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之诗》组诗

[拜雪]

之一

他们有干净的羽毛
狭窄却不失茂盛
以树为邻，如果可以
他们宁愿放弃离群索居的生活

他们用另一种语言说话
那近乎一团乱麻的代码
也许，比当今流行的火星文
还要拉风

他们选择肢体接触
来对抗猎人的长杆枪
一只倒下，打草惊蛇
让他们记住了一个愚蠢的族群

以树为邻，他们忘记了
来时的样子
他们说话的时候
声音故意压得
很低，很低

这让我们有了大声
说话的理由
以树为邻，可以歌唱
即是观众席上
一片喑哑

之二

选择什么样的生活
可以离他们更近一些
窠臼，雀巢，死的时候
他们把头埋向蚂蚁来时的方向

如果选择向上
我愿意到达树的高度
和他们一样
取一个玄鸟的名字

可是，我更愿意把
身子压得低一些
这样就可以轻而易举地
看到他们身后群居的蚂蚁

这是一个关于鸟的猜想
起初，我们信以为真
之后，一大群蚂蚁
悄悄加入了我们

之三

当我们都老了
有了他们那样的好脾气
嘤嘤，嘤嘤不语

与鸟为邻，那是
许多年之后的事情
他们渐渐取代了
时间关于我们的丁点儿记忆

那时，我们靠在一起
默默不语，也许
他们也栖在同一棵树上
远离隔墙和三合板
他们定有许多话语

偶然的小小隐喻
就会引起他们的共鸣
那会被我们当成呓语
使用有史以来最精密的仪器
一一破译

等到寒露，蚱蜢
起跳的动作，优美，娴熟
他的触须，将我们
由深秋赶向谷底

当我们都老了
有了他们那样的好脾气
与鸟为邻，那是
许多年之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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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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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有明]

问好，写的很丰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