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评传 一代才子钱锺书   》 牛津(1935—1937)(1)      汤晏 Tang Y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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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odleianLibrary是牛津总图书馆。钱锺书给它一个很典雅的中文译名叫“饱蠹楼”。饱蠹楼藏书500万册,手稿6万卷。按照英国出版法的规定,出版公司每有新书出版,必须寄一册给饱蠹楼。有容乃大,所以饱蠹楼藏书之富,实为其他大学图书馆望尘莫及[18]。钱锺书杨绛夫妇在牛津时,居停瑙伦园(NorhamGardens)16号。但饱蠹楼是他们在牛津的第二个家,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这个图书馆里消磨。杨绛没有在牛津注册为正式生,因牛津学费奇昂,加上导师费实不胜负担,如念别的大学,学费较廉,但两人不能在一起,且生活费用也高。考虑结果,杨绛乃申请在牛津及Exeter学院两处旁听。因此杨绛在牛津读书就没有像钱锺书那么大的压力,功课也没有那么重。钱锺书与杨绛同在饱蠹楼看书,杨绛自由自在,可有很多时间读一些自己喜欢而在别的地方读不到的书。这一点很使钱锺书羡慕。钱锺书常说,他如有像她那样自由,有那么多时间,则他可以读更多书。惟有杨绛在旁,钱锺书在饱蠹楼正如古人所说,有红袖添香伴读的福气。但饱蠹楼有两项措施,对钱锺书殊为不便。一是饱蠹楼有一个很特殊的规定,所有的书概不外借,只有在馆内阅读。钱锺书没有办法,只好也带笔记本,边读边记。为众所知,在清华读书时,钱锺书从不记笔记,他没有记笔记的习惯,杨绛说钱锺书读书记笔记是从牛津开始的[19]。……钱锺书自牛津养成了读书记札记的习惯,很明显地在乱世,利用札记来写成了《谈艺录》。1949年后,则利用札记完成了他的巨著《管锥编》。
  饱蠹楼还有一个规定,即他们认为19世纪的文学书籍算不上经典,故钱锺书必须到别的图书馆去找。所以他们常到市立图书馆去借书,或者干脆到书店去看书。在牛津有一家叫Blackwell的书店是他们常去光顾的(在英美大书店,顾客不买书,可以在书店内任意看书,无人喝止)。总之钱锺书与杨绛在牛津二年除了读书而外,别无旁骛。杨绛虽没有读学位,但也看了不少书,与一般所谓欧美留学生像方鸿渐那样虚晃几招,不可同日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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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牛津时,有一个大富翁名叫H.N.Spalding[22],他几次对钱锺书说要在牛津设一Chair授中国哲学。他有一个弟弟名K.J.Spalding[23],是牛津Brasenose学院的SeniorFellow。他研究老庄哲学,也有著作问世。H.N.Spalding不止一次向钱锺书游说,叫他放弃庚款公费与他弟弟合作撰书。但为钱锺书断然拒绝[24]。钱虽然没有与他们合作,但一直维持着很好的友谊。后来钱锺书离英赴法,与Spalding昆仲仍时有书函往还,虽然他们兄弟俩还时时说希望钱锺书返牛津,但始终未成事实。胡志德在他的《钱锺书》一书里说,于1937年钱毕业后,牛津聘他为中文讲师(Reader,这是很高的职位,相当于美国大学的副教授),但为他谢绝了[25]。此说不确,据杨绛说,牛津“并没有聘请钱锺书为Reader之说”[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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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上海人民出版社
钟情于书不问功名的一生(1)钟情于书不问功名的一生(2)钟情于书不问功名的一生(3)杨绛先生函
引言(1)引言(2)家世(1849-1910)(1)家世(1849-1910)(2)
幼年(1910-1929)(1)幼年(1910-1929)(2)幼年(1910-1929)(3)父亲钱基博(1887-1957)(1)
父亲钱基博(1887-1957)(2)父亲钱基博(1887-1957)(3)清华才子(1929-1933)(1)清华才子(1929-1933)(2)
清华才子(1929-1933)(3)清华才子(1929-1933)(4)清华才子(1929-1933)(5)青年讲师(1933-1935)(1)
青年讲师(1933-1935)(2)青年讲师(1933-1935)(3)青年讲师(1933-1935)(4)牛津(1935—193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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