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年轻人都不喜欢他。当他在酒吧出现时,他们就齐声唱起这样一句小调:“回巴格达去!回巴格达去!” 维克多爵士对人们的议论满不在乎。他还是我行我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惹翻了他,他不怕让人当场下不了台,”在他举办办的一个派对上,他曾将一瓶利口酒泼到一位英国客人光鲜的衣服上。”艾米丽回忆道。他还主办一个化装舞会,客人们被要求成各种卡通动物。维克多爵士本人则化装成游乐场主人,他搞了一个盛大入场式,由他领着那班卡通动物招摇过市,好不开心。 新来乍到的哈恩姐妹没理由不喜欢这么一位绅士,何况他们都是犹太人,何况她们又这么美丽。维克多爵士不仅邀请哈恩姐妹参观他的摄影室,还当即邀请艾米丽充当他的模特儿。而艾米丽也欣然肯首,因为: “维克多爵士没请海伦为他作模特儿,虽然海伦一直在说“我想拍张好照片。”维克多爵士只是微笑着说:“你的真人就够美的了”。 艾米丽在海伦面前一直都有一种自卑感。因为美丽的海伦从小使艾米丽感到相形见绌。海伦身后总是跟着好些追求者。后来以《内幕》系列名闻天下的美国作家约翰·根室,就曾是海伦的追求者之一。当他得知海伦有了正式男友,才开始追求艾米丽。像根室这样追姐姐不成再追妹妹的海伦男友,在哈恩家里不乏其人。可现在,这位英俊、富有且情趣横生的男人,竟然慧眼识珠,一下子就看中了妹妹艾米丽,怎不叫她引为知己。 总而言之,无论从身世、性格、外貌上来看,艾米丽与维克多爵士都有理由相见恨晚一拍即合。他们的友谊持续到1961年维克多因心脏病去世。甚至有传言说他们是情人。此说是否成立,没有确凿的证据。艾米丽在《我的中国》中有许多篇幅谈到他,但其角色始终定位在好友与顾问之间。有趣的是,在这本书中,他与艾米丽的中国情人邵洵美在同一页同一段出场亮相: 海伦走后,我的家信内容有了突变。我不再津津乐道于在会所里的维克多爵士(维克多·沙逊爵士是本地一位百万富翁)包厢看赛马的时光,我为衣着花费了一些时间。现在我的日子似乎过得更为简朴,虽然不太现实。我参观中国的学校,出席免费讲座。我采访一些新的小工厂,撰写有关报导。我还观赏了一些俄国绘画,我认为它们大多都差劲极了。而所有这一切活动,都与我的中国朋友洵美有关。我己经在很多篇文章中写到他,描述过他的形象──洵美是写不尽的,他无所不在──这里我不打算再次描写他。我几乎每天都看到他,早也好晚也好,大多是晚上。 这里我们看到,艾美丽以多么热情的笔调让邵洵美亮相台前,而大名鼎鼎、富甲一方的维克多爵士则惨成括号里的一个注解式句子,一笔带过。事实上,在这本回忆她中国岁月、长达四百二十四页的书中 ,提到维克多的地方不过七处,倒有一百五十一页以邵洵美作主角。其后还有九处提到他,处处都不乏深情。其实维克多爵士在她一生的许多关键时刻都曾是她的重要咨询人。1941年,当艾米丽完成《宋氏姐妹》的第一章,是维克多爵士而不是邵洵美充当书稿的第一读者,艾米丽请他谈谈意见。维克多也毫不客气,直言不讳: “它太闷了,快把我闷死了。幸而我读的时候己经上床,要是坐在椅子上读,我一定会坐着就睡着了。” 这与人们后来对《宋氏姐妹》的评价大相径庭。我读过一九八五年北京新华出版社中译本,感觉此书写宋氏三姐妹之父宋约翰奋斗史的第一章,正是全书可读性最强的章节之一。艾米丽很重视维克多爵士的意见,马上把这部分书稿推翻重来。这多少可以说明,维克多不止是跟艾米丽一起寻欢作乐的异性伙伴,也是一位年长的朋友和保护人。 有好几本书都提到,维克多爵士为艾米丽提供了一辆雪佛莱轿车。以今天社交界男女交往的游戏规则来看,这么一份贵重礼物一定代表他们之间有了情人关系。因此,这也成了人们推测他们是情人的重大证据之一。我相信此说来自于肯恩的艾米丽·哈恩传,此书这样提到这部轿车: 米奇与维克多爵士成了密友,从这一关系中他们各有所得。米奇这方面得到的是一些物质利益。其中之一是一辆闪闪发亮的蓝色雪佛莱轿车,她用它来作周未旅行。维克多爵士这位金牌王老五得到的是一位迷人的、聪明的、单身美国女子玩伴。在当时的上海,这样的女子真是凤毛鳞角。 不过,艾米丽在1937年给母亲的一封信中,这样解说维克多爵士的慷慨大方,那年,她和一位女友陪着维克多爵士及其叔叔纽基,有一次香港之游,他们住在豪华的香港大酒店,跳舞,赌马: 维克多爵士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他送我礼物总是找各种理由,以让我受之无愧,他对接受他礼物的人都这样,因为他是世界上最阔的人。 不像洛克菲勒先生,维克多先生似乎喜欢如此这般大洒金钱。我告诫自己不要养成靠他帮忙的习惯,这样比较安全。 在《我的中国》中,艾米丽也曾提到维克多先生送的那辆汽车,当时,她要开着它去见路过上海的一位日本男友: ……我在我的车里往他的酒店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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