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丐：街道之重》投稿纸刊

[yinxiaoyuan]

水丐：街道之重
文/殷晓媛
街道在欧式建筑丛间摆出“S”形。傍晚的太阳
——燃烧的榛子滚下桌面，无法再镇住西角，水平线
便向东倾斜。大地被深渊所诱惑，纯麻的质地
萌生飘忽的情态。这种微妙的时刻，蝼蚁般的人群免不了
失重，变得脚步摇晃、神智暧昧。水丐本来并非
水，而是一尊淬炼而成的铁，压在街道边缘，
如一个方正刚直的称砣，手里从来不会握着“世界末日”的牌子
或者奇异的古董碗。他的眼眶有些红，或许只是

借了附近霓虹的色彩，在被光和影削得
越来越薄的轮廓里，一如既往地寒意逼人。四周，
象牙白、葡萄红、宝石蓝，流动的香气中，他是唯一
不轻佻的颜色。蜜蜡色的面孔，肃然的眼神，令路过的人
以为这是一场行为艺术。褴褛的衣服只是
只是贴身款款而飞的蜻蜓，与他的心丝毫
没有关联。走路如同踩高跷的人们敬畏
这种不偏不倚，不敢直视他的寂静。虽然他们舌灿莲花
满口谎言时越是紧盯对方眼睛。水丐冷痛每个人
流血的隐秘内心。最起初，他是一种黑洞，令一切物质

远离或覆灭，后来他是水，透明而无害。还是
同一群红男绿女从他面前经过，但他们不再对水丐
望而生畏，他们甚至没有看见他。铁锈色的灯光下，他们
舞步绰约，浓香袭人。街道上，积了
越来越厚的影子和尘埃。后来，水丐化成一汪水，
巨大而澎湃，顺着城市的脉络，扫尽了
一切故事。

[子在川上曰]

后来，水丐化成一汪水，
巨大而澎湃，顺着城市的脉络，扫尽了
一切故事。
_________________
我们是行走在历史中的一群鱼，现在正在大海的深处。

[子在川上曰]

后来，水丐化成一汪水，
巨大而澎湃，顺着城市的脉络，扫尽了
一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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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行走在历史中的一群鱼，现在正在大海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