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能静:有好久了。对对对。
杨澜:但是我说要演这种特别泼辣的角色的时候,我觉得你好像狠得出来。
伊能静:那些话就是我爸骂我的。
杨澜:天哪!
伊能静:就是我爸很严的,你知道吗?小时候非常严格,食不言,寝不语。但是你知道吗,那个戏我们拍了很久,因为我跟那女演员是特别好的姐妹。
杨澜:所以你们狠不出来。
伊能静:我们两个要对骂,然后要打,都不行。后来导演就跟我们说,那你想想把你所有会的脏话都讲出来。
杨澜:哇!
伊能静:很逗的是,如果你去看这部电影,我骂来骂去就是那两句。然后导演都气得要说能不能再发泄一些。我就说我爸就骂我这两句,你们看后来那个,因为我们一直NG,一直NG,这一场戏我们已经拍了好多次,导演都说,再拍不出来,他就不要这场戏了。反正吵到那一场的时候,导演好像在外面跟她讲了一句话说,这整个电影都被你搞砸了。
杨澜:那是很大的压力。
伊能静:就讲这个女演员,你知道吗,天哪,为什么被你搞砸了,伊能静前面都拍得很好,可是你一来,她就演不出来了。马上就把她激起来。她一走进来的时候,那个节奏跟我们之前拍的都不一样的,对,她前几次走进来都是这样,像周星驰电影里一样,可是最后一次她进来,她就已经是……
杨澜:带着一股杀气了,是吧?
伊能静:所以我不知道你刚有没有看到那个片断,我退了两步,是下意识地被震慑住了,退了两步才往前走。接下来,她一进来,没讲两句,就开始推我了,前面还会对看一两眼才想说要讲什么。因为侯孝贤导演拍戏是这样,他不给台词,要你自己想台词。
杨澜:他只给情境。
伊能静:对,他只告诉你情境。然后你看她很快就动手了,有没有?我们两个在这儿推打的过程中发生了一件事情,后来我马上被送到医院。就是说我手上拿的羽毛球拍,柄不是很硬,我们在打的过程里面,那个羽毛球拍掉到地上,弹回来打到我的下巴,整个撞到我的牙肉,所以我拍完这场戏……
杨澜:满嘴流血?
伊能静:没有,我们就趴着,一直在喘,因为这种戏很耗体力。我们又重拍,不管是假的打也好,到最后是变成有点真的纠缠也好,两个人就是喘得不得了。导演喊卡,说嗯,这条很棒的时候,我一抬头,因为我已经整个麻掉了,就是不痛,然后我一抬,只觉得我整个脸都是湿的。
杨澜:这些年在演艺圈打拼的时候,其实还是蛮要强的一个人,没有说什么挑战是你应付不下来的,好强啊。
伊能静:应该说我很珍惜这些机会,我常常相信我们这种农家小孩儿长大的,乐天知命,在某种程度来讲,老天爷会眷顾你的,它就是会眷顾你的。我特别相信我妈妈讲的这句话,就是傻人有傻福。
杨澜:况且不傻。
伊能静:对。但我觉得当现实真的在我面前的时候,我都是选择特别傻的,别人看来特别笨的,但事实上我身边有很多女孩子,她们在当时选择了捷径,你会看到我就是自己拿着大包小包,一边啃着面包,但别人已经坐着轿车,开得远远的。
杨澜:那时候有没有一点羡慕和嫉妒?
伊能静:没有,来不及,因为公车在前面,再有一分钟的嫉妒和羡慕,车就走了,下一班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得先奔上去再说。而且我是一个特别乐观的小孩,奔到那个电车上的时候,看人家,哎,车已经不知道开哪儿去了,算了吧,那就不是我的命。
杨澜:我也看到你曾经写过的文章里就提到当年有很多阔少来追你的时候,那时候哈林是身上只有零钱的一个穷歌手,你决定要跟他走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因为看到他也是一个很要强、很自立的一个人?
伊能静:我觉得,同类会寻找同类,同伴会寻找同伴,大家都是狼,但是野狼跟山狼,跟猫狼,它们绝对不会把自己混在一块。那只猫狼会以为自己是野狼,然后那只山狼会以为自己是猫狼,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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