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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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纸张
文/殷晓媛

《罪状》
你在风中遁失于群山，把自己放下成
一片月光的沼泽。阔别一夜之后
你已经长满皱纹。你应该深知
这是你应得的。我曾在这里散养的

角雉与貂熊，丰美而胆怯，在蒿草
和落叶松之间，被消长昼夜的箭矢
所追逐，最终瘦得只剩下球形的气息
在你的水面，像熄灭的果实一样
裂开。我还知道曾有朋友，扛着犁铧，从千里外

来拜访我，你故意让他们把你误看成
一亩神话之田，以迷惑住他们的脚步
和拓荒之心。最终你成了
他们的墓地。你将无法避开
惩罚。我用于喂养你的墨水，每天都会析出

秋水仙碱。忏悔吧。这里有如此多
干涸的影子，值得你在深秋时捞起来
翻来覆去地晾晒。

《祝酒词》
我请来了你的亲缘物质，请来了桃金娘科
绚丽而阴郁的树，请来了尼罗河
神秘乖张的莎草，和那些在涨潮时分
隐现在水面下的水蛭。如雪的质地

自有嗜血的日子，一场突然降临的十二月
是埋藏飞禽走兽的充分理由。船只
从雷达上失踪，无数排队爬上高坡的词语
像苦难的迁徙者，在风中被吹得
离散。这样的日子里，我们远离

是非之水，有足够的时间酿酒
和晒干幻象的衣服。暖风即将从东南
赶来，以宁静的名义
搜捕隔年的霜雪。而你将折返杯中
不谙世事。


《聘书》
其实你早已悄然前来赴任，但那些
挂在岁月树上的蜗牛，却无法通过大地的痕迹
得知。你有山羊的犄角
和猎豹的体态，行走在矿脉和废墟之上
就能嗅出花蜜与灵魂。我曾试着问你

如何唤醒休眠的宝藏，但你从来不曾
开口回答。你只是让它们站起来，丢弃
容易辨识的地层的光亮，一袭羽衣
素面朝天，跟着你在青天白日下
出了城。那是怎样的嘲讽！你现在对我说

要投奔我做门下客。我问，你如何将富庶
饰以贫瘠，以逃过他们
贪婪的眼睛。你说：所有可见的果树都是
见到它们的人种植的，只是他们
不会记得。其它人见到的沙漠
其实真的是沙漠。

[chenrunmin]

要投奔我做门下客。我问，你如何将富庶
饰以贫瘠，以逃过他们
贪婪的眼睛。你说：所有可见的果树都是
见到它们的人种植的，只是他们
不会记得。其它人见到的沙漠
其实真的是沙漠
学习，顶上 问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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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来自南京，普通大众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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