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站营内,清晨,太监小德子奔走着喊:“圣旨下,袁世凯接旨……”
满院无人。
小德子急了,摇晃着手中的圣旨,发着癫狂一般声音,“圣旨下!圣旨下!圣旨下……”
终于,营帐帘子一掀,徐士昌迎了过来。
……
农舍内,在沈玉英白玉一般的臂弯中,裸着上体的袁世凯香甜地睡着,一缕阳光温暖地抚摸着他脸上的泪痕,昨夜的泪水还化开了一抹口红,在脸上淡淡地挂着……
沈玉英斜靠在床上,像母亲瞅着婴儿,笑意盈盈、充满爱怜地瞅着他。
袁世凯的眼睛睁开了。阳光照射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眯缝着,看到了沈玉英,张开了双臂。
沈玉英把头靠在了他的脸上……
袁世凯双手搂住沈玉英的头,轻轻地抚摸着她乌黑的长发。
……
小站营帐内,徐士昌在照顾着小德子,“请德公公先歇息一下。”
小德子晃着手中的圣旨,“瞧我这倒霉差事!一道圣旨,山东、天津来回跑着宣。先把那毓贤大人宣回北京,再宣到你天津的小站,我这腿都跑细了,蓝花包袱也丢了。怎么着,袁大人还不听宣?”
徐士昌听到“蓝花包袱”四字时一怔,随即又是满脸堆笑,“袁大人正好外出公干。德公公鞍马劳顿,也正好在这里歇个脚。”
小德子:“我吃饱了撑的,在你们这荒天野地里呆着。快把你们的袁大人找回来,不然我告他怠慢钦差1
徐士昌:“不敢。刚才德公公说‘蓝花包袱’……”
小德子:“我的盘缠呀!全丢了!以后我喝西北风呀1
……
农舍小院,袁世凯穿着农夫的小褂,往手心里吐口唾沫,随后举起了手中的斧头准备劈木柴。沈玉英站在一旁,笑盈盈地瞅着他。
袁世凯:“英儿,咱就要回乡下了,先在这里练练。”
说着,他把一块木柴放在木墩子上,但木柴上下不平,放不祝
沈玉英抄起一根竹竿,给他把木头稳住了,“我看呀,就回我老家去,你耕地,我织布……”
袁世凯:“你抱着咱的孩子,随我上山砍柴……”
说着,一斧头砍下去,竟然把稳木柴的竹竿砍断了。
沈玉英唬了一跳,“哎呦,我说爷呀,那要是我的手……”
袁世凯斧头一扔,“嗨”了一声,抱头蹲在了当地儿。
沈玉英瞅着他,“出山志在登鳌顶,何日身才入凤池。”
袁世凯慢慢抬起头,“英儿,你会写诗了。”
沈玉英:“你忘了,这是李中堂的诗。当日在玉春院,你整日给我背诵的,都是李中堂的诗,说这才是‘大丈夫诗’,连我都记住了。”
袁世凯沉思着说:“是啊是啊,我记起来了,‘倘无驷马高车日,誓不重回故里车。’”
他抬头对着沈玉英,“没有驷马高车,我有什么脸面重回故里?又怎么对得起你?”
他忽地站起来,“英儿,日后我娶回十二金钗,都让你带着。你就是那女统领……”
沈玉英笑着“呸”一声,“美得你!十三姐妹伺候你一个人,你也不怕累着。”
袁世凯哈哈大笑,就要上前抱她。
沈玉英推开他,“行啦爷,快去换了衣裳,接旨去吧1
……
小站,袁世凯营帐内,小德子在不耐烦地溜达着。
徐士昌进来喜滋滋地说:“德公公,您的‘蓝花包袱’找到了。”
小德子一怔,随即喜上眉梢,“啊?找到了?”
“找到了。”徐士昌一招手,营帐帘子开了,赵秉钧在门口指挥四个大汉,抬进来一个硕大无比的蓝色包裹,往地上一蹾,再将扁担抽出去。赵秉钧上前打开,全是白花花的银子。
小德子又惊又喜,“这个,这个……”
徐士昌恭敬地说:“请德公公查验,里面的东西可有丢失?”
小德子上前拿起一块银锭,在手里掂着,“看样子嘛,是没丢……”
他转身面对徐士昌说:“我早就听荣中堂跟太后说过,袁大人的这个小站,那真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大有,那个……啊,那个……军纪严明碍…”
一声呼唤:“袁大帅到1
袁世凯身着官服进来,上前拱手,“德公公,世凯得罪了1
小德子打量着袁世凯,点着头,微笑着展开圣旨,柔声道:“圣旨下。”
袁世凯跪在圣旨前,小德子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山东义和拳民聚众滋事,纯系地方文武弹压缉捕俱不得力,巡抚毓贤固执己见,对拳民意存偏袒,着巡抚毓贤迅速来京陛见。对待乱民,总以弥患未然为第一要义,如始终抗拒,即须示以兵威。着兵部侍郎袁世凯署理山东巡抚,带领小站之兵即赴山东,严行禁止义和拳会,倘仍执迷不悟,即行从严剿击。钦此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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