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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类 》 性情解讀:劉緒義讀春秋 》
第113節:魯出聖人,東方之光破拂曉(5)
劉緒義 Liu Xuyi
同年,晉國上卿韓起訪問鄭國,鄭定公親自設宴招待。會前子産告誡各位大夫註意禮儀,不要失禮。可是公族大夫孔張偏偏在宴會時遲到,後又"失位",衹好先立於客人中間,被司儀擋住,衹好又站到客人的後面,最後又被擠到挂樂器的間隙中站着,晉國的客人因此感到好笑。事後,鄭國大夫富子來諫子産,說孔張失禮是子産之恥,子産聽後非常憤怒,他說:
"發命之不衷,出令之不信,刑之頗類,獄之放紛,會朝之不敬,使命之不聽,取陵於大國,罷民而無功,罪及而弗知,僑之恥也。孔張,君之昆孫,子孔之後也,執政之嗣也,為嗣大夫,承命以使,周於諸侯,國人所尊,諸侯所知。立於朝而祀於傢,有祿於國,有賦於軍,喪祭有職,受脤、歸脤,其祭在廟,已有着位,在位數世,世守其業,而忘其所,僑焉得恥之?闢邪之人而皆及執政,是先王無刑罰也。子寧以他規我。"
這段話簡直如一泄江水一瀉而出不可阻遏,他首先指出,什麽樣纔是我子産的恥辱,而孔張既為宗室之後,又位居顯貴,他失位,完全是他自己的德行有問題,這種失禮的人都能夠位及顯貴,那是先王的責任。從中可以看到一個有血有肉、有棱有角的子産形象。
同時,子産又是一個善於納諫的人。著名的"子産不毀鄉校"便是這樣的例子。
襄公三十一年,大夫然明得知鄭國人喜歡在鄉校談論時政,便建議子産毀鄉校,子産斷然否决,他說:夫人朝夕退而遊焉,以議執政之善否。其所善者,吾則行之。其所惡者,吾則改之。是吾師也,若之何毀之?我聞忠善以損怨,不聞作威以防怨。豈不遽止,然猶防川,大决所犯,傷人必多,吾不剋救也。不如小决使道。不如吾聞而藥之也。"正確的意見加以采納,指出我們的錯誤,加以改正,這便是子産從政重視社會輿論的出發點。
孔子事後聽說了這件事,贊嘆不己,他說:"以是觀之,人謂子産不仁,吾不信也。"
正是出於上述原因,子産成了孔子心目中的"古之遺愛",並由此影響到孔子的執政理念。
孔子三十五年那年,魯國"三桓"爭權,魯昭公被趕到國外,魯國無君,國傢一片混亂,孔子便也離開魯國,到齊國去謀求發展。
齊景公對孔子很客氣,有意重用孔子。然而,遭到了晏子的反對。當齊景公徵求晏子的意見時,晏子說:孔子這種人有兩大毛病,一是能說會道,過於講究禮節,是不能用法來約束他們的,一是過於清高自以為是,不能作為臣下使用。他們重視喪事,為了葬禮不惜讓人傾傢蕩産,他們四處遊說諸侯乞求高官,不能讓他們的這種做法形成風氣。聽說孔丘外出的時候,車馬的裝飾可講究啦,吃飯的時候,對於飯菜的講究可多啦,另外他還成天琢磨走路應該是什麽樣子,上臺階要什麽步法,這樣的繁紋縟節,就是幾代人都學不會,一輩子也搞不清的,這樣的人來是請來治理齊國,老百姓可就沒法活了。
齊景公聽了晏子這番話,就沒用孔子。孔子在齊國呆了三年,衹好又回到魯國。
齊國之行實為孔子從政的第一次挫折,其原因有二,一是晏子的阻撓,晏子這個人,後世都對他推崇備緻,然而,根據我的分析,晏子是一個典型的以自我為中心的人,他所做的基本上都是明哲保身,出於自己的安危而打算的。或者說,晏子說的比做的好聽。他上述對孔子的看法,顯然就是有意貶低孔子。二是齊景公失政。景公曾問政孔子,孔子對他說了八個字:"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這八個字其實直指景公的要害。景公聽了不得不承認:"善哉,信如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雖有粟,吾得而食諸?"其實,景公並沒有采信孔子的話。景公之時,衆所周知,正是田氏代齊的最關鍵時節,田氏藉景公失政,濫用刑法、厚索於民之際,而厚施於民;此時的景公多寵內嬖,不立太子,而晏子卻並不能諫,聽信其發展。歷史上找不到做為相國的晏子對此有任何作為,最後導致田氏代齊,或者為田氏代齊埋下了伏筆。
史載,孔子在齊國的時候,聞韶樂,三月不知肉味。可見這時危機四伏的齊國仍然是一片歌舞升平。孔子離開齊國之時,孟子說是"接淅而行",端起正在淘洗的米邊濾幹邊跑,不知何故如此窘迫而着急。
回國後的孔子開始大力創辦私學,私學的出現是歷史上一個具有里程碑意義的標志性事件。從此,由過去長期的"學在官府"嚮民間的私學轉移,真正反映出"天子失官,學在四夷"的面貌。這一轉移,其深遠的意義不在於孔子收了多少學生,而在於這表明一個日益壯大的士階層開始出現,它勢必加劇春秋戰國時期的社會流動,一方面,本來當時已經出現了大批的貴族或由於戰爭或由於內部權力鬥爭而走嚮沒落,另一方面,大批出身平民的子弟由於通過私學掌握了貴族的禮儀和知識而得以躋身上層社會,也有一部分沒落貴族通過私學重新獲得上層社會的身份與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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