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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福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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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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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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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诗歌 | 评论鉴赏 Review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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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时间的水里看一朵三千年的花开》——读顾小花《云南的云》(组诗)
《于时间的水里看一朵三千年的花开》
——读顾小花《云南的云》(组诗) ?赵福治
记得95年在秦皇岛一山中修炼时,他人意识之中想像一个物体转动,自己皆能感知到并准确判断出转动方向。那时,身上偶尔出现不规则的花纹,老师说,这是修炼到一定程度后气机变化所致。今年9月,本人身上不知何故又接连出现了云朵样的花纹。恰在这时,在中国诗歌网看到顾小花的组诗《云南的云》,自然留意了几分。
认识诗人顾小花是从她的诗开始,虽然至今没见过一面,但从诗的角度来讲,仿佛已认识很久了。顾小花多年来生活在江苏省会南京,诗人具有的敏锐洞察力使她异于常人地感受到现实生活中的各种隐含寓意的物象,并牢牢地抓住寓意的物象架构自己灵魂的支点,使之以文字的形式再现出来,于是一次带学生支边云南之行后,便有了《云南之南》组诗。该诗共5首,从《云南的云》起笔,由《鲁甸的甸》《蝴蝶泉》《石林印象》铺展云南之行,后由《桃花渡》收笔,诗风雅致自然,意象生发鲜活悠远,语言细腻,于虚实开合间,于诗情画意间,闪烁着思辩的色彩。
云南简称“滇”,地处中国西南边陲云南,云南的云在各个诗人眼中有不同的色彩。顾小花眼中的云是与众不同的借喻:“慕名而来,想和你一样/离天空更近一点/站在,你的背影里/抚摸最好的蓝色。然后,去看一个女人/送她浮萍,不说爱的秘密/走动,或者停留/跟上那些千变万化的身体。雨水来了,伸手/就可以接住昆明的秋天/一缕风从肩膀落下/你的来,多么象我的去”,在诗人写给朋友幽香的《云南的云》诗里,云南的云既是“云”又是“一个女子的背影”,以为了“离天空更近一点”“抚摸最好的蓝色”起笔生发心头的思绪,尔后“不说爱的秘密”,提及一个想“送她浮萍”的“一个女人”,不管是停留或走动,让千变万化随身体移动,给读者以人性化的云的联想,最后一节的“雨水来了,伸手/就可以接住昆明的秋天”为作品的“诗眼”所在——一滴雨水就是昆明的秋天,反向的陈述使意境营造委婉典雅而不落俗套。
诗是什么?我曾不止一次地与众多诗友交流和探讨。来京后,更是向许多诗歌名家和诗歌学会的领导讨教。著名诗人洪烛说:诗是人类情感的结晶,思想的精华,是人类精神文明的最高形式。军旅史诗大家王久辛对诗歌的理解是:诗的大众化是指思想情感的大众化,并不是通俗化。从中可以看出诗歌既是个性的张扬,生命意识的外延,更是对文化感悟的一种发自内心的诠释。
顾小花更多地把诗歌看成一种状态——一种打动自身引发思考和顿悟的状态:“说起那些远山的风/更怀念,落在深坳的月亮湾/听着陌生的虫鸣/睁开眼,就可以离开黑暗”,在写给放学归来的孩子们的《鲁甸的甸》一诗中,诗人用最纯的叙述任语言和自然的气息流淌;而“或者借走我的身体,打开/更深的黑。摸住山的温暖/还有那些风的渴望/谁说脚下的泥土,无情无意”一节语况的渐次渐进引申读者进入“更深的黑”,接下来的对放学的孩子不远不近的的关注描述,使诗本身更具艺术性,使那些眼中的景致已不是单纯的景:“烟叶地里,小手掰动月光/大山驮起柔弱的背框/远方的城市里,闪烁着/惬意,忽明忽暗”,一双双小手掰动的月光,打开更深层次的内涵,使诗与人、人与景,达到物我两忘状态的相融。
汉语是世界上使用最多的语言,汉诗作为其中最闪耀的文学表现形式,其语言修辞的色彩和句式的多姿,表达的自由与多样性,决定了其产生的艺术效果也不尽相同。老一辈诗人艾青曾说过:“诗的语言必须饱含思想与情感;语言里面也必须富有暗示性和启示性。”英国语言学家瑞恰茨认为:“语言没有柔软性也就没有精巧性”,换句话说,具有穿透和柔软性的诗歌作品,能使不同的读者阅后有不同艺术性享受。顾小花的诗作中具有的人文的穿透和人性的柔软,更容易使知性读者产生感触和共鸣。
蝴蝶泉,坐落在大理点苍山云弄峰下,像一颗透明的宝石,镶嵌在绿荫之中,清代诗人沙琛曾赋诗《上关蝴蝶泉》加以称赞:“迷离蝶树千蝴蝶,衔尾如缨拂翠湉。不到蝶泉谁肯信,幢影幡盖蝶庄严。”蝴蝶泉以它特有的奇观和美丽的传说,吸引着国内外慕名而来的游客。
顾小花《蝴蝶泉》诗中的蝴蝶泉以“爱慕之前,你一定是位妹妹/舞动着水里的月光,现在/我和他们一样的暗淡,没有角落/落叶就堆成了秋色”虚拟化的切入,和接下来的“一抹凉,透过旧年的枝桠/云彩错过花开的季节/谁,从更深的水域漫起/收走全部的眼神。失意的,远不止那些天空/不能选择和曼佗罗一起端坐/我害怕,和这片景色一样/没了飞翔,没了思想”的陌生意象和差异化的糅合,使诗句跳出常人既有的视觉,直指内心的柔软,同时,文字之外的穿透增加了作品内在的对比感与联系性,于景致的抒情中给人以启迪和思想的感悟。
诗人之所以为诗人,是好的诗人能把世人心里能感觉到而表达不出来的感受化为文字。有的人写一辈子所谓的诗,却始终站在诗歌之外,不得入其门;而有的人写一首,就是人们认可诗人——这需要诗人具备先天的禀赋和悟性,及其本人对诗歌的理解。如果说东方诗歌中典雅、悠远是诗歌作品中呈现出的、其中的一种特有的诗歌状态,顾小花是继承“典雅”“悠远”诗境较好的诗人。
这在《石林印象》一诗中,表现得尤为突出。诗人在“在时间的另一端,或者/坐进早年的海水里”,心态与石林一样的安静,纵使石林的秘密永远无法坚硬,苍天换了旧颜,这里的风要一天天的,将石林消瘦,再也回不到水里,诗人知道:“抵达地面,本身就是幸福/生命也是一种习惯,譬如/阿诗玛必须留下来/而我,可以随时离开”,其语言的处理和内在节奏的把握,智性的句子转换,及其从心灵里面流淌出来的思想感情,沉淀后的心境,使语感鲜活,诗意丰盈,不但叙述自如,而且诗意典雅,如心中开出的花——清丽,可人。
“诗歌为文学中的文学,因为它是精湛的语言艺术,具有丰富的文化和精神内涵,具有优美的情韵……代表了人类的最高智慧。一个没有诗歌的民族是愚昧的民族,而要求人人去读诗,甚至连粗通文墨的人也去写诗,也是对诗歌精神和美学品格的玷污……”(原文详见《人民日报?海外版》2006年11月14日之张同吾访谈录)——中国诗歌学会秘书长张同吾老师的诗歌观点是“诗必须是诗”,鄙人是一直赞同的。
《桃花渡》是诗人云南之行的最后一站,顾小花站在“三千年的水里,看一朵花开……隔着天空,打量观音佛像”,自己便有种莫名的虔诚,不由得双手合十,面对“右手轻弹天空,左手兰心对地”的佛像,和周围不说话的生灵,感慨已经被别人摘走的桃花,感慨那种在感慨之下、大地之上的淡淡忧伤,感慨“风中的花——那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花。尔后,让自己慢慢地习惯“安详住远方”,让生活的色彩从四处归来,在天空与水面之间,在9月,抚摸掌心的草,于故乡几千里之外的渡口旁柔软桃花……着笔灵动,轻盈,传统与现代审美情趣的融合使作品于典雅中悠远诗意,散发出诗人对唯美境界创作状态的追求,也带给读者以美的享受。
“真正的诗篇,都是自觉的美学花朵。”诗歌作为最具前瞻性的艺术形态,注定它要承受新旧交替,新旧转型文化断裂、冲撞、继承、移植、扬弃所带来的蜕变阵痛,既需要诗歌创作者极大的探索勇气,也需要诗人的自觉、责任和社会良知。自朦胧诗以来,各种所谓流俗流派的诗歌语言暴力恣肆,东方传统诗歌精髓仿佛一下子从诗歌艺术的创作视野中隐遁了,留给21世纪诗人更多的只是空白,这个空白既有创作上的堕落,也有思想上的盲点。当诗人们无法致力于传统文化资源的现代化,又无法静下来对当代诗歌创作进行反思、或无力传承民族诗歌精髓的同时,一部分写诗的人只有无奈地寻求粗俗、低劣的语况,标榜自己的先锋与前卫,借“肮脏的字眼”和“流行文化大旗” 制造所谓的“眼球诗歌”,实现自己在诗坛一展自我的欲望,其本质也就决定了这类作品在文化表层的游离、焦虑与浮躁。诗人顾小花在这样的诗歌创作境况下,以一组《云南的云》和其他作品从自然的状态作为切入的平台,使人于文字的意会之外读出一种感慨和叹息,也使身处城市的人们静下心来思考关于城市、关于自然的意想,既是她自己对诗歌的独特理解和对传统文化的继承,也在一定程度上填补了汉诗创作中缺失东方传统诗歌精髓这一盲点和空白,写出给人眼前一亮的诗作,实属难得。
“上善若水”。人最高的境界应如同水的品性一样,泽万物而不名。在水一方的我们,在诗人营造的渡口旁,在继承与发扬现代的诗行间,是否在诗里诗外做好了准备,与诗人顾小花一起在《云南的云》组诗中,于时间的水里看一朵三千年前的花开哪?
2007-12-01 19:11:32 |
nobody ?2007-12-06 23:06:49?? | |
顶一个。很喜欢小花的诗。 |
赵福治 ?2007-12-10 20:41:03?? | |
问好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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