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代诗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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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者的路途
（时间：11月某天。地点：办公室。）
我的心忽然很空，很大
在17点59分 听！那滴答声既蚀骨又惊心
我生活在北京时间 吃饭快下班的时间
我起身沏茶，我转身窗前，楼外仍是楼
像凶恶的牢狱，一座连着另一座，青山被劈裂
莫名茫然计算机屏幕前的我烦躁异常像没有了方向
又像有只手对我召唤我搁下了茶杯将茶汤浓浓地冲淡
办公桌前偶尔抬头 我在努力办公 汗流着知识和经验
从拼命抗拒到缴械投降，我已经不再怀疑经济网络无形
一架机器上的精密零部件，网络人心，我们写诗
为热血而聚集，又在随后的岁月里彼此走散
体内无法阻止的冷；吃饱了只会更痛苦，发胀的胃
共同富裕的呕吐病症逃不出的竟无可奈何
我的心很空，在17点59分
我的心很大，在17点59分
我的心很空，就像这空无所有的时代
我的心很大，就像要把一切吞噬不见
我只想回去回不去的躲进这乐园的悲剧
盒子样窒息，暗沉的黄昏，大厦像阴茎坚挺
齐声山呼着：要爱！要爱！我爱忍受，我更爱死
那抽大麻的少年声嘶力竭摇滚着：死了都要爱
这一刻，我却选择孤独地离开，莫名惊悚，内心恐惧
一心想回到故乡，路上妖魔遍地，无论有多苦
劫难难逃的日子，一家不分离手握着就好
尽管有房子，可常年无人住
尽管有高楼，我们矮小如蚁
尽管有电话，言语沉重如死
尽管有网络，偶尔厉声尖叫
尽管有家庭，漂泊妻离子散
上层建筑的高压线，自上而下电遍
高速通道的高架，轨道铁笼如山起伏
幽暗的隧洞！穿越早晨和黑晚
打通过去飞向未来吧！心是自由！
起来时太阳，睡去是星星，闭目都是国旗
无尽路，无穷思索，每天像是一次短暂的旅行
我拿着书遮面，试图埋进去，就看不见任何人
我全神贯注闷着脑袋忘记却像一只无法安静的怪物
我戴着面具拿着枪扫射，乘上飞行器逃离地球，像从未来过
有种的把牢底坐穿，却无法抵消病痛和千万人的绝望
不要跟人群说，你们都和我一样，圣者超越着苦难
从他们嘴里能听出什么言辞？
“经济衰退”、“气候变暖”、“物种灭绝”……
我衣薄形单，嚼着粗粮，囊中空空如也
路过商铺林立的街衢、人流如织里穿行
不再汲汲于空洞的学问，而把时间浪费
揭露一个贪污小丑。我避开车辆跨过斑马线
望见前面树立的新时代偶像
我常想我是否也需要这副禽兽的外表？
那华丽的藻饰只能使这具肉身更加沉重
既然没有强有力的臂膀予你一个宁静的港湾
就让世界没有爱情作为对我的惩罚
即使热泪自你纯洁的面颊掉下
圣者的路途！超越途中！超越爱和死！
来者，请，靠近这古老的天才和不凡的智慧
远离那昏昏之众，我脚步迟钝但跻身于新世纪
众爱将他不朽的声名宣扬，——我以我的诗篇为证。
啊，进取之心了无影踪，对世间的美貌亦
无动于衷。此时我只想放弃诗歌随命运摆布
高楼里住着的粉色女郎，休想让我艳羡。
我已受够了热情的折磨，对人感到厌倦！
沿着宽阔的水泥路面，悲叹这残破的灵魂
混迹于人群中一心想忘怀于世界
都疯狂地兜售毒品，我只要宁静的片刻
不在乎再添一个酒囊饭袋
一个富豪死了。一个富豪前不久光荣引退，
目前还活着。这些都成了一时焦点。他们感冒、
打嗝都能引起全球震荡。这是制度化的结果，据说
他们还能发动无硝烟的战争。鄙薄金钱的，将他们踩在脚下
尾随他们的，车水马龙腾起烈焰
我常问：他们的名字是否比我的诗篇活得更长久？
岁月匆匆，多少帝王湮没无闻
沧海桑田，命运堪比守财奴
他们的不肖子孙却伸手向魔鬼购买灵魂
直到街上看见一只无家可归的狗
被一群流氓追逐
露出憎恶的笑
看起来那么美，不够时间去伤
你说世上唯有她才称得上你的赞美
可现在在哪儿？打江南走过，一些天都在下雨
那女子打着自家牌，白开着电视机一上午
自从人类掌握遥控器，就没有一个好看的节目。
只为盼着有一个客人能光顾
深入那无穷时间里的孤独
她们无言着闺怨，散在城市阴暗的角落
有着使人爱怜的面貌：青春、慵懒、百无聊耐
仿佛一个女神。在一个怅然回首的路口
想起第十位缪斯。
即使众爱将我遗弃又有何妨？
不再有好友，我们一起谈笑在未知的旅途
（曾是你最好的哥们支持你所有的决定。）
也无法有一个温柔的胸脯再让我停留
（曾是你最亲密的爱人倾听你的遗言
与你一起战斗到最后。）
直至暮年，你仍孑然一身穷困潦倒
却四肢健全，谢谢上苍赐我一个好胃口。
你说你曾梦见上帝，要一刻不停地把诗篇
抒写：庆幸没有疯掉。在远离那昏昏之众后
重新发现生活
去重新发现生活吧
即使我们曾被深深伤害过
将眼睛擦亮，泪水就此抹去
中国老朽、文言灰烬，桌子闪亮
床沿诉说一个冰冷的梦
寂寂的诗卷和漫漫的夜空
是我唯一的慰藉。
（2008-10-27，2008-10-31 3:34定稿 2013改）
抚慰无用，只会更痛
蔑视无用，不再回应
暴徒无用，千杯饮尽
尊严无用，荣辱尝尽
爱情无用，悬梁自尽
“孩子，孩子，为何你那么坏？
造谣！欺骗！你为何做出来？
学会做好小孩，诚实可爱，
千万别编慌言，会被抓起来。
啊，你快回来，善的心一直为你打开。
啊，要真心悔改，你应该是诚实的小孩。”
（列车仍在前进，人潮汹涌下班的轨道上）
我的头脑席卷着风暴，快要爆炸
陷入爱情的疯狂 列车呼噜前进 如子弹头射出
无妄地担心无妄地相爱无妄地回首前途漫漫
枕木喊痛频率与脑波同段荡震 全身如被火点着
面无表情的都市人说：“全都疯了。” 我多么憎厌
曾经又深爱着其中某一个 某个孩子总是又吵又闹
在列车里不停地哭着，而我是一个亟待回家的旅客
我总是为这不得安宁，得不到喘息，痛苦得要死
我上班看见窗外，龙岗线，环中线，龙华线
龙岗，罗湖，福田，龙华明治，线路绕圳，龙从龙
当牛顿的苹果落向爱因斯坦时空，以大爆炸的速度进洞
一辆列车刚好开走了，我匆匆赶到站台，时光里等
已上班迟到 还坐过了站 孤零零像个被遗弃的孤儿
父母无用，亲友无用，工作无用，时间无用，街坊消失
遗我一人孤零零地忏悔孤零零地死孤零零地生
为什么列车会停？谁又把我带入最黑暗之渊？
（某日早上我在地铁站里等车，悲伤无法自决。）
“乖乖 你快回来
我怀抱一直为你打开
乖乖 要真心悔改
你永远是我最爱的小孩
乖乖 你快回来
要努力学习为了未来
回头 做孝顺的小孩
本来人性都是善良像小孩”
为什么要靠站？那么多车辆，那么多的人
谁又在为谁停着？那背包的旅客，急匆匆地往何方赶？
一群人堵在车门口一拥而上，以为这样就可以更快点
在车上对我又推又挤，我们互不认识，并无仇怨
我只护着袋子，怕顶撞了谁，怕他们知道，在图书馆借还
那书总跟着我，伏在我身上，像给我的翅膀，对我不离不弃
有些我并没有完全懂，像无穷的困惑，又像一副沉重的负担
看吧，晴朗的日子我整装待发，却要像一个哀兵，把一个个打败
我冲在最前头，卯着劲前冲，就像他们要求我做的那样
发现后方并无人 呐喊声沸腾 除了我 空无一人！空无一人！
你已经不在，我们却是那么难，比天涯还远，爱得比大海汹涌
一切全都疯了，互为工具，为工具所残杀！地球母亲在哀鸣
伤痕累累，享用文明却过得一无是处，我们都急着往各处赶
只为了使每天不再漫长，孤独离开了我们，如田园荒弃
神厌弃了我们，我们离开了家，在这工业乐园，心灵死亡
（那天你很认真地对我说你不想再上班，你不想变得和他们一样。）
你下班你等车你急着要回去
回不回去有什么重要你明白
人海里浮你想逃得比谁都快
世界没有谁在乎谁。只有空中
你才感觉到那一座形影不离的孤岛
你打盹时，你说你喜听这喋喋不休
你睡着了到站，没人喊你你就醒了
不能再逃的终点站，——你也下了
脚步，一个赶得比一个快
车上，靠得好近一个比一个
因为距离的距离，才视而不见
你上班碰见一个又一个车站分散
你听见看见你习惯昨日已逝
漠不相关，我们工作
漠不相关，我们离开此地
你歌唱，好消失在彼此的生活里
你驶向那条道路，追着空中的星
那份陌生那份分离那份着急
两颗心的距离却永不能消弭
星期天你喝得烂醉如泥
像喝尽了苦水和所有的海水
不省人事倒在屋中忘记把门关上
把门关上隔壁你听见有人唱：Beyond
不久悄悄搬走了那人连同海的歌声
放佛做了一场梦房东好心进来提醒你：
不知那人什么时候能把房租交上。
上班的路上我想起了一件事：
一个回家要结婚
一个买房子，要养孩子
一个成天游荡的诗人
在一个无所事事者的眼里
落魄的街道上
神魂颠倒 一个失业者
三月路途遥远
四月雾迷蒙
五月如花般绝望
路人脚步匆匆
悄悄夏至。暴风雨之夜
打击一重接着一重
雨飙窗棂 忙、忙、忙
谈起这段生活
他总是生不如死
扔掉这一个
逃掉那一个
我又是哪一个？
（某夜他睡着了，成了死人一个，给我的同学）
心上呼吸均匀，飘出隆隆的鼾声
怎样的噩梦搅得人无法入睡
怎样的路途漫长得像一场绝望
不再理想，年轻人。他说他的生活
也是人人想过的：不缺钱花
他说的现在他理想是能到对面的香港
多买几罐奶粉让毒坏了的孩子都变好
不再交谈，答非所问的暴饮暴食症
除了咀嚼声，我们陷入更深的沉默
消耗完了白天、梦、骨骼，无血的苍白
慢慢死不是更好？不用第二天再醒来
去上班，阳光与办公坟墓与兽欲
无欲的早晨，地铁站口的晨练老人
巨大岁月的皱纹，巨大的歌声将全身麻醉
依然身姿矫健，翩翩起舞，一堆死人
“忠”字舞完后，只剩下一碗家常便饭
从前下班回来，不知道做什么除了想着挣大钱回去
退休以后，老伴先他而死，儿子先他而死，也如愿地
老了。除了呼呼大睡，除了遗忘除了花不出去大量的存款
除了都捐给国家，除了死，除了结婚，除了年轻
年轻时，他爱她的国家，俩儿恩爱令人羡慕一对
年轻时他很穷，年老了的他很富有，可无力回天
爱过的人都先他而去，所有写过的青春形同枯槁
他被教育成诚实，爱国，爱家，和只生他妈的一个
会醒，他还是一个死人，年轻时年老
会说，他仍是一个死人，年轻时年老
会食，他就是一个死人，年轻时年老
悲惨之处：他以为他还活着。其实不知道自己早已经死了
除了呼噜除了长睡除了在家的妻子和待哺的小孩除了饱胀得像只猪
除了死，除了屋子，他仍只爱她一个无法改变，尽管已遥远如隔
（当末日来到，你尴尬地笑了一笑:谁都难逃一死。）
我上下班总背负着人群的悲伤
不晓得何时是个尽头，能爽快地将一天结束
他们沿着手扶电梯自动上升如巫行天
他们像我又不像我，我时欢喜随波逐浪
如鱼过闸，时而缓慢时而飞快
善良的目的地将我送迎，我却总是迟疑
即将的终点站，是否为我崭新的起点，好再一次出发
去他妈的狗养养的日子，我该到哪里去寻回我的家
无数个末日，地狱的末日，向我的头脑奔袭
今天无非是多了一个个，再多一个也无甚惊奇
我不想和他们一样死，死成一堆，死无葬身之地
我要彻底挣脱这无望的生活，他们不是散播这就是那
像一个屠夫，在地铁站，公交站台，无辜的院校
我挣扎，我徒劳，我离开，我自由地哭泣
猛地洄游向埋我的墓地，夕阳如血，黑捣如夜
他们等待守候，烧着纸钱，连最后也不放过
逼我招认，我欠了他们的，拟将我审判
无数个末日，天堂的末日，向我的头脑奔袭
今天无非是多了一个个，再多一个也无甚惊奇
我死死地大斥一声，用尽最后一口气息
我将得救我将死不瞑目，他们妄图使我魂飞魄散
我憋着这一口气双目戳穿他们的阴谋
这路那路统统来路不明，进入祖国混沌未开的神
这异教徒的邪神，信或者不信，那“将”地下有灵
沉睡的英灵，将我唤醒，我呼噜朝天喷嚏：“都跟老子滚！”
老子就是不想跟你们走，老子就是想活着回去
老子停下脚步，缴获被统治的工具，出走大厦屋楼
卸下人群压抑我捆绑我的包袱，迎着朝阳，对着自由的哭声
扑向亲人的怀中，嘲笑这西天的预言，将文明的方舟深深质疑！
（他曾早上在这里等车）
早上等车
赶时间
上班
早上等电梯
排队上楼
挤进去
向上爬
踩在该死的人的尸体上
我上升 成仙
路边站着的
早晚都是等的人
剩下我一个
为什么一刻也等不及
而那一刻总仿佛
有一千年之久
该死的不会是我
他妈的晚上，我到了哪儿
他妈的晚上，我不想上车
他妈的早上，我不用上班
他妈的早上，我不再等
他妈的，都向楼上挤和
向上爬 大厦楼顶
能通向天 向天
飞走的不会想家
星期五，深圳北站。高铁候车室。俩小伙扯淡，对前途充满期望
星期六，天河城外。大学毕业的刺青。出发的眼睛。六年前路边的早晨。人面桃花。
桌子对面的老女人和她小孩。一笔业务。沿江路夜晚。珠江游船。如梦似幻两岸。
星期天，珠江新城。亚运会旧址。天空阴晴不定。省博物馆油画展。恐龙化石。
星期一，两个老广。陪完吃光早餐。原路返龙岗。一路上，我掏出了纸和笔。车就到了。
1月23日，在东莞
2月12日，武昌火车站
2月15日，大广高速
3月17日，梧桐山山顶
3月22日、25日，广深之间
3月28日，法庭之上
2013我操
（一次法庭演说，酬谢我的朋友）
我操菲律宾操菲律宾的骚娘儿们
记得去年蛇口码头去珠海同路的船上风骚娘儿们风骚笑容
靠岸Taxi车门前我准备走a big smile对着我说“byebye”
我望着阳光里向前背后甩着的乌黑的长发
操、操、操，她竟然就这样走了
我操日本，要小心地，轻轻地
女优正用欲仙欲死的床上功夫教育着世界人民
要爱日本，爱这温柔的残暴，AV随着80后长大
边爱边电影快绝种的性无能的熊猫黑白是亚洲种
像招展的初夜红红的太阳旗民族雪白的奶握雪的双手
参透了情色，参不透原子弹，参不透靖国神社
操他妈的欲仙欲死地在参拜战争么
哦，可爱的同事，90后小伙
像你默默无闻地迷惘时我何时曾忍耐
去沦为金钱的奴隶除了写操他妈的诗
请不要为我难过操他妈的爱老子只是不想干了
什么口舌之快，我们要的是行动，要用力要尽情地操
操他妈的，这一切似乎都注定
操他妈的，尽管于事无补
操操操，乾坤始定
操操操，境界全新
操他妈的天翻地覆
操他妈的海枯石烂
操他妈给我的痛苦
我操美国，我竟然没有去过，——
那里有真正的男人和狗杂种，我们要站着像个纯爷们
操他妈的俄罗斯，懦弱的同志，水般的友谊
虚弱的壳，雪花花的大腿，水淋淋的阴阜
我听见女人一样的哭泣声
操他妈的朝鲜，操他妈的安南，这些不男不女的鬼
又臭又硬的毛大便，玩老子拖老子下水，竟敢不听老子的
只有台湾，是中国的，我们却操了自己最亲的蛋
操他妈的共产党，孬种生孬种
操他妈的资本家，带着我腐朽堕落
操他妈的种种昨日死，我一点都不想死
操他妈的新新明日生，又为何我会出生
操他妈狗日的“20天的娘”
操他妈的“操够”整整“四十天”
2013-03-30 11:13:03 |
| 西楼望月 ?2013-03-30 11:14:29?? |  |
沙发欣赏！问好！
|
| 白水 ?2013-03-30 11:15:49?? | |
我拿着书遮面，试图埋进去，就看不见任何人
常有同感
继续
|
| hepingdao ?2013-03-30 11:21:36?? | |
很好，语言需更节制和干练些，除非为了必须深入和语气切换
|
| hepingdao ?2013-03-30 11:31:41?? | |
另外，你可以说自己是诗人，或者朝圣者
但圣者不是谁都可以当的
你说孙中山是圣者吗，未必
这是对文字起码的敬畏之心
|
| 上城 ?2013-03-30 11:34:51?? | |
| hepingdao xièdào: |
| 很好，语言需更节制和干练些，除非为了必须深入和语气切换 |
对。要深入。我想把这些年的工作生活构筑成一部长诗。语言的繁难与简洁，驾驭需要高超的心智。其实我是不愿和人谈诗的，讨论技术细节。因为高处的人无法对山脚下予以平视，这也应是我们都该知道的常识。
|
| 上城 ?2013-03-30 11:35:18?? | |
从他们嘴里能听出什么言辞？
“经济衰退”、“气候变暖”、“物种灭绝”……
我衣薄形单，嚼着粗粮，囊中空空如也
路过商铺林立的街衢、人流如织里穿行
不再汲汲于空洞的学问，而把时间浪费
揭露一个贪污小丑。我避开车辆跨过斑马线
望见前面树立的新时代偶像
我常想我是否也需要这副禽兽的外表？
那华丽的藻饰只能使这具肉身更加沉重
既然没有强有力的臂膀予你一个宁静的港湾
就让世界没有爱情作为对我的惩罚
即使热泪自你纯洁的面颊掉下
圣者的路途！超越途中！超越爱和死！
请来者靠近我们古老的天才和不凡的智慧
远离那昏昏之众，我脚步迟钝但跻身于新世纪，
众爱将他不朽的声名宣扬，——我以我的诗篇为证。
啊，进取之心了无影踪，对世间的美貌亦
无动于衷。此时我只想放弃诗歌随命运摆布
高楼里住着的粉色女郎，休想让我艳羡。
我已受够了热情的折磨，对人感到厌倦！
沿着宽阔的水泥路面，悲叹这残破的灵魂
混迹于人群中一心想忘怀于世界
都疯狂地兜售毒品，我只要宁静的片刻
不在乎再添一个酒囊饭袋
一个富豪死了。一个富豪前不久光荣引退，
目前还活着。这些都成了一时焦点。他们感冒、
打嗝都能引起全球震荡。这是制度化的结果，据说
他们还能发动无硝烟的战争。鄙薄金钱的，将他们踩在脚下
尾随他们的，车水马龙腾起烈焰
我常问：他们的名字是否比我的诗篇活得更长久？
岁月匆匆，多少帝王湮没无闻
沧海桑田，命运堪比守财奴
他们的不肖子孙却伸手向魔鬼购买灵魂
直到街上看见一只无家可归的狗
被一群流氓追逐
露出憎恶的笑
看起来那么美，不够时间去伤
你说世上唯有她才称得上你的赞美
可现在在哪儿？打江南走过，一些天都在下雨
那女子打着自家牌，白开着电视机一上午
自从人类掌握遥控器，就没有一个好看的节目。
只为盼着有一个客人能光顾
深入那无穷时间里的孤独
她们无言着闺怨，散在城市阴暗的角落
有着使人爱怜的面貌：青春、慵懒、百无聊耐
仿佛一个女神。在一个怅然回首的路口
想起第十位缪斯。
即使众爱将我遗弃又有何妨？
不再有好友，我们一起谈笑在未知的旅途
（曾是你最好的哥们支持你所有的决定。）
也无法有一个温柔的胸脯再让我停留
（曾是你最亲密的爱人倾听你的遗言
与你一起战斗到最后。）
直至暮年，你仍孑然一身穷困潦倒
却四肢健全，谢谢上苍赐我一个好胃口。
你说你曾梦见上帝，要一刻不停地把诗篇
抒写：庆幸没有疯掉。在远离那昏昏之众后
重新发现生活
去重新发现生活吧
即使我们曾被深深伤害过
将眼睛擦亮，泪水就此抹去
中国老朽、文言灰烬，桌子闪亮
床沿诉说一个冰冷的梦
寂寂的诗卷和漫漫的夜空
是我唯一的慰藉。
（2008-10-27，2008-10-31 3:34定稿 于南昌老福山 再改2013）
|
| 上城 ?2013-03-30 11:38:29?? | |
| 白水 Moonlight xièdào: |
我拿着书遮面，试图埋进去，就看不见任何人
常有同感
继续 |
上面三段我读给同学听（从不读书也不写作的一个人），他说前面的几段写得非常好，有同感。后面的他没什么感受。谢谢白水。
|
| 上城 ?2013-04-03 14:15:26?? | |
| hepingdao xièdào: |
另外，你可以说自己是诗人，或者朝圣者
... |
境界不同，安能坐而论道？鞑虏仍在，中山君何往？
|
| 杯中冲浪 ?2013-04-03 18:41:55?? | |
疾风暴雨，迎面而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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