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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奧丁般虛偽 Aodingbanxuwei
貪婪的城市、饕餮的權謀、傲慢的傢族、殘暴的黑幫,代表公正的檢控官,是扼守良知,前行荊棘之路,還是永墜黑暗。
……
他從迷夢中醒來
他已是復生的活屍。
序
它靜靜蟄伏在奧狄良斯山脈之間,廣無人煙的荒蕪之地中。
巨大而潔白的岩石砌成的墻壁,是它的外圍。在神力的加持下,即便最惡劣的天氣,也無法在上面留下半點污穢的痕跡。
三座棕紅se的羅曼式大圓頂塔樓呈“品”字形聳立在廣場正中,整齊方正的紅磚壘成的墻壁上鑲着一排排頂端半弧的窗戶,各種造型奇特的生物雕像圍在天台的外欄,半圓形的拱券讓整棟建築凝固着厚重的氣息。細長的纜橋從空中讓塔樓彼此連接在一起,構成了整個主廳。
十二使徒的雕像,分佈在主廳的周圍,與遠在聖城廣場的同類不一樣的是,他們紛紛批上鎧甲,手持着劍或者釘錘,擺出了戰爭的姿態。
猩紅嵌着銀邊的寬大地毯一直從門前的臺階鋪到禱告臺前,繪着劍與聖錘的巨大十字形旗幟,分披懸挂在二十四根鏤着浮雕的柱子上。
以橘黃為基調的壁畫繪滿整個半拱的天頂,沉淪的太陽、紫se的雲層、潰敗的異族¢匐於地,嚮着天穹祈禱的人類,以及那無數展開羽翼的持戈使徒。
晨曦的光芒透過五彩玻璃構成的窗戶,形成一道道光柱,傾瀉於其中。
光是眼前的這份景象,就足以讓不夠虔誠的信徒,淚流滿面地跪下,朝着正壁上懸綴的光明之印懺悔自己的墮落。
壓抑、威嚴與神聖,這是它給每個初來者的第一印象。
當然,如果沒有那若隱若現,仿佛從地底最深處傳出的,包含了無盡苦痛和絶望的呻呤的話,的確如此。
異端審判廳,正是此地的名字。
羅蘭主教皺着眉頭,緩步走下潮濕的臺階,充滿水汽和土腥的空氣,讓他的鼻子很不好受。墻壁上被濕氣滋養的厚實苔蘚,不時在主教大人那件華麗的教袍上劃出一條條青緑se的黏液,
如果不是教皇的手諭,他現在還呆在聖城的教堂裏,享受着教徒們的崇敬與膜拜。
沒人願意與審判廳的虐待狂們打交道,哪怕是身為主教的他。
這地下水牢裏奇形怪狀,粘滿幹枯血液的刑具,羅蘭辨認了半天,也衹認出鐵處女、尖釘吊籃等幾類。
看來虐待狂們又發明了不少新玩意。
這些木頭和鐵組成的怪物,衹是看上一眼,就覺得身上疼得難受。
很難想象,居然有人能夠被這些東西折磨了整整半年也沒有懺悔。
“贊美吾主,我寧願選擇十次火刑,也不願在這兒給關上一個時辰。”羅蘭在心底默念着,但馬上又為這不吉祥的念頭很是懊悔了一把。
穿過刑具室,在更深點的地下,一排排被鐵鏈捆住,泡在水中的木頭籠子裏,躺着不少身帶可怕傷口的異教徒們。
要是沒有那些哀號和低聲詛咒,羅蘭真以為面前的衹是一具具屍體。
但,有人是個例外。
最角落的籠子裏,**着上半身的中年男子靠在籠邊,在墻壁火把的搖曳微光下,慘白的肌膚竟微微反射出金屬的光芒。
“裏奧.安格特斯。”羅蘭在十步的距離停下了腳步,“或者稱呼你為樞機主教閣下,整個安諾身份最尊貴的盜賊。當然,在光明之印的御座前,一切尊貴與傲慢,都同樣卑微。”
裏奧費力地擡起頭,勉強露出一抹嘲弄的微笑,也許還想粗俗地駡上幾句…假如他的舌頭沒有在上次的酷刑中被廢掉。
“我很遺憾,本來你會有個光輝的未來,如果你沒有背棄光明,陷入異端的深淵。”羅蘭禱告了幾句,仿佛異端這個詞污穢了他的嘴巴,然後提高了聲音,“被你偷竊的神器,以及那罪惡的研究資料,到底藏在哪裏?也許教廷會仁慈的選擇一杯毒酒,而不是廣場上的火刑架。”
等待了一會,羅蘭轉身離去,他的鼻子已經愈發難受,沒必要再浪費時間了,反正在前幾次的精神搜索中,他已經得到了不少綫索。
在拜倫帝國的海岸綫上,那條著名的黃金角海灣,有着一座名為費都的世俗城市。
他想要的東西,就藏在那兒。
在探索聖物的神術下,哪怕是放在骯髒的老鼠洞裏,也會被他找到。
當一切都完美結束時,他離驅機主教的位置,又踏近了半步。
裏奧默默註視着羅蘭的背影,嘴角的漣漪越來越大,直到那詭異而瘋狂的笑容布滿整張臉,他張大嘴,放肆地無言吶喊着。
假如他能發出聲音,那幾個音節的意義將是:
“吾終歸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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