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书类 论语讲义   》 颜渊第十二(6)      李里 Li Li

  孔子周游列国到达齐国时,正遇到齐国的大夫陈恒想专权,所以齐景公向孔子问治国之道。孔子回答说,君要有国君的样子,臣要有臣子的样子,做父亲的要有父亲的样子,做儿子的要有儿子的样子。什么人就应该有什么样子——归纳起来就是两个字:人人,人要有人的样子。你是人吗?是人就要有人的标准,有恻隐之心,有羞耻之心,有礼让之心,有是非之心,这才是人。推而广之,师师、生生,老师要有老师的样子,学生要有学生的样子。老师不像老师,抹个大花脸,头上扎个小辫,走进来就开始跳,像个唱戏的,这能行吗?是什么人就应该有什么样子,你的一切都要符合你的身份。身份就是名,你是老师,你的一切行为都要符合老师的身份;你是学生,你的一切行为都要符合学生的身份,只有这样社会才能稳定有序。齐景公听了孔子的话很有感触。齐景公说,确实是如此啊,如果国君不像国君,臣子不像臣子,就会出现国君不理政事,臣子可以杀国君的情况,这样天下就会大乱。现在一切都是那么混乱无序,就是名实不相符。如果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天下大乱了的话,即使我有很多的粮食,我能吃得到吗?因为当臣子的就先把粮食夺过去了。后来陈氏果然灭齐。这段话体现了孔子的一个很重要的思想,即儒家正名的思想。正名的核心就是要人人都安于自己的本分,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只有这样社会才能安定有序,和谐发展。而当时社会的混乱正是由于名实不符,诸侯想做天子,大夫想做诸侯,所以出现臣弑君,子杀父的现象。说到本质上那就是人不像人,人没有了人应该具备的品格、德行。孔子的工作就是要通过教化,让人回复到真正的人,具有人所应有的品质、道德。只有人像人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才能使社会由乱到治,进而达到和谐。
  子曰:“片言可以折狱者,其由也与?”子路无宿诺。
  孔子说,凭一两句话就能判案的人,大概只有子路吧。“折狱”,即判案。这是称赞子路很忠信。因为他的忠信,所以他说的话大家都信服,他说一两句话就能把案子断了。子路这个人忠信到什么程度?他的诺言绝不过夜。“宿诺”,“宿”是一夜的意思,子路从不将诺言拖过一夜。今天答应的事,绝不会明天来兑现。孔子称赞子路忠信的这一面,但是从中也看出子路这个人很急躁,急于践言,不留余地。一方面讲了子路为什么能取信于人,一方面也含蓄地指出了子路的急躁。
  子曰:“听讼,吾犹人也。必也使无讼乎!”
  这一句话是接着上一句话说的,孔子说,断案子我和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区别,子路怎么断我也怎么断。只不过我和别人不同的是,我要使天下根本没有案件发生。子路虽然片言可以折狱,但是不知礼让为国,最终不能使天下归于清明。而孔子的理想是天下根本不要有案子发生,孔子对法律是不太喜欢的。早期中国社会是以礼治贵族,以刑治平民。法家则是把法律从平民推广到贵族,使人人都受法律约束,这实际上是降低了整个国民素质。而儒家是把治贵族的礼用于治平民,使老百姓人人都知礼,老百姓人人都知礼了就不会犯法。因为法律是底线,底线你都触犯了,足见你有多坏。一个真正有德行的人,他会犯法吗?他会去偷、去杀、去抢吗?他的境界不知超出法律底线有多远,法律对他已没有约束意义了。以前那些学者就说,我们根本不需要学法律,因为我们的道德远远超出法律对我们的约束,怎么会犯法呢?所以儒家是要提高整个民众的素质,使人人都知礼而不会犯法。这是法家和儒家最大的区别,儒家是以相信人的善良为基础的。孔子在鲁国做司寇的时候,司寇就是掌管刑法的官,那些强盗、小偷、坏人纷纷逃离鲁国,都说鲁国不是我们的土壤了,没有偷的土壤,没有使坏的土壤。比如说,孔子来治理我们这个集体,有人老在中间说别人的坏话,孔子一治理,大家心就诚敬了,都说别人的好话,绝不说坏话,这时来了一个专门说坏话的人,他说了半天,每个人都不理他,不管他说什么根本没有人听,这个人只好走了。“必也使无讼乎”就是使鲁国根本没有能发生案子的土壤。这是孔子一以贯之的重教化思想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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