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说话、做事、写文章,往往会发现有主观臆断的地方,答案很简单,就是因为不虚心。
事实上我们对于客观事物的各种复杂情况,对于世界上的一切知识,不可能都懂得,更不可能都懂得那么完全、那么确切。因此,要想对客观的东西认识清楚,就必须虚心。
虚心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不论对待什么问题,我们都应该采取虚心的态度,力求少犯错误或者不犯错误。
过去许多知名的学者,为了追求知识,总是长年累月地向别人虚心学习,虚心问道。这种虚心做学问的态度,是我们应该取法的。宋代的林逋,在《省心录》中说:"知不足者好学,耻下问者自满。一为君子,一为小人,自取如何耳。"明代方孝孺的《侯城杂诫》中也写道:"人之不幸莫过于自足。恒苦不足故足,自以为足故不足。"他又说:"虚己者进德之基。"这些都是十分中肯而切要的话。
当然,所谓虚心,既不是心中无数,也不是没有信心。我们对于自己研究的问题,经过反复探讨之后,就应该有信心。如果经过进一步研究的结果,发现了新的问题,证明原先的判断是错误的,那时候也要坚决丢掉错误的判断,而肯定新的判断的正确性。在没有发现新问题,做出任何新的判断以前,对于自己认为正确的判断,必须具有充足的信心,不要半信半疑,动摇不定,不敢明确表示自己的意见。有些人发表的意见,从表面上看,似乎很虚心,没有主观成见;实际上不免模棱两可,表明了发言者心中无数,毫无信心的状态。这当然是不好的。
这样说来,虚心和不虚心要从实质上加以区别,不是仅仅看表面的态度如何。所以,明代的何景明,在《何子杂言》中说:"器虚则贮,满则扑之,……故虚可处,满不可处也。"他用扑满做比喻,未必恰当,但是也有一定的道理。因为虚心或不虚心,主要应该看它的内容;至于它的外表是什么样的则是不重要的了。王阳明也曾说过,谦受益,满招损。器虚则受,实则不受,物之恒也。这个意思也是不管表面如何,只问其内容如何。
但是,无论怎么说,虚心对于任何人,在任何时间和任何地点,做任何事情都是非常必要的。凡是不虚心处理的问题,往往不容易得到完满正确的结果。
经验证明,有的时候对某个问题,如果有先入为主的观念,那么,在进行调查研究的过程中,就很容易发现许多符合自己口味的材料;而对于不合自己口味的材料和意见,就看不进去,也听不进去。这种情形所以会发生,其原因就在于调查研究的人在思想上有主观主义的成分,还没有做到真正虚心的地步。
真正的虚心,是自己毫无成见,思想完全解放,不受任何束缚,对一切采取实事求是的态度,具体分析情况,对于任何方面反映的意见,都要加以考虑。等到各个方面的情况全部集中起来,然后再做综合的研究,有所批判,有所扬弃,最后形成正确的判断。这样才有可能在某种程度上避免错误。
05难得虚心
虚心和一个人的人生境界是成比例的。
巴金先生关于自己不是什么家的说法,在"大家"辈出的现代,是很有点不可思议的。论者必以"过谦"视之,先生这样讲是很诚恳的,我们以为过谦,大体反映了"虚心"之难得。
有些事情是可以指为形式主义的:比如为迎接检查而突击卫生,为体现尊重而拱手作揖,为显示服务态度而强颜陪笑,为表白爱情而搜罗甜言蜜语……这为"什么"而"什么"多跟实际无涉。虚心之事亦复如斯,表面上装愚守拙乃至弄到作践自己,也不代表心里不嘀咕着"你算什么东西!"所以,说虚心难得非指其"表现性",而是就其"生成性"而言。"生成"的虚心不是通过包装,不是故作姿态,它至少要有"心虚"感作为基础和前提。
不是做贼心虚的心虚,那是心中有鬼,有个实在的东西压得慌。这里的心虚是"若谷"地"空",时时感觉着自己空缺得厉害。人寓居纷纭世界、变幻乾坤,不知不识的东西较之已知已识的多过不啻恒河沙数,且原先已知已识的说不准几经时日又成了陈旧的老皇历,说不准你知其一他还有其二、其三,时时内心虚得发毛,一日不读书就慌得不行,原是正常心理,倒是感到满感到淌,显见着是某种神志不清,且一不小心就容易闹出点毛病来。比如断言"秋花不比春花落",还要"说与诗人仔细吟",到头来发觉人家那里就是那样地"落",不"仔细"的恰恰是自己。人的心虚感竟就这样难得而易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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