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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游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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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梦浮生》
题记:公元2006年6月11日夜记梦。
我已是风烛残年的老人,我的胡子比敬老院洁白的墙壁还要白上三分。
我想我要死了,但是我不甘心,我不能心安理得地死去……
我是个有故事的人,我的故事也许不一定能感动你,但每每回忆起来总能感动得我自己泪水连连。
我把这个故事写成了一篇长长的小说,压在箱底里,而那个箱子的钥匙只有我一个人才有,没有人能打开它,除了我。
儿子长得很象我,细长的手脚,修长的身躯;他的头发很柔软,嘴唇很红,他有一双剑眉,细长细长的眼睛,单眼皮下面是冷酷的眼神。
今年他已经九岁了,他从来没见过他妈妈,我骗他说妈妈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永远都不会回来。
他从未怀疑过我的话,就好象我孩提时坚信父亲的谎言一样。
他的身体素质特别好,尽管他很瘦,或许是我从小就教他练习扎马打拳的缘故。
我的儿子一定会是文武全才,玉树临风,我曾经这样对他妈妈说过。
人的一生,有些事情发生,无法解决,也永远解决不了。
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遇见了错误的人,这就成就了错误的结果。
我从来没有告诉过儿子,我和他妈妈曾经演过一出戏,那出戏的女主角死了,但是她要我活着,帮她照顾她的儿子。
那天晚上,刚刚生下他没多久,不到两个月。
我却和他母亲因为一件小事愚蠢的吵了起来,于是我们导演了一出蹩脚的戏。
我们约好了自杀,就在我们家的房子放火自焚,在怒火即将吞噬我们的时候,她把我推了出去,她说的话我永远记得。
“我只是要证明你真的能陪我去死,这已足够,我一直不相信你竟然可以真的陪我死,但是你不能死,我们的儿子可以没有妈妈,但他决不能连爸爸也没有,答应我好好爱他……”
那场火光之后,我没有哭,没有掉一滴泪,我活了下来。
生命,只是一个过程,可悲的是它不能重来。
之后我明白了很多事。
比如:人,必须活着。
儿子十九岁了,他变得强壮,就好象十九岁时候的我。
这让我很欣慰,他竟然长到了一百八十八公分,这比我想象的要高出五六公分。他很忧郁,或者说他的表情一直相当忧郁,就好象,我从未爱过他一样。
但是在这个世界上,他却是我的全部,没有人比我更爱他;我深信。
不知道为什么,终于有一天他发现了压在箱底的故事。
他开始怨恨我,事实上他抛弃了我。
在一个漆黑并下着瓢泼大雨的夜晚,他离家出走了。
之后听他的朋友说他刚开始去了香港,在那里待了三年,之后就去了荷兰。
这让我想起他小时,我经常给他讲荷兰有两千五百条河流,每条河流都很美丽。
就这样,他狠心地离开了我,一个深爱他的父亲。
我一直都觉得我们还会再相遇,也许是在他房间里熟悉的电脑桌前,也许是在我们经常去的那家兰州牛肉拉面馆……
啊,我的儿子,我永远失去了他,我再次老泪纵横。
默然间惊醒来,独坐惘然。
原来,这只是一个梦,但是儿子的轮廓却清晰地印在脑海里,仿佛电脑死机了一样,一动不动。
我伸手摸了摸枕头,湿漉漉的,不知道是汗渍,抑或是泪痕。
兰台公子萧石逸 2006年6月11日夜
2006-09-30 08:00: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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