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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節:回到哈佛 文/施叔青(5)
饒宗頤 Rao Zongyi
看慣了米勒社會寫實的〈麥田拾穗〉、壯實的農村勞動婦人,乍見這小畫慵懶的晨妝女人,更覺可親。
下樓遇見湯瑪斯夫婦,他們起了個絶早,參加查爾斯河的懷舊划船,重溫大學時的水上競技。
早上三場座談會,其中兩場網羅了六二年校友的傑出人才,由精神醫生、美國駐阿拉伯大使、法治訴訟律師擔綱了"恐怖主義:原因和對策"的講題,"什麽是新聞學?"講者包括作傢、教授、《紐約時報》評論傢等。
唯獨我恭聽的這場"教文學課程的危機",卻有三位蛋頭教授把持,雖然也談到了小說改編成電視劇、電影一類時興的話題,氣氛相當沉悶。
演講的地點是學生的音樂演奏廳,舉目四望,?西洋古典音樂傢的名字,莫紮特、巴哈、貝多芬,沿着墻角邊緣莊嚴地浮雕鎸刻,我被感動了,長形的音樂廳,像一隻神龕,肅穆的供奉着不朽的作麯傢們。
聽衆發問,使空氣活潑了起來,我認出保羅的紅恤衫,昨晚欣賞西班牙舞蹈的圓桌上,他與我們同坐,寫短篇小說,在紐約市立大學教文學課,近年來興趣轉移到舞臺劇,斯德哥爾摩劇團有意今夏演出他剛完成的劇本,保羅的妻子是位毛發稀疏,胖大豐滿的瑞典人,獲得幾筆基金,從事瑞典神話、傳說英譯的工作。
保羅冗長的發言,等於演說,就他自己教文學的心得,嚮臺上的權威前輩挑戰,蛋頭教授們閉緊嘴,不願與他爭辯,演講草草結束。?
中午艾利葉宿舍前的草坪午餐時,保羅憤憤抨擊這場演講的人選,指稱主席為了巴結蛋頭教授,以便利自己的升遷,校友中文學教授的佼佼者,一律慘遭摒除。?
"散會後,老同學上來和我握手,"他帶着幾分雀躍:"還接到邀請,到阿拉巴馬大學演講,來回飛機票,還有演講費。"
"是呀,有誰願意到阿拉巴馬去!"刻薄的插嘴。
保羅摸了一下頭,也不得不承認:"一時衝動,答應下來。"
尾隨蘇格蘭風笛回到新生食堂前等車,原以為羅拔會去聽下午的座談,沒料居然隨我跳上開往波士頓的車,與"都會"的士高的經理"超肉感的狂亂"一番。
大白天走入的士高的感覺是很奇異的。英國請來的經理手腕戴了條金鏈,大聲疾呼:"的士高使每個人都是明星,一走入舞池,讓震聾耳膜的音樂把自己膨脹起來。每個人自覺性感、重要、富創造力,在自我逃避的陶醉裏,嘗到為王者的尊嚴與榮耀,任意扮演自己想扮演的角色。
"每個人一生當中,"他引述安蒂·華荷的名言:"該有十五分鐘自覺是個名人。"
燈開始轉動了,陣陣星雨,灑落了我一頭、一肩,震破耳膜的音響,令我心髒發麻,終於見識了波士頓首屈一指的"都會"的士高。
真的翩翩起舞,還是在晚上的告別舞會裏,哈佛運動場臨時搭了個巨大的帳篷,鋪上舞池,我的青紫碎花圍裙,在舞麯中旋轉翻飛。……
正聽着紅臉的工程師講起他開自己的飛機,趕去參加表妹的婚禮,引擎出了毛病,降不下來的驚險經歷,羅拔從人群中把查剋帶過來,他的未婚妻跟在後面。
"你的丈夫真是好人,發現我站在帳篷邊緣,不敢進來,差點哭出來,"查剋半開玩笑、半認真地:"他上來解救我……"
晚上他換了頂新的呢帽。校友重聚已近尾聲,他到今天中午纔出現,一把抓住羅拔,一手按住頭上蟲蛀的破呢帽:"我要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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