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爸,我没走。”
秦岑礼貌地应了一声,试图站起来走到门厅那儿帮着秦老脱大衣挂帽子挂围巾,以示心里的一份儿敬爱,竟没能站得起来。那一种大的失望和她头脑之中那一个又一个谜团缠绕在一起了。又使她的头脑呈现一片空白的状态,意识也随之又变得迟钝了。
秦老没脱大衣。
他只换了拖鞋就走入客厅了。他看着秦岑说:“女儿,你没走就好。事情怎么解决,我已给替你拟定初步方案了。”
秦岑呆坐于沙发,怔怔地听着而已。仿佛秦老说的完全是别人的事情,与自己任何关系都没有似的。
秦老问:“你干妈呢?”
秦岑说:“干妈找您去了。”
秦老这才开始脱大衣,并嘟哝:
“嗨,这老太婆!外边干冷干冷,我又不是个孩子,还会走丢了呀?她不陪着你说说话,也到外边去找我干什么呢?”
秦岑此时终于克服了内心空虚浑身疲软的感觉。也终于能够从沙发上站起来了。
“干妈觉得您出去的时间太长了。冰天雪地的,怕您不小心滑倒跌伤了哪儿。她是出于对您的关心才出去找您的嘛!”
她说着,将秦老放在竹椅上的大衣帽子围脖一一拿起,转身走向门厅那儿挂去了。
“乔祺来过了对吧?”
她刚挂完,听到秦老的问话,在衣架前愣了愣,之后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我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他了。他是来找你的吧?”
“嗯。”
“什么事儿?”
“没什么事儿……他往酒吧打电话,没人接。我放小婉小俊的假,让她们出去玩儿去了。他又打我手机,我关机了……他有点儿不放心,就找到这儿来了……”
“他对你很好嘛!”
“何以见得呢,干爸?”
“不放心,就是关心嘛。一个男人关心一个女人,还不证明他对她很好吗?”
不能一直站在门厅那儿回答干爸的话,那无疑会给干爸一种很奇怪的印象,秦岑只得转身向客厅走来。在客厅门口,见干爸正望着她,她不由得站住了。为了掩饰自己心乱如麻的真相,她身子一倾,斜靠门框。
“你自己并不这样认为吗?”
作为干爸的秦老,似乎非要问得她承认一种他坚信不疑的事实才肯罢休。
“干爸,刚才我对您说的,只不过是他见了我以后对我的一种说法而已。其实呢,他……是要当面给我拜个年罢了……”
秦岑只得又说起谎来。不说谎,对干爸态度极其认真的问话,她更不知如何回答才好了。
“拜过了?”
“嗯。”
“这小子,大年初一的,我碰到了他,他都没想到也该对我说句拜年话,真是个心目中只有女人没有老人的男人!”
秦老愤愤不平起来。
秦岑觉得,干爸的愤愤不平之中,也包含着几分夸奖。那意思仿佛是——他原先肯定并不这样,是你使他变得这样了呀!
她试探地反问:“连句拜年的话都没对您说,那他对您说了些什么呢?”
秦老在竹椅上坐下后说:“和你说的一样呗,也只说是来给你拜年的。我问他是不是走来的,他是说是走来的,没车可乘,只能走来。多深的雪,难得他对你有此诚心!”
确信了干爸还不知道她和乔祺互扇耳光之事,秦岑暗舒一口气。
她强作一笑,掩饰地说:“干爸您也别挑他的理,他那人就那样。”
秦老双臂交叉往胸前一抱,抬杠似的问:“就那样?就那样是哪样呢?”
“是……”秦岑边想边说:“他对谁好,装在心里。他……他跟谁发生了利益冲突,从不斤斤计较,总是能让则让……”
她认为自己还远远没说全,微微皱起双眉继续想,似乎还会想到乔祺的某些优点。
而秦老却说:“你打住吧,不必再想也不必再说了。这可是你在夸他,不是我在夸他。也不是你干妈在夸他。既然你觉得他起码是个不错的男人,为什么你从不认真考虑我和你干妈劝你的话呢?”
秦岑这才明白自己上了干爸的圈套,整张脸庞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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