个人,也记不清楚。着实让康强激动了一番。记得有翁梅,戴雅西。吴世美,甘为红,丁贵昌,邵邹强,齐耀龙,冯海涛,周西文。
康强睡觉睡很长时间。8点半睡觉。吃饭多,吃菜更多,把康毅,康俊,康智遥,张均燕的才也占去了。这是事实。
一个人走很远的路,很远、很远。大概珞珈的山,东湖的水,可能都走遍了。夏天也在水里泡泡。篮球也投两个。
似乎有一点精神了,休学了一年,就急急忙忙赶着上学了。前半个月还好,接着又开时肝痛了。不良的反应一天比一天重。离不开药啊。有一天、没一天上着学。语文老师姓周,数学老师欧阳。见到了李永干、蔡东汉、张果、田平、吴霞,金奇。
什么辅酶A,葡萄糖,总在推。性情孤僻,妄断人。瞎说别人的坏话。所以没什么朋友,更本就没有嘛。
那个时候有空降师在东湖训练,老大不小的,还到军人住的地方,去看看枪,很神奇。这些军队大概是夏都昆介绍来的。住在144家。80家。老喜欢军队。
接着就来了铁四局工程队,铁路文工团,也住在武大。看戏听歌是方便了。钢琴、吊嗓,真有艺术感。大概是建设新汉口火车站。一口的四川话。也做了简易会议室,机关服务人员,用灌木糊泥巴,搭了工棚。与沙洋的工棚是一样的。还做了茅厕。真具有野外施工的感觉。
放电影就在窗户下面,因为是在一条路上放,小油子因为位置而打架。人太多了。
就在现在的北三区十三的位置,当时是个凹地,下雨的时候可以集一点水,十天半月不退。主要是栎树。
一条冲里,还挖了许多可以停卡车的掩体。康强病重的时候,就靠这条沟里的泉水宽慰,还有青苔上的蘑菇。林是密的。
叫推土机推了一下。成了一个规整的斜坡。用竹竿支撑荧幕。地方宽多了,每星期放两场,每场三、四部片子。有时候放四场。从没有收钱,也无法收钱。武汉大学电影队很有意见。因为职工家属就不到小操场看电影了。
胜利歌舞团常到武汉大学来演出。因为他们的子女就在武大附中读书,骑自行车上学。
还有朝鲜军队的歌舞团,唱什么交城的山,交城的水,就住在现在的三环这里,那栋靠马路的一栋楼,还加高了两层的。他们的后台背景比当时的中国先进许多。进去出来都是一长溜车队,等级是很森严的。不像中国官兵平等。
因为就在康强的家门口放电影,同学脑袋尖,直接到康强那里借凳子。康强也乐意。因为看野火春风斗古城嘛。康强的舅舅,笔名李天改编。每当八一之后,出现李天,康强就无比骄傲,就神吹,胡吹,乱吹起来。这也就是康强。一直吹到32岁,谈朋友也吹李天。
张征雁就很反感。最后露出了她的妈王劲先生是湖北省博物馆馆长。他父亲从北京大学来到湖北省博,也是馆长。文革中不堪受辱,甩下女儿,襁褓中的儿子,含恨自杀。
还是王劲坚强,把子女交给先生的山东的妹妹。以工作洗去泪水。在湖北应城古矿遗址研究中,受到周恩来接见。她说她爷爷也是官僚。这可能张先生说不清,而走的原因。
其实康强研究生助教班已结业。她说康强欺骗了她,没有说老实话,不是本科。王劲说:没有情趣。搞不明白,可笑,无缘。
战友陆续从鄱阳湖解放出来,来到珞珈山,向张均燕转告。张均燕好好激动。快了、快了。
李天,张均杰真的平反了。天开眼了。无数的牵连,无尽的调查,被欢乐与喜悦淹没。不就是一张大字报吗。
什么军统特务,根本子虚乌有,不过是整人,整得真够狠的。组织出面动员小欧阳离婚。
小欧阳真的信任组织,带着京京迁到长沙,另外组成家庭,还有一个果实,南南。
平反了,时代变了,后悔药吃开了。张均杰要京京,小欧阳要破镜重圆。办离了了长沙,要回京城,要复婚。
这多尴尬。要是不听组织的话,也就没有今天的隔阂。
康强在一德共表就讲了这个例子。当时新华网、人民网,还传纸条,消息。说: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曾志说出了:在苏区,如果人被组织不信任,那他夫妻生活都不配。革命就革到这种程度。
拉拉扯扯,总算复婚了。张均杰想京京哪,十四年。一种苦涩,一个甜蜜。
因为康俊原因,下珞珈山后,就住得可怜的房子。
李天,张均杰子夜就到了武昌南站。住白云旅店。一大早,就来到北三区12栋三门102号。
李天,张均杰骑着单车满东湖,洪山,蛇山,水果湖,珞珈山。
康毅已考取了中国人民解放军郑州高射炮兵指挥学校,过了两年升格为学院。部队院校有优先录用权。这与王宇飞、王宇宁有关,他们的父母是解放军外语学院的。他们对张均燕说军校好。张均燕是舍不得的。康智力遥觉得很有光彩。
牛太臣做了张均燕许多工作,说尽了好话。
李天,张均杰见到了康俊,吃到口了燕妹做的客家菜。十四年都没有这个口福啦。高兴呀高兴。
买了湖北青年艺术商店的面人。送给康强棕色提包,风衣没送成。到湖北省煤炭设计院找了熟人。在武汉玩了三天。
过了三个月,带了相机,彩色胶卷,再次来到珞珈山。张均燕想每人都照一张,或许多张。可李天,张均杰只照了三张。自然忘不了,荷叶蒸肉,梅干菜蒸肉。只是没有往日的仙鸡而已。蘑菇也没有啦。
再往后就住进了武汉市二医院。便血,胃痛,胃痛是劳改留下的。想得很多,好倒霉呦。紧赶满赶赶到了好时光,就这样啦。康强拿着一个橡胶破篮球,到医院看了舅舅。旁边有人照顾。张均燕到医院看了。康智遥可能也去了。张均兰及其家属也去看了,武汉市二医院应该在汉口天津路一带。
李天,并没有做手术,大概也治好了。这一段时间小欧阳没有寄过信给李天,张均杰。李天,张均杰当然有气啦。
张均燕没收到信就没收到信。
张均杰每年都来珞珈山两、三次。张均燕已做不了饭菜了。问一下家常 ,一起回忆岁月。人就要这样,一种寄托吧。
可能一万人证明,文革中有李天。
张均燕,总在埋怨哥哥李天,张均杰为什么不给一点稿费。这话决不会只说一、二次,十几次。因为康强记得非常清楚。李天,张均杰没有分一点稿费给均燕妹。
唯一康强在幼儿园全托,大概黄疸也是在园里染上的,线虫也在那儿。既在那里受教育,在那里成长,也那里寂寞,又在那里得了病。是很自然的事。
每到下班后,就关进了寝室。想奶奶、爸爸、妈妈。没用,他们不会想到这些。
在寝室里,不可能有电视,收音机。仅有空荡荡一个大大房间,很多很多的床,一个生活老师。
记得房子是两层楼的,青砖,弯形的灰瓦,乡村中常用的那种。现在仅留下一栋做纪念。
每到晚上是流不尽的眼泪。很恐怖的夜晚。
康强的肚子痛痛的,坐在痰盂上,气就象放炮一样。头发晕。
总算有个撑的饱得不能再饱的康敏,带来了几个艾巴巴。艾巴巴甜那,心情才愉快起来。没等康强咬两口,康敏就溜啦。
康强哭啊哭,天是凉的,要回家,要回家。只有康强的哭声,天还是凉的。
这也就是康强的幼年生活。没有办法。
康家要负担的太多、太多。
仅在珞珈山,就有康智遥,张均燕,张均青,康敏,康毅,罗信姑。还有在上犹东山镇的姐姐康南英,社溪的康桂英,康桂英没有留下后代。就是这样一大家子人。
在那不太高的珞珈山上,林木葱蓉,有洋房18栋。其中有一栋特别的平房,叫23号,在最西边高一点的地方。灰黄的墙,钢制的窗户。红色的瓦。一个阳台。两边都可以下来。颇似庄园小屋。屋后有一条过道,屋前有一条水泥道。
一个大厅,两间正房,两个洗手间。一间保姆房,一间书房,一个挂衣间,还有一个碉堡,与房子是相连的。屋外有水嘴。左面有防空洞,防空洞上挖有排水沟。高尚荫第二次归国就住在这里。院子用冬青树围着。东面有棵马尾松,右边有松树、樟树。正前有一棵樱桃树。天竺。
罗信姑住着的时候,种过麦子。因为在阳台晒太阳的时候,蛇咬了她的脚,肿得老大,就再也没有种了。西边还是种了西红柿,芋头,毛豆,丝瓜,南瓜,扁豆,苦瓜,黄花菜,蚕豆,豌豆,白菜,莴苣,包谷,红薯,土豆,大蒜,葱,洋姜,葵花,香瓜,毛豆。
尿和粪自然留着,很有用的。
丝瓜真神奇,一天就长老长,而且会爬树,还爬到了树顶上。后来扁豆,丝瓜就让它爬碉堡,上面隔着树枝,好摘。
因为谁都可以从碉堡的壁上爬上去。再从碉堡上红瓦的顶非常方便。在顶上摘松球、松针,很容易。松针,树叶常把屋顶盖得严严实实。下雨的用脸盆接水。碉堡的南面放枯树枝,树叶,是做饭用的。山顶上有座水塔,用水方便。
整个房子有600平方米。空气新鲜,眼界开阔,安静而富有情趣。实在难得。
不远就有环山路,可通车。
客厅、书房前有两棵高达的梧桐,这些树都是张均燕载的。很好、很好。
周围的一切是那么孤傲。以至于无法与人交往。
只有鸟啊,狗獾,黄鼠狼,野猫,老鼠,蛇,癞蛤蟆,螳螂,蝉,蝴蝶,花,草,蚱蜢,青虫,毛虫。相伴。
康智遥那些书,康强无法看懂,张均燕几乎没有书。大家都很忙,没有空余时间。偶尔康智遥看累书的时候,康强就坐到他的脚腕处坐翘翘板。很舒服、很舒服。书房就在正厅的东面向南。书架有三米三高。三公分的木板做成。红色的,书架是可以睡人的。
传说俊六、冈村宁次住过这里。蒋介石,陈城,张治中,薛岳,恩来,郭沫若,田汉,斯若,蒋经国,王世杰,光顾过。
张均燕整天忙内忙外,洗菜,烧火,做饭。喂鸡,喂兔,喂猫。纳鞋底,做棉衣,一针一针地缝起。还要挑煤、挑米。好在49年锻炼了一下。
没人知道张均燕的苦累,没人知道。
大概杀鸡、杀兔时,康智遥认真一下。主要是蒸鸡吃。
那时还看不出张均燕的病。
张均燕还认知几个人。来了以后,奇怪,总把家里最好的,平时舍不得吃的,全都拿出来,不知到是什么逻辑。有多少,也得吃空啊,不知到是不是罗信姑的遗传。真是费解。
在那样的环境下,管他来了谁,都是好高兴、好高兴,总是围着客人转。太孤单了。一种苦笑。一种宠物的行为。
刘金顺、张铨忠、尹钟平,也就是台湾尹钟洛的弟弟,武汉理工大学的、张均杰、张均田,还来了许许多多老表,那才是真的高兴。水果湖的张均兰来得最多。
现在都不会来了,主要是康智遥、张均燕走了。再就是到广东、福建、江浙、上海去了。也有到美国的。大家忙得很。
每年的春节,老表走走,你来我往。两边跑、两边跑。水果湖近,青山可就远多了。要在中华路转车。张均燕的口袋,时常被小偷,掏空。有时候去青山是下着雪的。路上做的一块一块水田似的。条件艰苦,是石子路。
康智遥带着康强、康毅,必定当天回来。而张均燕可就不同啦,太劳作,太苦啦。有时还多呆几天。康智遥必定星夜前往,定接张均燕回珞珈山。这是演不厌的戏。
是啊,穷在珞珈有老表。
张均杰遇到康强必定说,我在三上打了一条蛇,碗口粗,还有康敏。张均燕做了一碗汤,真鲜。就在那个碉堡的柴堆里。
这样的事上演不止一次,文革中又有一个广东籍的老师,在柴堆里抓住尾巴,提了一条蛇,好菜好菜。
没办法呀,烧火的柴、树叶得地方堆。
还好,蛇通人性,见到康强就优雅地溜走啦。康强也没把它怎样。
到了青年,还抓了不少青蛙,打死了不少蛇,它们也是一条命,罪过呀。
张均杰来了以后,总有吃的。还到山外去玩,全部去、全部去。在湖滨游泳池那坐木船,摇到对岸,有长天楼,白象,行吟阁,许许多多的葡萄,还有划的小船。那可是毛泽东、金日城常相会的地方。应该是暑假的时候。张均杰很会讲故事,逗小孩玩。总是那么神气。
总是这么重复地来,总是到外面的世界去玩。还有北京的什锦,特产。总带来了北京的神秘。带来了开心的世界。
也就是对这个舅舅特别特别映象深。
大概张均燕走后,信来得少一点啦,人还是常来。康智遥走后就再也没到珞珈山了,人老啦。
康强把李天,张均杰的事,给武汉理工大学的尹钟萍教授讲啦,问了他一下异母哥哥的名字,在台湾,叫尹钟洛。他说:野火春风斗古城,还出了这等怪事。奇闻、奇闻。在现在的法制社会下,太不应该,太不应该。
康强把李天,张均杰的事,给美国匹特蒙特的尹中富说了。他说:文革内乱都过了,中国不应该出现这事。有法律、有宪法。这事听起来都新鲜。也只能对中国的法制表示惊呀。希望国家版权局,解放军总政治、总后能出面,割掉这个尾巴。留在那里对正面中国的形象不好。
都有李天嘛,这个都知道。为什么要这样改呢?掩耳盗铃,骗粉丝去吧。
由美国打回武汉来,聊天了两个小时。星岛日报美西版副刊,常尹中富的文章,希望他看了表弟的文章后,能在美西发表感想。
康强也希望抽出时间为表哥争一争,离休干部待遇。主要是这个话题引起来的。
48年,尹中富、康智遥同参加林彪元帅,办的中南军政大学赣南分校。地点在赣州望城港。康智遥去之前就有胃病。吃得太多,拉肚子,身体不适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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