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诅咒的猎枪

[一言]

这是发生在我朋友身上的一件事情，而且发生的很奇怪。我的朋友在一座小山上种了一大片果树苗子，谁知他种的果树苗给他招来很多的麻烦，叫他不但头疼还终日忧郁而闷闷不乐，因为他种的树苗把漫山遍野的小动物都给招惹来了，特别是野兔。冬天里，它们成群结队地生活在果树林内，在地里打洞，把果树苗根都给拔掉咬断，又啃光小树苗的树皮。到了初春，树苗便一片片的死亡。特别是天气暖和了，它们又成群接队把刚出来的嫩芽给吃掉。我的朋友想遍了各种办法就是无济于事，一切措施都不起作用。再说一群群山鸡时常落在果树苗地里用尖尖的嘴乱啄，啄着树苗的叶子和小芽。最后实在没办法，我的朋友买了一把猎枪。只要他一有时间就去树苗地里去打兔子和野鸡。时间久了，果树地里就撒满了火药味，小动物一闻到这个味就害怕得不得了，就不敢再闯进这片树苗地里为非作歹了，所以，果树苗就比一往成活率高出了许多，这样我的朋友便十分的高兴。

有时他打几只山鸡或野兔都要把我叫去吃一顿、喝上几杯，当这个时候他便兴致勃勃的给我讲他打猎的趣事。他说有一次，一只母兔子领着几只小兔崽子被他遇见了，那只母兔竟然对着他的枪口走过来，一双圆圆的眼睛里流满了泪，仿佛让他放过它的兔娃子，而把它打死算了。他说到这里很高兴的又饮了一杯，他继续说，我想放过它们几个，可是我的树苗全被它们咬死了，它们为何不为我着想呢，所以我便恨了心，我打死了那只母兔子，然后也无情的打死那几只兔崽子。说到最后他有点伤心和无奈的神情表露出来。我听着他说话并没有对他说什么，因为这些事情都是别人的闲事了。

然而有一天，他神秘的来找我，并不是叫我去吃野味喝酒，而是告诉我一件奇怪的事情，他战战兢兢的对我说：“我这几天遇见鬼啦。”我看着他说：“不可能吧，大白天的说瞎话。”他睁大眼睛看了看四周又低声对我说：“这是真的，我昨天刚打中一只山鸡，连羽毛都撒了一地，我亲眼看见它落在那个地方的。可我走过去什么都没有呀，你说怪不怪呢。”我看着他那种怪异的样子说：“还是不可能的，大概是你看花了眼吧。”他说：“我知道你是不会相信的，但真的这么奇怪。”我摇摇头还是不信，他又接着说：“今天我又看见一只兔子在树下吃树叶子，我悄悄地走过去瞄准开了枪，你知道怎么啦？”我很惊奇急忙的问：“你说怎么啦？”他又的朝四周看看，然后对我悄悄地说：“那兔子被我打死了，可我走到跟前时它却不见了呀，地上还有刚刚淌下的血正在冒气呢。”我大吃一惊，惊的我差点跳起来说：“你说瞎话，那有这样的怪事呢”他急忙拉住我让我小声一点，他肯定是遇到鬼了，我更吃惊的看着他说：“你病啦，怎么总是胡乱说话。”他又着急的对我说：“真的，我也不相信，但事情就是这么奇怪嘛。如果你不相信咋两个去一看便知，我保证你不再说我在胡乱说话。”我说：“去就去，我就不相信这样邪门。”我说完就和他一起去了那片果树林。他把我引到有血的那儿又说：“就在这里我打中了那只兔子，这是它淌的血，可是兔子不见了。”“我看了看四周什么都没有，如果兔子带伤跑了，那也有跑过的血迹呀”，我在心里这样想着，心里也有点发慌，时不时抬起头四周看看。果树林里格外的安静，一点点声音都没有。我的确感到有点不对劲，就对他说：“有什么呀，差不多是被你给打光了吧！”他也感到奇怪，摸着头说：“不是这样的，每天我一个人来，这里到处都是山鸡和兔子，怎么和你来连个屁都没了呀！要是永远都是这样那该多好啊，我的树苗长大了就会给我赚很多的钱了。”他边说边叹气。

又过了几天他来对我说：“昨天我在山坡上遇见一位神仙”我大吃一惊甚至怀疑我的朋友有点毛病，我对他说：“你神经有问题了，前几天遇见了鬼，今天遇见了神仙，过几天你还说你成仙了呢。”他并不理睬我对他怎么说，依然说着：“真的，当时我正走在山坡上看着我的枪是哪里出问题的时候，见到一位白眉长发的老人，身着白衣，徐徐从无际飘来，他对我说：“你的枪被诅咒了，所以你能打住猎物却捡不到手里。”我急忙跪下去问那是怎么回事，求他解救我的枪，他却说：“不行，”他给了我三条红布让我绑在三根竹竿上插到山头和果树苗地里，等过66天，这样我死去的果树苗都可复活过来，至于被诅咒的枪到时会自然而解。老人把这些话说完就失去了踪影。他一口气把事情的经过给我讲完，问我信不信他说的话，我说不信。他就拉起我去山上看那插在山头和地里的三条红布，果然有三条红布在空中飘荡。一只只山鸡不停的从树苗地里飞出来，还有一只只野兔在果树苗地里串来串去。“你是不是做梦，这兔子不吃你的树苗，再靠什么生活下去呀，就那么几条红布能保住你的树苗子，把兔子和山鸡都给我赶跑。”他开始有点生气，气冲冲地对我说。“你怎么总给我泼凉水呢，也不帮忙想个办法解决问题。给你所说的一切怪事你又不相信。”我看到他很苦恼就认真的对他说：“那把猎枪也许有问题，但另买一把新的嘛，我掏钱给你买。你打了野味叫我来喝两杯就行了。”他抬起头终于笑着对我说：“我早都知道这件事你会怎么解决的，但我还是相信那为神仙的话。如果66天之后我的树苗还没有全部复活，到了冬天就一把火把它烧光算了，看这些小兔崽子还吃什么去。”我被他说的哈哈大笑。

结果他的树苗子在雨下一片片复活了。绿油油地使正座山都绿得发光。不过山鸡和野兔更是越来越多了。但它们仿佛不再糟蹋树苗子啦。我开始相信我朋友所说的一切，再过了一段时间，满山的树苗子长得又快又猛，一天比一天粗了，也不再害怕被什么动物啃它的皮了，咬断它的根了。很快我的朋友就可以挖出粗树苗来卖钱了。我的朋友越来越是高兴，再没有拿过那把被诅咒的猎枪了。又到了春天，我给我的朋友帮忙找了几个人来挖果树苗子去卖，所以我的朋友非常得忙，常常看完地里，又去集市上看。

有一天来了一位山那边的人，他曾经认识我的朋友，但他们并不经常来往。他说：“是想帮我朋友干几天活，到时候他挖些树苗载到他家地里去，就当作工钱。”我的朋友当时不在家里，我就答应了他，等晚上我的朋友回来之后再说。到了中午大家吃过饭休息的时间，他突然把那把猎枪拿出来说去打个什么。我知道那枪有问题是打不住东西的，所以也就没有多问。谁知他出去过了一会时间枪突然响了，我和几个人急忙跑过去看到他浑身是血，躺在山坡上，原来枪膛爆炸了，炸伤他的胳膊和头部。他的前面不远处还躺着被他打中的一个女人和一个小男孩。等我们急忙把这三个人送到医院时，那个女人和小孩已经停止了呼吸。只有他睁着可怕的眼睛说：“我忘了这把枪被我诅咒过，我真的忘了。”他看起来很痛苦，在最后闭上眼睛时他说出叫人意想不到的一句话：“那个女人和孩子是我的妻子和儿子，我却看见是两只兔子，所以就开了枪，哎，这真是报应呀！”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很快闭上了眼睛。

晚上我朋友回来知道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事情，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到了第二天，他把那三个人的尸体送回了他们的村庄，然后连同那把被诅咒过的猎枪一块埋葬了。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而我的朋友从此以后不沾腥味。他又对我说梦见了神仙，问我信不信，我说不信。


2006年2月21 日
张喜朋 写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