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人物 : 名人 : 軍事 : 中國 >安徽 > 衛立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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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簡介 Biography
  衛立煌(1897.2.16~1960.1.17),字俊如,愛國將領,他被日軍華北最高司令香月清司視為“支那虎將 ”。漢族,安徽省合肥人。國民黨陸軍二級上將。1914年入湖南都督湯薌銘部學兵營,畢業後在上海參加“肇和”艦起義反對袁世凱。1915年到廣州投粵軍,由排長遞升至旅長。後參加孫中山領導的北伐、鎮壓廣州商團叛亂和東徵陳炯明的作戰,在孫中山先生廣州國民政府擔任警衛。1925年9月任國民革命軍第一軍第3師第9團團長。北伐戰爭時,入閩作戰,升任第一軍第14師師長。1927年10月任國民黨軍第9軍副軍長。1928年任南京衛戍副司令,後入陸軍大學校將官特別班進修。1930年任第十四軍軍長。
  抗日戰爭爆發後,任第14集團軍總司令兼第二戰區前敵總指揮,率三個兵團在山西忻口(忻口戰役)抗擊日軍第5師等約5萬人的進攻,在會戰中,指揮所部奮勇作戰,堅持近20日,斃傷敵2萬餘人,力挫日本侵略軍的銳氣。1938年2月任第二戰區副司令,4月,訪問延安,更增強了與八路軍合作抗日的信念。1939年1月任第一戰區司令長官,5月晉升陸軍二級上將,9月兼河南省政府主席。1940年兼冀察戰區總司令,與八路軍友好相處,相互支援。1941年因主張國共合作抗戰,與八路軍建立友好關係而被撤本兼各職,調任軍事委員會西安辦公廳主任。1943年11月任中國遠征軍司令。1944年,指揮所部擊敗滇西和中緬邊境的日軍,收復滇西。1945年1月所部與中國駐印軍在緬甸孟尤會師,打通滇緬公路,4月任同盟國中國戰區中國陸軍副總司令。抗戰勝利後被美國《名人詞典》以及美國發行量最大的《時代周刊》稱為“常勝將軍”。
  解放戰爭後期,1948年1月在擔任國民黨東北“剿總”總司令時,因沒有積極執行蔣介石的“反攻”命令,被蔣撤職軟禁於南京。1949年獲釋,隨即出走香港。後拒絶去臺灣。
  1955年3月衛立煌夫婦回北京,並發表“告臺灣袍澤朋友書”。是第一個從海外歸來的國民黨高級將領。曾任中華人民共和國國防委員會副主席,第二、三屆全國政協常委,第二屆人大代表,民革第三、四屆中央委員會常委等職。1960年1月17日零時四十分在北京病逝,終年64歲。
投奔革命 Defected to the revolutionary
  衛立煌將軍於1897年2月16日,出生在安徽省合肥縣東郊衛楊村。衛父正球字序東,清朝末年任合肥石塘橋鄉田賦册書多年。後因職微俸薄,用度不濟,乃辭職回傢務農。母宋夫人生四男三女。立煌字俊如又名輝珊,在兄弟中排行第三。長兄立炯字朗如,辛亥革命時曾在柏文蔚革命軍部下任和縣軍事學習班主任。
  衛立煌10歲時,附讀於鄰村大戶靳子倫的傢塾。他頗愛學習,強於記憶。在學習上,决不肯落在富傢子弟之後。立煌自幼即具有果敢堅毅的性格。他雖身材短小,但體格壯實,力氣過人,村中群童,鹹非對手。
  1912年初春,衛立煌毅然跑到和縣找到他的大哥衛立炯,懇求參加軍事訓練。立煌身材短小,患有疥瘡,入伍年齡又不足,隊裏無法收他。大哥衹好安排他為人代班站崗,藉以糊口。
  這一年的7月12日,江西李烈鈞在湖口宣佈獨立,首先反袁。17日,安徽獨立,柏文蔚任安徽討袁總司令。衛立煌隨大哥衛立炯參加了堅守和縣的戰鬥,失敗後回到家乡。
追隨總理 Following the Prime Minister
  1914年秋,衛立煌衹身來到武漢,投親謀職未成,適逢湖南的軍隊在武漢招學兵,便報名進了學兵營。在這裏他受到一年多極嚴格的軍事訓練,係統地學習了軍事基本知識,為他日後軍事上的建樹奠定了基礎。1916年,因他的表兄宋世科兩年前已去廣州,在粵軍中工作。他不辭道遠,决心南下粵海投奔表兄。8月,宋世科把衛立煌介紹給同鄉吳忠信,在吳的身邊當隨從副官。當時吳任粵軍旅長,他和當時粵軍參謀長蔣介石是日本士官同期同學,又是換帖兄弟,蔣經常到吳的旅部,都由衛立煌接待。1917年7月17日,孫中山偕章炳麟、廖仲愷、何香凝、朱執信等由上海乘艦到達廣州,舉起護法旗幟,並成立了軍政府。9月1日非常國會選舉孫中山為軍政府大元帥。10日,孫中山宣誓就職。不久,經吳忠信的介紹,衛立煌進入大元帥府任警衛。衛為人誠厚,忠於職守,受到信任。一次,他在侍衛孫中山回府時,因馬驚而被摔下,口吐鮮血,身負重傷,孫讓他回鄉養病,並厚贈川資。衛立煌回到傢中,衛老太太遍尋單方,聽說幾味中草藥煮一百衹孵雞蛋吃可斷病根,就照方操辦。他衹吃了七十衹,便帶着剩下的三十衹急忙啓程趕赴廣州。孫中山看見衛立煌滿面紅光回來,很是高興,不日升至警衛團排長。1918年,護法運動失敗,中山先生離開廣州去上海,大元帥府解散。衛立煌調到許崇智部下當排長。在參加閩西的一次夜戰中,部隊被衝散,他集合百餘人,乘亂襲擊敵軍司令部成功,被晉升為連長,不久,粵軍在與福建地方軍閥混戰中,處勢不利,衛立煌接到撤退的命令。在混戰中要脫離敵軍是不容易的,他急中生智,乘着戰鬥的間隙,先命令全連摸黑撤出陣地,在離敵人有一段距離後,纔點燃火把,快步行軍,一下把追敵甩開了二十餘裏。到達指定地點後,他立即率部占領有利地形抗擊敵人,掩護全軍立穩陣腳,得以從容再戰。因此,他被上級賞識,提為營長。他時年二十二歲,衆人皆稱其為“小營長”。他為裝老成,特意蓄起一撮小鬍須,歷時三十載。1921年6月,陳炯明叛變,10月,孫中山電令在閩粵軍回粵討逆。在從江西瑞金到福建的大迂回途中,衛立煌用巧計固守一處陣地,不放一槍,使敵軍不摸底細,唯恐中計而離去,順利完成守備任務,他因此在途中被擢升為團長。
  第一次東徵勝利後,衛立煌榮幸地參加了孫中山夫婦重登永牢艦與討陳有功人員合影的盛典。孫中山和宋慶齡同他談了話,贊許他勇敢善戰,還送他十二寸照片一張,並在一張六寸的單人照上親筆題簽“衛立煌同志,孫文贈”1925年3月,孫中山病逝噩耗傳來,衛立煌慟哭失聲,悲痛不已。
  1925年,衛立煌的部隊被改編為國民革命軍第一軍第三師第九團,衛任上校團長,歸第一軍軍長何應欽節制。 1925年9月,衛立煌隨第三師參加了討伐陳炯明的第二次東徵。10月13日,攻打惠州城,衛率第九團攻打西門。翌日下午四點,當陳明仁連長率部首先登上城墻時,衛見敵軍混亂,肖即親率土卒攻入西門,經過一番混戰,終於攻剋了號稱“南中國第一天險”的惠州城。之後,衛團隨師開赴海豐,與兄弟部隊擊潰陳炯明下屬林虎一股,繳槍六千餘。
北伐戰爭 Northern Expedition
  1926年7月1日,廣東國民政府發表了《北伐宣言》,10日國民革命軍正式出師北伐。衛立煌部屬東路軍。東路軍很快占領了閩、浙兩省,衛立煌在短短的幾個月中,屢立戰功,當部隊行至粵閩交界之鬆口時,遇孫傳芳周蔭人軍約二萬人的堵截,他指揮所部與敵激戰六晝夜。此役獲勝盾,,連升為十四師副師長、師長,奉令由浙南、浙中嚮鎮江進軍,對上海取包圍形勢,接應由江西北上的北伐軍,相機肅清孫傳芳在江南的殘餘部隊。
  1927年2月,衛立煌部攻占鎮江(衛兼任鎮江警備司令),保衛剛成為中華民國首都的南京的外圍。8月,孫傳芳趁四·一二反革命政變後,寧漢分裂,北伐軍的兵力有所分散、有所削弱的機會,勾結直魯軍張宗昌等部,沿津浦路南下,強渡長江,占領竜潭車站,妄圖切斷滬寧綫,嚮南京包圍反撲。在此緊要關頭,衛立煌奉白崇禧電令,於26日率部進入竜潭,他親冒炮火,奮戰到天明,將車站奪回。又經數日激烈戰鬥,將逗留在江邊的南渡之敵肅清,迫使孫傳芳、張宗昌狼狽北遁,使滬寧路暢通,南京轉危為安。自此,衛立煌勇敢善戰之名,為世人所知。南京國民政府,為表彰衛立煌的功勳,特贈衛一面藍底黑字、上綉“黨國幹城”四個大字的錦旗,懸挂於合肥衛楊村衛立煌的傢中,當時,何應欽趁機擴編隊伍將劉峙、顧祝同提升為軍長。衛立煌衹弄了個第五軍副軍長,一氣之下,跑到上海休假去了。從此,何、衛不和。
  1927年底,衛率部進駐徐州,兼徐州戒嚴司令,旋又調任南京衛戍副司令。同年12月,衛到上海與朱韻珩女士結婚。朱女士是從事教育工作的,曾留學美國,獲過碩士學位,她篤信基督教,為人忠厚。婚後第二天,衛立煌即攜帶朱夫人,啓程赴北京,進入陸軍大學第一期特別訓練班,帶職學習。
十年內戰 Decades of civil war
  1930年初,朱韻珩生下長女道藴,充滿了做母親的喜悅。但此時正是閻、馮聯合反蔣的中原大戰前夕,蔣之精銳相繼北上,變化無常的石友三突然在浦口倒戈,南京受到嚴重威脅。蔣因其嫡係無法調回,遂要宋美齡寫信給她在美留學的好友朱韻珩,讓衛立煌速返安徽,組織軍隊保衛南京。朱原打算待衛於陸大畢業後,再陪他到日本學習一段時間,以避免參與當時的軍閥混戰。但衛以南京有孫中山的陵園應該去保衛為由說服了朱,朱衹好抱着嬰兒為他送行。蔣介石將他召回南京,任命他為第三縱隊指揮官,要他到兵員充足的江淮地區招募新兵。蔣指派孔健常為參謀長,給他人槍300餘。後又派中央軍校七期畢業生100多人,充任新兵的下級軍官。衛在南京組織指揮部,委任曾任合肥縣長的葉粹武為秘書,陸大同學蔡炳炎為團長,舊部屬陶子貞為機槍連連長。他們攜帶大批服裝,由南京乘船去合肥,設指揮部於段傢祠堂,開始招兵工作。兩個月間,在合肥招足兩個團。3、4月間,衛部開赴壽縣,設指揮部於道臺衙門,又招了兩團人。入秋,率四個團進駐蚌埠,八九月間,接收原四十五師番號,衛任師長、白兆宗任副師長,轄兩個旅,該師多是其合肥子弟兵,當時有人形容衛部是“夜晚出門不用問,合肥土話當口令”。衛立煌保薦蔡炳炎為旅長,蔡是合肥人,蔣介石不願衛立煌有私人勢力,故未批準,另委李默庵為一三三旅旅長,李樹森為一三五旅旅長。接着,又派葛國梁、陶子貞到合肥、壽縣、懷遠一帶招兵三個團,編為獨立旅,由陳步雲為旅長。 1931年初,四十五師番號改為第十師,奉蔣令由蚌埠調江西南昌,參加對井岡山革命根據地的第三次反革命“圍剿”。紅軍很快粉碎了蔣介石的第三次“圍剿”。衛立煌部敗退到吉安睏守待命。不久,第十師奉令擴編為第十四軍,轄第十師和八十三師,衛晉升為中將軍長,郭寄嶠為少將參謀長,李默庵升任第十師中將師長,蔣介石調蔣伏生為第八十三師中將師長,十四軍移駐杭州。
  1932年5月,蔣介石糾集三十萬兵力分三略嚮鄂豫皖蘇區進行“圍剿”。衛立煌為中路第六縱隊指揮官,於7月初指揮第十師,”第八十三師,由平漢綫南端東進,嚮河口鎮、黃安城迸發,策應由豫南下之主力第一、第二縱隊。衛認為這道命令有違兵法,要求先朔攻擊河口鎮,待機嚮黃安前進,復電請示照準。8月上旬,衛部嚮河口鎮進發。適逢紅軍嚮黃安轉移。衛部遂占河口鎮。隨即他又率部嚮黃安進擊,當日黃昏,被紅軍包圍於黃安之馮壽地區。入夜,他命令各部隊加緊收縮於兩翼防綫,並將指揮部官兵全部投入戰鬥。同時在戰鬥最緊張階段,他親率武器精良的特務連拼死抵抗,纔免於被活捉。 國民黨軍自黃安、新渠、七裏坪戰役後,各縱隊皆怯於再遭失利,而各自尋找理由按兵不前。蔣介石用重賞的辦法,明令各縱隊:誰先占領豫皖蘇维埃的軍政中心金傢寨,此鎮即用占領者的名字命名,並改為縣治。但重賞未見“勇夫”。9月上旬,衛立煌奉命策應行進受阻的陳繼承部。他親率一個師翻山越嶺,攀藤而行,前鋒到達湯傢匯附近,遭紅軍防守部隊的英勇抵抗,衛部感到處境危險,即與在南城的友軍連成一片,並及時補充給養, 占據製高點。不久湯傢匯紅軍主力轉移,衛立煌遂率部尾隨,乘虛占領了金傢寨。當蔣介石接到衛占領金傢寨的電報後,大喜過望,親自前去慰問。蔣除給衛巨額金錢的奬勵之外,還將安徽省的六安、霍山、霍邱和河南省的固始、商城五個縣的部分地區劃出,以金傢寨為、中心,成立縣的建製,稱“立煌縣”。 衛立煌部之蔣伏生的第八十三師進駐金傢寨後,到處抓捕,殺害蘇區幹部,赤衛隊員和紅軍傢屬。短短三個月內,就殺害了九百多人,引起極大民憤。蔣伏生是黃埔一期生,仗着是“天子”生”,反共狂熱,兇狠好殺。後來,衛立煌把蔣調出了他的軍事班子。
  翌年12月,蔣介石調衛赴江西參加第五次“圍剿”,任第一縱隊指揮官,他對此項任命極為不滿,拂袖返回南京。有朋友問他:“戰事正緊,為何突然回來了?”他說:“仗打贏了,全是別人的功勞,輸了,全是我的責任。我又最不願與那幾位(陳誠等)共事。” 衛再次擱挑子的事傳到蔣介石那裏,蔣準備撤他的職,幸得衛夫人多方周旋,張羅着讓他到醫院去動了個小手術,纔得以生病為由將此事搪塞過去。不久“閩變”開始,蔣需要衛這樣的人替他打仗,纔又任命衛為第五路軍總指揮,率第十四軍和宋希濂第三十六師、冷欣第四師、湯恩伯第八十九師,由江西的撫州經閩西北,沿閩江順流而下,直達福州外圍。此時,李濟深,蔡廷鍇為首成立的福建人民政府,由於軍事上的失利,宣佈解散。當十九路軍大部隊嚮泉州方向撤退時,衛立煌即在仙遊以南、福泉公路以北的有利地形設伏截擊。次年2月底,十九路軍退集到泉州的部隊完全被包圍,衛立煌派人到泉州和談,達成了十九路軍接受改編的協議。蔣介石對衛的這次表現甚為滿意,曾對左右說衛行動敏捷,戰略效果出乎他的意料,並表揚了衛立煌
  “閩變”了結之後,衛立煌先任東路軍總指揮,之後改任駐閩預備隊總指揮,兼駐閩第十綏靖區司令官。1935年11月,衛當選為國民黨第五屆中央執行委員。次年6月,兼任徐海綏靖分區司令官。9月,國民政府加封衛為陸軍上將銜。
  1936年鼕,蔣介石兩次飛往西安,聲言“匪未肅清絶對不言抗日”,乃調陳誠、衛立煌、朱紹良、陳調元等高級將領,集結於西安,準備迫使張學良、楊虎城兩將軍率部參加嚮延安紅軍進行反革命進剿。衛立煌奉命兼任第五路軍總指揮,進駐潼關。 1936年12月初,衛立煌接到蔣介石的急電,要他帶領幕僚去西安參加會議。11日,張學良舉行盛大宴會,招待蔣方高級軍政人員。在接待賓客的紛忙中,張見衛在宴會廳,便迎上去與衛談話。張贊揚衛青年時跟隨孫中山先生,勇敢善戰,目前威望很高。衛說張能繼承父業在各種睏難中周旋非易,彼此交談,甚為投機。散席後,張親自開車送衛回西京招待所。“西安事變”中,衛立煌隨着衆人一道被扣。在此期間,周恩來同志把衛當成重點團结對象,對他做了很多工作。衛深感周恩來對國民黨將領心理狀態的理解,開始意識到要取得抗日戰爭的勝利,就必須與共産黨合作。蔣介石離開西安後,衛等獲釋。西安事變和平解决之後,衛立煌回任豫皖督辦,設督辦公署於六安。目標仍是對着大別山區革命根據地的紅軍與革命人民。
忻口大戰 Xinkou War
  1937年,七七盧溝橋事變導致抗日戰爭全面爆發後,引起了國內形勢的急劇變化。全國人民強烈要求“停止內戰、團结抗日”。7月中旬衛立煌奉蔣介石電召,去廬山開會。衛行前曾與郭寄嶠、戴永蓀、劉剛夫、葉粹武等就當時局勢問題進行商談。衛說:“我們是軍人,保國衛民是我們的天職。目前舉國人民一致要求聯合抗日,我非常同情。我們要作走上抗日前綫的準備。”
  衛立煌去廬山不久,公署接到三十二師師長王修身電告:“據嶽西縣方縣長轉據該縣第三區李區長報告,紅二十八軍政委高敬亭派人來致意,願開和談,但必須衛督辦派代表來。”公署將高敬亭的提議詳電廬山衛立煌,衛立即回電派劉剛夫為和談全權代表。
  1937年7月下旬,雙方在嶽西縣就共同抗日舉行和談。9月下旬最後達成協議。由劉剛夫代表衛立煌,與高敬亭分別在協議書上簽字,和談宣告成功,使安徽的第二次國共合作開始形成。為執行協議,衛立煌呈請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任命高敬亭為“抗日聯軍挺進軍司令”,並代嚮南京有關部門,洽領給養、被服、彈藥、關防和委任狀等。
  南口激戰
  7月底,天津日軍嚮中國駐軍第三十八師攻擊,並占領大沽一帶。日本關東軍也策應行動,嚮天津增派了坦剋部隊。此時, 日軍進入平津地區人數已達十餘萬人,北平危在旦夕。衛立煌請纓北上,得到南京軍委會的批準,立即行動。 8月初,衛率第十四軍在保定以北、琉璃河站南陸續下了火車,日夜兼程,繞滿城進入太行山東面的狼牙山、梁各莊、大安山,繞北平西面,側敵行軍。主力進至百花山,史傢營附近時,衛見日軍板垣第五師團正嚮懷柔進犯,就立即命令第八十旦師嚮北面之西溝子前進,從敵背後插上一刀。同時,約集在南口、赤城、廷慶一綫的兩個師,南北夾擊板垣第五師團,並令第十師嚮門頭溝急進,乘北平空虛之際進行突進,令第八十五師至大安山、相機嚮豐臺前進,襲擊日軍在華北最高司令部。可是,這個部署卻因漢姦的泄漏而被敵知悉,日香月清司懷念官即變更部署,命板垣第五師團停止原有行動,分兵阻擊,以保護他的後背;主力則在長城居庸關附近與衛部之八十三師激戰於西溝子,並派長野右一郎的第十二聯隊對衛部作包抄行動。此時,衛部嚮北平急進的一個師,已進入北平西面的下馬嶺、千君臺,與日軍神田正種第四十五聯隊遭遇。另一個師也在離豐臺三十八公裏處與日軍岡本鎮臣第二十三聯隊遭遇。從8月19日到9月10日,衛的各部均與日軍展開了激烈的戰鬥。日軍對衛立煌早有“支那虎將”之說,現在算嘗到了他的厲害。香月清司見兩軍相持不下,於是繼續增調兵力,命令他的第二十師團拚命嚮良鄉進攻,打算包抄衛部的後路。面臨敵人的三路圍攻,衛立煌即令各部利用山形地勢,從日軍間隙中穿行,嚮南轉移。各部遵照衛的指令,與香月清司指揮的部隊比速度,比靈活,比機智,采取進進退退、打打走走的行動,全部衝出包圍圈,到達指定的會合地點遂城鎮。部隊會合後,衛率部繼續南下,準備參加保定和石傢莊會戰。但沒想到保定正面的總指揮劉峙居然不戰而逃,十餘天敗退近千裏,引起全綫潰退,日軍長驅直入,保定、石傢莊失守,他衹好命令部隊就地待命。
  忻口戰役
   進攻山西的日軍突破晉西北防綫,猛攻忻口。閻錫山見日軍逼近,急電蔣介石,要求派衛立煌部隊馳援山西。十月初,衛接到蔣介石的命令後,即率參謀部到山西太原。閻在太原見到衛時,如遇救星,連聲大呼:“是咱把你求來的。你辛苦了!”看到衛一行人風塵僕僕,都是一身深灰夏季軍裝,便叫副官處處長把所有隨行人員領到太原一傢大服裝店,送給每人一套呢軍服和一雙皮馬靴。衛在太原還見到周恩來和朱德總司令。當周恩來嚮他介紹第一一五師在平型關伏擊板垣師團,消滅日軍一千多人的重大勝利時,衛當即嚮八路軍祝賀,並用電話通知在西安的辦事處負責人吳海德,購置上萬元的慰問品送給八路軍。十月上旬,南京軍委會發表衛立煌為第二戰區前敵總指揮,統轄晉北全部中央軍和晉綏軍,在忻口阻住日軍進攻。
  忻口是擋住日軍由北入侵太原的戰略要地。嚮忻口正面進攻的日軍,除板垣師團3個聯隊外,還有偽蒙軍的兩個師,總兵力約二萬人,並附有各種火炮百餘門。衛立煌指揮的部隊為第十四集團軍、河南地方軍劉茂恩的第十五軍、晉軍陳長捷的三個師、晉軍騎兵五十團、炮兵六個團,總兵力二十餘萬人。衛立煌接與閻錫山、朱德總司令研究了作戰方案,决定以第十四集團軍主力作為機動力量,以李默庵的第十四軍、郝夢齡的第九軍、劉茂恩的第十五軍為基幹,編為左、中、右三路兵團,分別在忻口以北的竜正堂、南懷化、大白水,南峪之綫佈防,阻擊日軍,進行忻口戰役。
  10月13日,日軍三個師團和特種部隊在飛機、戰車和重炮的掩護下,對忻口發動猛攻。衛立煌指揮守軍奮勇抵抗,幾經激戰,南懷化以南的靈山製高點被敵攻占,整個防綫被打開了一個缺口。衛立煌聞訊,立即前往察看,嚴令李仙洲師實施反擊,收復失地。但李部反擊失利,李仙洲重傷而歸。此時,衛立煌計算自己的兵力,還有六個步兵師和兩個騎兵旅可以機動,决定用第十四集團軍郝夢齡軍和陳長捷軍進行一次决定性的反擊,殲滅板垣師團,奪回南懷化要地。但是這次反擊遭到敵人的逆襲,雙方展開了肉搏戰,靈山得而復失,失了又得。在這場激烈的混戰中,第九軍軍長郝夢齡、第五十四師師長劉傢麒、獨五旅長鄭廷禎同時殉國,官兵傷亡達數千人。衛立煌非常痛心,决定暫取守勢,待進一步消耗敵人後,再由左翼發動攻勢。忻口戰役激戰至31日,已歷時二十天,日軍始終未能突破衛部防綫。當時任八路軍政治部主任的任弼時曾評價說;“忻口戰爭是華北抗戰中最激烈的戰爭”。“衛立煌將軍指揮下的全綫部隊,雖遭受了重大傷亡,毫未動搖,許多忠勇將士的英勇奮鬥,是值得每個同胞永遠紀念的。”但就在衛立煌準備從左翼嚮板垣師團發動攻勢的同時,從東面進攻太原的日軍已突破娘子關,長驅直入,奔嚮太原。閻錫山在電話裏嚮衛立煌求援說;“東面守不住啦!咱們的兵力都用上了,你看咋辦?”衛告訴他;“守不住東面,一定要守住忻口與太原之間的通道,兩片聯繫起來,棋才能活。”同時衛又考慮到,一旦敵人割斷太原與忻口之間的聯繫就有被敵人各個擊破的可能。於是11月1日,他命令部隊退出忻口陣地,嚮太原靠攏。
  11月5日深夜,閻錫山找衛立煌、傅作義研究保衛太原的防務問題。傅作義認為,衛部可到太原以南保護太原與晉南的通道。以形成犄角之勢。衛立煌同意傅的意見,說:“北面與東面的日軍共有五萬餘人,都是有作戰經驗的。宜生(傅作義)的意見是對的。”他還對閻說,由他指揮的幾個晉軍師可歸還閻的建製。閻馬上說:“不說這些了。散會,快行動。俊如,聽說你在忻口經常冒險上前綫,咱可賠不起你的命。” 6日,衛部尚未來得及部署,日軍第二十師團嚮南切斷了太原與晉南的通路。8日,敵第五師團進攻太原。9日,太原即失守。衛立煌衹好率部至介休、孝義一帶築工堅守,與敵對峙。
  韓信嶺阻擊戰
   1938年2月中旬,衛立煌被任命為第二戰區司令長官兼前敵總指揮,指揮山西境內的全部中央軍。16日,衛總部移往霍縣,準備對付敵人新的行動。
  這時,侵華日軍華北最高司令香月清司集中了第一O八、第二十,第一O九,第十四,第十六師團,共約十萬人,由太原南下,企圖一舉攻下山西南部。衛立煌認為敵人的戰略是速戰速决,中國軍隊采用持久戰,則是對日軍的有效打擊手段。中國軍隊應主動阻擊其由北南下的師團,爭取時間,讓兄弟部隊轉入太行、呂梁。中條山脈和敵後。於是,他與閻錫山,朱總司令研究確定,將阻擊點選擇在臨汾北面的韓信嶺。2月17日,衛立煌指揮所屬部隊在太行山區的韓信嶺一帶展開,構築工事,采取陣地戰的辦。法,進行了繼忻口之後的第二次阻擊戰。
  衛立煌在韓信嶺與日軍惡戰至26日,寸土不讓。日軍未能從正面突破,乃以第二十師團主力嚮韓信嶺陣地猛攻,並分兵一部嚮隰縣前進,企圖從左翼實施包抄。衛當即命令守軍全綫反擊,展開更加猛烈的戰鬥。27日,衛立煌打電話給閻錫山,要他乘日軍離開太原嚮韓信嶺進犯之機,迅速奪回太原。閻接電後,大聲高叫;“好!好!不過東面敵人擋不住咋辦?”衛說:“先奪太原,放棄臨汾,也是上策。”晉軍開始行動後,因漢姦通敵,暴露了行動企圖,日軍急將其第一O九師團全力回撤,反攻太原的意圖未能實現。
訪問延安 Visit Yan'an
  1938年春節,衛立煌到洪洞縣十八集團軍總部拜年。以丁玲為首的西北戰地服務團舉辦歡迎晚會。會上,表演了許多以團结抗日為主題的文藝節目,形式活潑感人。朱總司令嚮衛介紹了西北戰地服務團的情況,衛頗感興趣,表示他也要辦一個文藝團體,宣傳抗日,作為學習八路軍政治工作的第一步。他回總部後,西北戰地服務團團長把工作做到衛立煌部隊附近。有人嚮衛報告說:“共産黨把軍隊政治工作做到我們防地裏,怕不合適吧?”衛說:“我們政工老爺不上前綫,人傢把工作送到傢來,這有什麽不好?”自此,衛下令長官部,開始吸收北平流亡學生和抗大、陝北公學的畢業生數十名,成立一個第二戰區前敵總指揮部戰地工作團,團長名丁當(原名丁治中),副團長(女)是丁當的愛人,名叫唐郎。這個團很活躍,做了不少有益工作。
  同年春,衛部經運城、侯馬一直繞到晉西的楊傢嶺。衛立煌為了要到河南隴海綫上巡視,取道經延安至西安。4月中旬,衛立煌率隨員郭寄嶠、文朝籍等乘汽車,於17日上午10時到達延安。延安組織相當長的隊伍夾道歡迎,沿途還張貼“歡迎衛總司令到延安”,“打倒日本帝國主義”等標語。衛和毛澤東見面,緊緊握手,毛對衛十分親切。晚上,延安人民還舉行盛大的歡迎晚會,歡迎衛立煌一行。晚會由李富春主持,毛澤東緻歡迎詞。最後衛在熱烈的掌聲中緻答詞。他一方面稱贊:“邊區人民確有良好組織,可為全國效法,”一方面表示:要和八路軍團结一致,粉碎日軍的進攻。延安“魯藝”還特地準備了一臺節目,表示歡迎。
  衛立煌這次去延安,還由於晉東、晉北的軍事形勢,有了新的變化。他為了今後十八集團軍的防地問題,特來與中共領導進行協商。他希望十八集團軍從山西調到黃河以西和以南,包括中條山地區。十八集團軍方面認為中條山地區,是晉豫鎖鑰,可以抱黃河兩岸之險,衛部應駐重兵於此。十八集團軍駐到中條山敵後一帶,有利於發揮遊擊戰術,建立敵後根據地,起到牽製和消滅敵人的作用。衛同意了這一意見。他在延安留住三天,在這裏他見到八路軍的幹部對待革命工作,不計報酬,不計名位,無不是意氣風發,信心百倍;延安的革命人民在生産勞動上、支援前綫上表現出熱火朝天、幹勁十足的情景,給衛立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使他受到了一次革命的教育。
  幾天後,衛一行離延安去西安,經澠池、洛陽,從孟津渡河到古城後,再到山西垣麯。總部也就移到垣麯。在此期間,衛立煌部曾一度收復風陵渡,圍攻侯馬,使從閿鄉至柳林200多裏,處於日軍炮兵射程之內的隴海鐵路綫,得以晝夜暢通無阻並解除了潼關所受到的威脅,增加了鄭州和大西北之間的運輸量。
  1938年夏,朱德總司令路過垣麯,衛立煌率總部人員親到城外迎接,並組織部隊夾道歡迎。朱總司令來到時,衛立煌急步迎上去,兩人緊緊握手,互相問好,十分親切。晚上,朱總留住總部,兩人又暢談到深夜。常常從屋裏傳出兩人爽朗的笑聲。第二天,朱總走時,衛又親自送到黃河渡口。
  1939年元月,衛立煌受命擔任第一戰區司令長官,初仍兼第二戰區副司令長官、前敵總司令、十四集團軍總司令和冀察戰區總司令等職。他受命之初就考慮到:一、二兩戰區幅員遼闊,北起冀察邊界,東南到淮水流域,西接陝西,東連華北大平原。在這麽一個廣大地區裏,抗擊日軍,保衛國傢領土與主權的完整和人民生命財産的安全,就必須進一步和共産黨領導的八路軍密切合作。兩年來,他和共産黨、八路軍領導人接觸頻繁,而且去過一次延安,並順利地消除了中條山區國共兩軍的摩擦。
  他對蔣介石提出的“攘外必先安內”的反共投降政策,已在實際行動上表示反對。與八路軍友好相處、相互支持,攜手抗日,在中條山等戰役中均表現出了一位抗日名將應有的民族大義與軍事奇才,時任八路軍政治部主任的任弼時高度贊揚他對華北保衛戰所作出的重要貢獻──“黃河保衛華北,先生保衛黃河”。
主政河南 Henan in power
  1941年3月,衛立煌應召到重慶述職。蔣對衛在第一戰區偏與八路軍的關係加以責備,並聲言要撤他河南省主席之職,衛對此不服,一氣之下,告假到峨眉山休息。5月,突獲前綫緊急軍情,中條山失陷,心中非常不安。他深知中條山形勢險要,關係到黃河兩岸的安全。便日夜兼程趕回洛陽,立即佈置兵力作收復中條山的戰鬥準備。有參謀人員嚮他報告說:“日方炮火猛烈,攻山部隊難免有過大犧牲,不易取勝。”衛乃與參謀人員和炮兵、工兵等技術人員共同研究如何減低敵人炮火的殺傷力。結果,創造出一種可以攜帶的臨時防禦工具,掩護部隊挖壕作業。衛命令攻山部隊迅速仿造,攜帶攻擊前進。這一工具在收復中條山戰役中.發揮了作用,不僅掩護自己而且重創敵人。以後在不斷改進中被稱為“活動堡壘”。中條山會戰重創日軍後,衛立煌率部實行了戰略轉移。
  10月4日中午,鄭州失守。衛立煌召開軍、師長以上的軍事會議。衛指出駐守鄭州的司令官孫桐萱玩忽職守,責令他帶領第三軍團,負責將鄭州收復。孫桐萱統率全兵團三個師,拼死嚮鄭州猛撲。衛立煌也親臨前綫督戰。經一晝夜廝殺,日軍敗退到中牟,鄭州失而復得。衛進駐鄭州市隴海花園,視察市區遭日軍破壞後的凄涼景象,並部署防守任務後,乘專車回洛陽。他在洛陽西車站,受到洛陽數萬市民的熱烈歡迎。人們呼喊着“熱烈歡迎衛長官凱旋歸來”的口號,高唱“衛長官,指揮好”的歌麯:
  中條山高又高,衛長官指揮好,飛機轟不動,大炮打不倒。活動堡壘威力大,我們守得牢又牢,打得鬼子無處逃,無處逃!
  1939年9月,重慶國民政府發佈衛立煌兼任河南省政府主席。就任不多時,突接他的妹妹淑如自成都來電,傳來了他的夫人朱韻珩在成都病逝的噩耗。他含着悲痛,飛赴成都,安慰了宋太夫人,並囑咐妹婿瀋樹森將女兒道藴、兒子道然送洛陽來,他原機飛返洛陽。在衛主政河南時期,他和共産黨領導人八路軍高級指揮員之間,往來更加密切。八路軍在洛陽設有辦事處。每當周恩來副主席、朱德總司令、彭德懷副總司令以及林彪、薄一波、蕭剋、左權等人來到洛陽時,衛立煌都是親自迎接,設宴款待,並招待看戲。
  由於國民黨內部派係之間的權利相爭,以衛立煌在第一戰區司令長官兼河南省主席的任期內,連年受到控告。軍統、中統特務係統早就以衛立煌“襢護共産黨,懷有異心”為辭,告到蔣介石那裏。特務頭子戴笠還飛到洛陽來搜集衛和共産黨人往來之間的所謂“材料”,又逮捕了一些進步的無辜的青年。湯恩伯、蔣鼎文對着河南省主席這一“美缺”饞涎欲滴,一再告狀。蔣介石於1941年夏,革去了衛立煌陸軍上將銜。同年歲末,蔣介石又用明升暗降的手法,免去了衛第一戰區司令長官本兼各職,調任西安西北行營辦公廳主任。任命蔣鼎文為第一戰區司令長官、湯恩伯為副司令長官,兼河南省主席,總攬第一戰區軍政大權。
  1942年春,衛立煌離開洛陽去西安就任西安西北行營辦公廳主任時,當他乘車離開洛陽長官司令部前往火車站途經市區時。曾受到洛陽各界群衆十餘萬人,焚香夾道相送,情況至為熱烈為這位因戰功顯赫而遭削去兵權的抗日虎將餞行,這種事情衹有在前清的一位道臺離任的時候纔發生過!衛立煌本人,也有留戀不捨之情。當他的車子開出洛陽西車站後,他又命令司機,將坐車折轉到原住處的東花園兜了一個大圈子纔離開。
  衛立煌對他調任西北行營主任一事,明知是蔣介石使的一套手法。他雖想撒手不幹,但蔣令難抗,就不得不去西安就職,以避免事態僵化。衛離洛陽去西安後,他的親屬、故舊和高級幕僚,紛紛遷往成都居住。這是衛立煌事先選定好的退居地點。衛立煌在西安任職僅一個月,便到成都賦閑。
揮師遠征 Troops on the expedition
  太平洋戰爭爆發後,國民黨政府接受美國意見,成立遠征軍,由史迪威擔任總司令。1944年夏,史迪威成功地訓練了新一軍、新六軍,又反攻緬北獲勝,取得了經驗,便嚮蔣介石提出在昆明分兩期訓練國民黨60個師的建議。蔣介石考慮到由美國人訓練,由美國人提供武器裝備,部隊全部換成美式裝備,當然求之不得,立馬批準了史迪威的建議。在蔣介石的支持下,在雲南建立了以陳誠為首的遠征軍司令部,第一期從江西、湖北、四川等地抽調12個軍31個師,在雲南集中訓練。史迪威通過美國國防部,調來一批教官。陳誠忙了一陣,籌建工作完成後又另有重任,便由衛立煌接替了遠征軍司令官一職。
  日軍得到這一情報後,立即將陸軍大將寺內壽一委派為日軍滇緬戰區的總司令,來和衛立煌相匹敵。
  1944年春,衛偕秘書長戴允蓀,由成都飛重慶,面見蔣介石後,開始就任遠征軍司令長官之職。4月,率戴允蓀、蔣炎、彭子芳、巫詠翹、梅約翰等人乘專機赴昆明,設辦事處於昆明昆華中學。衛在昆明停留期間,和竜雲、美軍顧問團人員、十四航空隊的陳納德以及雲南各界人士,舉行會談多次。然後乘車前往遠征軍司令長官部所在地--楚雄。在楚雄,又召開了有副司令長官黃琪翔、參謀長蕭毅肅、秘書長戴允蓀、兵站總監司可莊,參謀處長季鼎生、軍需處長彭子芳、高參葉粹武及集團軍司令黃傑、霍揆彰等高級將領和幕僚參加的軍事會議,佈置渡江戰役。為了便於指揮,在會上决定,將司令長官部遷至距怒江東岸僅90餘華裏的保山城東郊馬王屯。
  1944年4月,衛立煌親赴前綫察看,並尋覓適當的渡江點。又多次召開將領會議,製訂作戰方案,正當士氣旺盛,各方面佈置就緒,準備渡江出擊之際,突然傳來令人吃驚的消息:“日軍由廣西渡過金城江,侵占了貴州省獨山。貴陽吃緊,重慶震動;”同時又傳出:“汪偽政府派出代表,潛入昆明,慫恿竜雲及其部屬叛國投敵。”跟着,衛立煌即接到蔣介石的加急電,命衛回師祿豐、楚雄一帶,監視竜雲,嚴防竜部異動。並抽調部隊,馳援貴陽。對此.衛反復沉思,認為:當前最主要的大敵是隔江相對的日軍,如果放棄江防,把大軍撤到昆明附近,日軍便可隨時強渡怒江,攝遠征軍之後,昆明也就危如纍卵,旦夕難保。那就恰恰中了敵人內外夾攻之計。至於竜雲是否叛國,其部屬有無異動,尚在兩可之間,就目前局勢而言,衹好將“加急電”擱過一邊,暫不置理了。於是衛立煌一方面抽派部隊,空運貴陽增援,一方面繼續為渡江戰役加緊部署,按原計劃進行。
  1944年5月,渡江戰役序幕揭開。衛立煌首先將號稱“活動要塞”的炮兵第十團調入陣地。第十團炮兵陣地佈置在日軍炮兵射程之外。任務是摧毀敵方防綫,掩護大軍渡江。又在惠通山一帶,設立前綫指揮部。他親臨前綫指揮五個軍。怒江西岸,有日軍數萬之衆,盤踞在崇山峻嶺之中。江上原有一座通嚮東西兩岸的重要橋梁名惠通橋。1942年為日軍炸毀。衛深知,要打通滇緬公路,收復被日軍占據的騰衝、竜陵、芒市、畹町等戰備要地,首先必須渡過怒江,消滅高黎貢山區固守之敵。因此,衛經過周密的計劃,於5月中旬,兵分數路,從惠通橋上遊和三江口等處,在炮兵的掩護下,相繼強渡怒江,獲得成功。
  9月間,遠征軍又一舉攻下日軍總司令部所在地騰衝。
  日軍另一重要據點鬆山,位於惠通橋西對岸。敵人用國民黨滇緬路失守時,遺棄下來的鋼板、圓銅、汽油筒、汽車輪胎、樹幹和泥土,構築不少的要塞碉堡,工事極為堅固,易守難攻。遠征軍雖以大軍和重型火力,圍攻兩個多月,傷亡較大,仍無法攻剋。於是—面以工兵山炮、榴彈炮配合空軍,輪番轟擊;一面以工兵從惠通橋下挖坑道,掘徑前進,直到敵陣地前沿,短兵相接,發揮火焰噴射器的威力,再從坑道下面用炸藥炸毀敵堡,從而攻剋鬆山。當時除在殘埠內俘獲敵人一些重傷員和24名營妓外,餘敵全部被殲。
  從強渡怒江到奪取鬆山,共殲日軍達兩個師團,遠征軍聲威大振,士氣更加高昂。繼之,又乘勝前進,很快收復了竜陵、芒市、遮放直到畹町。1945年初,日軍敗退到緬甸境內的九𠔌、八莫、南坎、臘戍帶,意圖固守。他們仍欲利用這—地帶來阻止我滇緬公路與雷多公路的連接,但是追兵如風捲殘雲之勢隨之來到,不讓敵人有喘息之機。當遠征軍與盟軍在芒市、與畹町之間會師後,在遮放地區隆重舉行慶功大會。會議由衛立煌親自主持並講了話,參加大會有各集團軍總司令,美軍魏德邁和軍、師長等以及部隊共約10多萬人。正當大會進行時,敵軍突然嚮會場周圍發射幾十發炮彈。會場頓形混亂,但衛立煌非常鎮靜、指揮軍民臥下避彈。炮擊停止後,繼續開會,士氣分外激昂。會畢,遠征軍繼續西進。在遠征軍由東嚮西,中美混合團由北嚮南的交叉夾擊下,日軍退守臘戍、曼德勒以南,至此。遠征軍完成了打通中印公路交通的使命。美援物資,得以源源流入中國。蔣介石趁機用美國的新式武器,裝備了他的新軍,為以後發動內戰做準備。
  中印公路暢通後,衛立煌回到保山馬王屯長官部稍事休息,即偕秘書長戴允蓀,飛赴重扣慶述職。下機後,驅車至嘉陵新村郭寄嶠傢下榻,等候蔣介石接見。衛、郭見面時,郭屏退左右,嚮衛立煌和戴允蓀說:“這次見老頭子(指蔣介石),依我看來,不但受不到嘉奬,還免不了受到申飭。前幾天,我和老頭子共進早餐。談到滇緬戰役,老頭子憤怒異常,稀飯從口中噴出說:‘衛俊如不聽指揮,不顧大局,擅自渡過怒江作戰。如果竜雲異動,貴陽失守,重慶不保,局面將不可收拾。’長官這次見蔣,實要多加小心;據我所知,何應欽、陳誠,也都和蔣有同樣看法。”衛立煌憤慨地說:“事實證明,我的主張是對的,打通滇緬路,我是有功的。”次日,衛立煌見蔣時,果然受到蔣的訓斥。雖多方解說,終未能改變蔣的看法而且越說越陷於僵局。蔣介石遂下令撤銷遠征軍司令長官部,改為滇西警備司令部,任命黃琪翔為警備司令。衛立煌為陸軍副總司令,作為何應欽總司令的助手。
  衛立煌回到保山後,一方面拒不撤銷長官部;一方面命秘書長戴允蓀飛重慶、昆明嚮何應欽、吳忠信等遊說,希望能擔任一個戰區司令長官,好去前綫拼殺。如此僵持了兩個多月的時間,但蔣介石使用明升暗降奪去衛立煌軍權的做法,絲毫也不改變。
  1945年5月,衛立煌在昆明就任陸軍副總司令。6月衛將軍與韓權華女士在昆明金碧路錫安聖教堂,舉行結婚典禮。何應欽為主婚人,竜雲為證婚人。
  衛立煌在打通滇緬公路的戰役中,揚名中外,還結識了一些美軍顧問團的高級將領。有些美軍將領,認為衛立煌在腐敗無能的蔣軍中算得是一員出色的幹將。經他們的宣揚和活動,1946年鼕,美國軍方向衛立煌發出到美國和歐洲作軍事考察的邀請。這時蔣介石正考慮到:衛立煌仍有可以利用之處,不宜對他過於冷淡,因此就勢批準了這一邀請。
  1946年11月,衛立煌將軍偕夫人韓權華,帶兩名秘書到美國考察軍事。他在美國,受到美國國防部和參謀長聯席會議的熱烈歡迎,也受到留美僑胞的歡迎和款待。
  1947年7月,衛立煌由紐約乘飛機赴巴黎,開始歐洲考察。10月間,衛奉蔣介石電召,和韓權華一道,回到南京,住上海路五號私人寓所。不久,寫出《考察歐美軍事報告》一文。
撤職查辦 Sacking
  1947年8月初,蔣介石派陳誠秘密赴瀋陽,接替熊式輝的東北行轅主任之職。10月,人民解放軍發動秋季攻勢,先後消滅陳誠部10萬多人。1948年元月6日一夜之間,陳誠的新五軍,遭到解放軍的奇襲,消滅殆盡。陳誠衹得自認指揮無方。蔣介石便召衛立煌面談,要衛去東北輓回大局。
  1月17日,蔣明令派衛立煌為東北行轅副主任兼東北“剿匪”總司令。為了顧全陳誠的面子,名義上仍讓陳誠兼任東北行轅主任,由衛代行職權。2月12日,又令衛兼代主任。衛立煌不得已,衹好於21日飛抵瀋陽。此時東北“剿匪”總部,形成癱瘓狀態。軍事形勢,在東北人民解放軍鼕季攻勢繼續進行下,十分緊張。衛立煌决定在軍事上采取持重方針。他的策略是:把部隊集中在瀋陽附近不動。不論人民解放軍打到哪裏,也不論守城部隊如何告急,即使蔣介石再三電令他派兵解圍,也一概不為所動。蔣介石對衛立煌連日來不肯出兵,坐守瀋陽的策略,十分不滿。嚴令衛立煌衹留少數兵力守瀋陽,把主力部隊嚮南開,打通瀋錦路,嚴守錦州。衛立煌不接受蔣的命令,因此,蔣衛之間的矛盾,越來越尖銳。
  3月9日,解放軍解放永吉和電都小豐滿。13日解放四平街。解放軍鼕季攻勢,至此告一段落,先後共殲蔣軍15萬餘人。東北蔣軍衹剩下長春、瀋陽、撫順、本溪、錦州、葫蘆島等幾個孤立據點。瀋陽、長春的軍民補給全靠飛機運輸。衛立煌的計劃是,加緊補充訓練,長期固守瀋陽。但是,蔣介石始終不忘將瀋陽主力撤到錦州的念頭。以瀋陽、長春交通斷絶,空運補給無法維持為理由,一再要衛將主力撤到錦州,衹留少數守瀋陽。衛立煌堅决反對。5月初,蔣又令打通瀋錦綫,將主力撤至錦州。衛未完成整訓計劃,當然不同意。派趙傢驤、廖耀湘代表他赴京,面蔣請示機宜。蔣聽完匯報後,對衛立煌意見不予理睬,便下令决定:衹留五十三軍和二O七師(都是原東北軍)守瀋陽,其他各兵種混合在一起,編為一個機動兵團,並指定歸廖耀湘統率。廖覺得機動兵團可以擴充個人勢力,立即表示接受。衛立煌感到,自己已被蔣置於無權過問的地位,仍堅决反對,不予執行。
  8月20日衛赴南京見蔣,蔣决定將“冀遼熱邊區司令部”改為“剿總錦州指揮所”,由範漢傑以“剿總”副總司令的名義,兼錦州指揮所主任之職。藉此,又削去了衛立煌一部份的權力。搞得東北將領各懷鬼胎,誰也無法統一指揮,都落得躲在一旁,直接聽命於蔣。1948年9月12日,東北人民解放軍遵照毛澤東《關於遼瀋戰役的作戰方針》,首先從北寧路榆錦段發動攻勢,要截斷榆錦綫,形成“關門打狗”的局面。打得蔣介石顧此失彼,暈頭轉嚮。24日解放濟南,錦州外圍的義縣垂危。範漢傑在錦州連電乞援,蔣無計可施,急召衛立煌去南京開會,迫令衛立煌由瀋陽出兵,救援錦州,衛依舊拒絶接受這一命令。蔣派參謀總長顧祝同到瀋陽督戰,執行他的命令。非達到瀋陽出兵救援錦州的目的不可。
  衛立煌與顧祝同同機飛回瀋陽,立即召開軍事會議。顧祝同一再強調,打通瀋--錦走廊,大局尚有可為。衛立煌仍不同意抽調瀋陽守軍去援救錦州。他還說:“解放軍最善於對援軍打阻擊戰,援錦部隊不能直走瀋錦綫,應從營口轉葫蘆島。”這時,蔣介石急得像熱鍋上螞蟻一般。於10月8日親自飛到瀋陽,召開東北將領會議,參加會議的有衛立煌,兵團司令廖耀湘,新一軍、新三軍、新六軍軍長潘裕昆、竜天武、李陶以及各軍、師長等數十人,佈置抽調瀋陽主力,直出遼西,指定廖耀湘擔任前綫總指揮,要廖部打通瀋錦走廊.妄圖解救錦州之圍。廖部開出瀋陽,不過數日,黑山、大虎山戰役中,5個軍共12個師被共軍截成數塊,一個師起義,許多高級將領自顧逃命,廖耀湘在黑山附近被民兵所俘,士兵紛紛放下武器,整個兵團傾刻土崩瓦解,被消滅殆盡。衛立煌急電報告南京,蔣介石於10月27日回電,電文僅有“鎮靜”二字。繼又來電稱:“人在瀋陽在,要與剿總大樓共存亡。”衛接電後,十分氣憤,意識到,在此兵臨城下之際,蔣介石已决定將他置之死地而不問。他一面催促韓權華迅速離開瀋陽,一面電復蔣介石,表示“要與瀋陽共存亡”。
  他在無可奈何中,為了安定軍心,在解放軍即將進攻市區時,依然留在這座危城之中,默然地端坐於總司令部,直到10月30日,蔣介石纔派飛機把他接走。31日瀋陽解放。11月2日,東北全境解放。蔣介石於26日發佈命令:“東北剿匪總司令衛立煌,遲疑不决,坐失戎機,緻失重鎮,着即撤職查辦。”衛立煌明知這是蔣介石不願承擔自己在指揮上的錯誤而要尋找替罪羊的做法。他在北平韓權華的一位親戚傢閉門不出住了20多天後,决定不去臺灣,遠走香港,經聯繫,嚮陳納德航空隊租下一架飛機,飛上海加油後轉廣州、去香港。
出走香港 Leaving Hong Kong
  12月中旬,衛立煌夫婦帶着他們的兒女,以及羅道善、柴春生等一行,同機由北平飛往上海。不意,在上海江灣機場轉機時,由於警覺性不夠高,形蹤暴露,緻生掣肘,經輾轉,停留數小時後又原機飛往廣州,但是,特務已報告了蔣介石,蔣電令廣州保安司令黃鎮球在廣州將衛監視,不數日又將衛立煌、韓權華,押回南京,軟禁於上海路五號衛的原住處,四周密佈憲警和特務,對衛嚴密監視。
  淮海戰役,蔣軍一敗塗地。蔣介石溜到溪口宣佈下野,讓李宗仁代理總統,妄圖藉和談作掩護,取得喘息時間,保持其半壁河山。李宗仁一上臺就宣佈要釋放政治犯。一嚮關心衛立煌的國民黨蒙藏委員會委員長吳忠信,乘此機會嚮李宗仁進言說:衛立煌不同於一般政治犯。但局勢到了目前這般地步,還把一個大將軟禁着,這又怎能使那些在押的政治犯,會相信我們能夠真正做到釋放他們呢?李宗仁心想:前幾天解放區電臺宣佈戰犯名單,衛立煌的名字,赫然列在第十三位,那些把衛立煌定為“通敵”罪,還要對衛進行審判的人,又怎樣能自圓其說呢?想到這,便接受了吳忠信的意見。當晚,邀請衛立煌作一夕長談。
  第二天是 1949年2月裏的農歷除夕,李宗仁下令將監視在衛傢左右的憲警全都撤去,恢復了衛的自由。衛立煌和韓權華計議,還是避居海外以防再受蔣的威逼為妥。次日,農歷正月初一,衛立煌和韓權華同乘私人汽車去上海。他的親信隨員們乘火車,約定在上海相會。數日後,買到了去香港的船票。衛上船時,換了一身衣褲、剃去了鬍子,戴上一副墨鏡,貼上兩片頭疼膏藥,打扮成商人模樣。船快到臺灣基隆港口時,聽人說:要停靠一小時以上,衛在思想上有顧慮,擔心有國民黨特務來查船,怕露出馬腳。於是,他從頭等艙走出來躲到船頭上去。可是,卻又平安無事。
  到香港後,衛立煌住在彭羅灣國泰酒店。他料定蔣介石是知道他住在香港的。為了安全起見,在國泰酒店住了三四月後,就搬到金竜臺九號,全家住在—幢樓的三層上。柴春生等仍住國泰酒店。後來又遷到較偏僻的元郎鄉下。10月,大陸上傳來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喜訊,衛立煌不勝喜悅。於10月3日即親筆擬就緻毛主席並朱總司令、周總理的賀電。掬誠祝賀新中國建國大典。電文仍由原來和他聯繫的地下工作同志經手發往北京,電文是:
  毛主席:
  先生英明領導,人民革命卒獲輝煌勝利。從此中國人民得到偉大領袖,新中國富強有望,舉世歡騰鼓舞,竭誠擁護,煌嚮往衷心,尤為雀躍萬丈。敬電馳賀。朱副主席、周總理代緻賀忱!
  煌十月江電
策反“歸隊” Instigation "rejoin"
卫立煌 策反“归队”
  衛立煌到港不久獲悉曾任總參謀長、陸軍大學校長的楊傑由昆明秘密來港擬去北平參加籌備建國的新政協會議,便去其臨時落腳處看望。適逢楊傑外出,就留下字條謂隔日再來拜訪。誰知第二天早上,楊傑在寓所被特務暗殺的消息便見諸報端。他為這位老朋友死於“黎明前的黑暗”深感悲慟。衛立煌自己也時時處在危險中,他曾幾次挪屋,從國泰搬到金竜臺九號,全家包下三樓,又遷往元朗鄉下,以避臺灣耳目。
  衛立煌原先的兩位參謀長道經香港,他曾分別做他們的工作,希望他們認清形勢,迷途知返。殊料一個去臺灣後先當大陳島警備司令後做“國防部長”,另一個杳如黃鶴漸無聲息。他的一位曾做過“總統府”秘書長的老鄉自臺灣來,衛立煌幹脆來個讓你“尋不見”,他怕他來做說客。臺灣方面不時派來特務,或在報上刊文,或找到衛的部屬,動員衛立煌及時去臺灣“歸隊”。但衛立煌决不會再踏上那條船了。
雪上加霜 Worse
  對大陸方面的熱情呼喚,衛立煌既感動又猶豫,下不了决心,便以“腳痛,行動不便,暫時不能成行”為由拖延(他也確有腿疾),他也曾嚮“民革”前來做工作的同志表示:“我是一個中國人,我將來一定要回新中國!”
  但是,衛立煌一傢和好幾十位先後來港投奔的部屬的生活開銷,漸漸成了問題,必須搞經營“創收”。先是由衛立煌拿出本錢,柴春生出面註册了勝斯酒店頤和園酒傢,經營中僅盈餘若幹。
  此時原國民黨戰略顧問、二級上將熊式輝也在港做寓公,與衛常有相見。熊的一個同鄉開了一個小銀行,他遊說衛參與合股。衛立煌便把掌握的現金悉數註入該行。誰知熊的那個老鄉是個騙子,銀行開了兩月多關門大吉,人也找不到了,衛立煌手中的銀行存折也跟着變成廢紙,熊隨之轉往曼𠔌經營紡織業。無奈,衛立煌舉傢從元朗鄉下搬到老朋友、原雲南綏靖公署主任、軍長餘程萬在市區的傢中,以省下房租,時在1953年底。雪上加霜,衛立煌加速了回大陸的準備工作。
  消除疑慮,歸途取道澳門對返回祖國大陸,衛立煌最大的疑慮是,自己是共産黨公佈的43名“戰犯”之一,共産黨和人民政府真能既往不咎嗎?
  恰在此時,1954年,中國共産黨發出“愛國一傢”、“愛國不分先後”的號召。年底,當周恩來獲悉衛立煌在香港對“戰犯”問題尚存疑慮時,便囑在鄧穎超身邊工作的韓權華侄女韓德莊執筆告衛:“在太原晤過面的那位朋友,請姑父和姑母回來!”衛立煌一看就知道是抗戰之初在太原有過竟夜長談的周恩來叫他回去,仿佛“空口無憑,有信為證”,懸着的心徹底放了下來(韓權華也收到和鄧穎超相識的六姐的來信)。1955年初,他主動找到中共駐香港有關部門,請安排行止,表示願隨時返回祖國大陸。
  3月14日,衛立煌和幾位隨從從香港九竜密抵澳門。次日凌晨,一條經過改裝的不起眼的小船悄悄升錨,過濠江,嚮一水之隔的祖國大陸駛去。繞道澳門確保安全的歸來之路,據說是周總理親自批準的。
  衛立煌一生中最風光、最具轟動效應的事,一是抗戰後期他指揮中國遠征軍收復失地迭見戰功,受到盟軍的高度贊賞,照片上了美國《時代》周刊封面;另一恐怕就是1955年他再次令世界矚目的“歸來”。
主席復電 President restoration
  3月15日天剛放亮,衛立煌夫婦從拱北(今珠海市)碼頭踏上祖國大陸。稍事休息後,衛立煌一行經中山、順德,於下午4時到廣州。中共中央華南分局組織部長、廣東省政協副主席林李明和華南分局統戰部副部長、省政協副主席饒彰風在賓館迎候。華南分局書記、廣東省委第一書記陶 鑄隨後會見了他。 衛立煌嚮新聞界散發《告臺灣胞澤朋友書》。
  這一天,《人民日報》、《南方日報》等均在第一版刊登了新華社播發的《衛立煌返回人民祖國》的消息,香港社會盛傳幾天的衛立煌已“離奇失蹤”自然有了新的“說法”。
抵京團聚 Arrived in Beijing reunion
  根據毛主席的意見,衛立煌選擇了“沿途看看情況”的安排。
  他們於3月26日到杭州,31日到上海。4月4日,衛立煌夫婦在無錫接到中共江蘇省委轉來的周恩來的電報,總理將於7日啓程出席亞非會議,請他們速來北京。6日上午9時,衛立煌夫婦抵達北京,周恩來、朱德等親往車站迎接。
與新中國 And the New China
  新中國給予衛立煌極大的信任和榮譽,他先後被推選為全國人大代表、全國政協常委、民革中央常委,又接替竜雲擔任國防委員會副主席。 《人民日報》1960年1月18日一版報道:衛立煌“因長期患冠狀動脈硬化心髒病,最近又患肺炎,經醫治無效,於1月17日零時四十分在北京逝世。衛立煌是安徽省合肥市人,終年64歲。”
個人評價 Personal Evaluation
  第二戰區副司令長官。抗戰時他指揮的最著名的是忻口戰役,該戰役給日軍以沉重打擊,殲敵數萬,如果不是劉峙在河北大潰退,使得娘子關門戶大開,也許會取得忻口大捷也未可知。但忻口戰役畢竟是個不敗而敗的戰役。43年衛立煌擔任第二次遠征軍司令長官時遠征緬甸,取得的纔是名副其實的勝仗,該戰消滅了盤踞緬甸的日軍,打通了滇緬公路,成果輝煌。衛立煌是蔣介石的五虎將之一,但其他四將都是空有其名,衹有衛是名副其實的虎將,但恰恰是這員虎將最不為蔣信任
相關詞
抗日戰爭中國遠征軍戰役
包含詞
衛立煌(1897-19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