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gsaw of Enneagram：之后，我将收起这棵树和它的余光

[yinxiaoyuan]

Jigsaw of Enneagram：之后，我将收起这棵树和它的余光
——Enneagram Four with a Three-Wing: "The Aristocrat"
文/殷晓媛

那个人冷不防扣动了扳机，但枪口涌出的
却是弧线的银色漩涡。带着不甘心的表情
他又开了一枪。这次一颗榛子大的子弹
直线向他游过来了。但水的阻力、声波的阻力、
红色泥沙的阻力……它就那样破碎掉，
像一颗被冲击的小行星。他听见大家的欢呼

一串一串地从水底升起，一直到穹窿
与树冠的伞形盖结合，成为翠绿色的玉纹中
细小的气泡。他在这树下站了
一千年。时常有火焰开在树顶的
水草丛中，他们用烈酒啊牛奶啊这些去浇
却往往越燃越高。但他总是视若无睹。他的刻刀

在两个契合的指纹间，作为唯一的星辰
照亮一米内的空间。那对潇洒欲飞的翅膀
似乎要包围他，透明的羽毛吐纳着
原始的雨雾。他想起有个人说：“世间之水，惟有冰雕
兼有骨气与美。”有人开启光源。他看到

工作间的玻璃墙外，上百张面孔
屏息往里凝望，像早晨绕着篱笆的
牵牛花。那个人混在他们中间，一张嘴不停地
说呀说。他呆着看了一会儿，越来越觉得他
好像一个半圆，嵌在一组
圆形中间。他打开小窗说：“喂，先生。
我这里不欢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