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投稿）羊物语：魔鬼的卧底

[yinxiaoyuan]

羊物语：魔鬼的卧底
殷晓媛
“很久很久以前……”缺乏新意的开端
总为未明的结局穿针引线。牧羊人和他珍珠似的绵羊们
相依为命。日出而牧日落而息，陶然自得的岁月
从地平线溜走，他的牧歌总把草原染成
黛青色的星空。那时祥和的光总把羊群
洗出圣洁的色泽，而他几乎想和它们一起终老。

“然而……”说书人般的厄运，总是以这种
陈词滥调的语气出现。烟岚夜色一般出现
一个魔鬼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要求牧羊人
分给他一半的羊群，遭到拒绝，便恼羞成怒的告诉他
在他的羊群里，潜伏着一只自己的卧底。它将会
日复一日深入羊群核心，策动一场关于牧羊人的
突然叛变。牧羊人反唇相讥并且挥舞鞭子
吹着口哨远去，但有一天他却发现自己
被某种思想攫住。当每天沸腾的朝晖
像春雷一般激荡而来，往常一般滚过原野

他心中却泥沼滋生。坐在七月无根的空旷中
他像一个单薄的征象，被总与年轮等速旋转的日头
牵制成一个苦楚符号，步子长成了蒺藜。
他为自己睿智的灵魂叫屈：安能被一个小小的卧底
玩弄于鼓掌之间？他决心不惜为每个蛛丝马迹，
将万般可疑付诸一剑。于是他大开杀戒
以血祭誓，羊群像月光下倒伏的麦子
在他面前化为平川。然而第二天，他却又发现
有其它的羊让他疑窦丛生。屠杀就像摧垮的堤防
一旦打开，就只能听任奔涌。终于有这么一天

他发现自己坐在乱石枯骨中间，满手沾满
无辜生灵的鲜血。为了消除一个疑虑
覆灭了几千个真实。值得吗？他有些悔恨，
可是如果可以重来，他确信自己还会选择
当初的路线。多年以后，孤独的生涯中
早已被磨去了愤恨和挣扎的字眼。这时魔鬼又幻影一样
出现在他眼前。他们坐在显得如此久违
子夜的月光之下，牧羊人感慨起多年以前
这场惨痛的间谍战，魔鬼惊讶得说不出话：“什么？
我只是吓唬吓唬你……”

故事结束了，捧着书的人苦笑着
合上发黄的书页。公交车门即将像预言开启
让社会带有咸腥味的海风吹进来。他酝酿着
与那些面孔后千沟万壑的心，斗争的每个细节，
并决心，宁可误会和伤害，
也决不放松警惕。

[赵福治]

从地平线溜走，他的牧歌总把草原染成
黛青色的星空。那时祥和的光总把羊群
...有特质的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