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吾同树的《独自莫凭栏》

[俞伟远]

读吾同树的《独自莫凭栏》

俞伟远

一读到“凭栏”，首先想到的是岳飞的词，可是我在吾同树的诗中读到。

2006年上网后，陆续接触到他的诗，总觉得这位年轻人很特别诗也独特。而吾木讷，刚开始时甚至不会注册，更无法在网上留言，因此对此人的进一步了解失之交臂。

近读欧阳白先生所编和赠阅的《诗屋2007年度诗选》，又及吾同树的诗，在此也要感谢欧先生的目光，让我再次走近吾同树，尤其是他的一题《独自莫凭栏》，单从题目可以感知他曾经的哀愁、忧怨、无奈、无助等等，甚至他的隐约于悲观之中的一抹绝望。甚惜！

一个状态形容词“独自”，一出现，联想他的逝去，让人倍感凄凉与悲怆；而“莫凭栏”，似在诫导，似在自语而又无可奈何，如此境况，曾有坎坷的人们是极易理解和会悟的。在异乡，由于作者自己的生活背景和不适的应现实生活（我的猜测），他是无助的，虽然也透露出他的内心的挣扎以及进取精神，想要努力改头换面溶入的欲念，但又是如此的无力与渺小。

首行：“眺望那些远远的山脉，薄暮的边缘”此山脉应该是他心中的理想之山和理想的高度，是他此时此刻想要企及的或争取的高度，而“薄暮的边缘”也许正合作者当时所处的境遇，他话锋一转，“不适合怀念、望乡以及任何的愁赋／因为你只是一个人”。正因为是一个人，因此不必沉湎于私人的一些情感，他也想把应该抛去先抛却或暂放一边，不加理会。事实上此诗的第一节就隐藏了他的心高气傲，但又不想露于声色，同时也想用自身的努力和奋斗达到自己至少短期的梦想。一转念，作者不得不面对“当前”：“在异乡，你寂寞得没有声音／乡音便隐藏了起来／你寂寞得没有回忆／那些有趣的事说与谁听”，他强调，寂寞得“没声音”，“没有回忆”言下之意，显而易见。很多从农村或下层初次进入城市生活或所谓的“上流”社会，表面是喧嚣的多彩的，而内心深处的“寂寞”在大多数。此时的吾同树身在异乡，或许是在城市生活的某个场合，他不得不面对自己的“没有声音”，即使的异乡的“声音”，但他深深地感到难以融入，他的个性与境遇，使他进入“没有声音”的“寂寞”，并独自面对。

当然在天才诗人吾同树的眼里又绝对是无声胜有声的，这声音让他感慨万端和不得不倾诉，他把这“声音”记录下来，“使自己察看自身，也是让世界看到你（灵魂）的存在”（摘自吾同树的诗观）他面对不能说出的寂寞和乡音的难以表白与呈现，面对不得不在城市的生活现状，却又无法丢开“回忆”的花香和让他曾经幸福和快乐的事。此刻他是一个人，“平淡“的一个人平淡地叙说，甚至让读者好觉得仿佛是自己平淡的过去，”广阔深远“的过去。为了生存似乎谁都应该把过去和往事放入淡淡的远去的往昔，但做到这点又是如此的有难度。可叹可哀的是作者在似乎平淡的抒写中，冒出了这样的结局：

……

你寂寞得——


仿佛随时可以把自己忽略

可以丢失，可以熄灭。

这是2007年的选本，我不晓得当时他是怎样的一种现实生活状态，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无法真正地“平淡”下来。而这样的“平淡”，现在读来让人惊心，恰似对自己的一个预言。

这究竟是哪个层次上的悲哀！这究竟是谁的悲哀！我唯无语。

2008-12-31

在此再次感谢欧阳白先生的《诗屋2007年度诗选》，让我再一次想到诗人吾同树。在2008年的最后一天，以此文聊作记念。附原作：


独自莫凭栏


眺望那些远远的山脉，薄暮的边缘

不适合怀念、望乡以及任何的愁赋

因为你只是一个人


在异乡，你寂寞得没有声音

乡音便隐藏了起来

你寂寞得没有回忆

那些有趣的事说与谁听

你寂寞得——


仿佛随时可以把自己忽略

可以丢失，可以熄灭。


2007/0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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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伟远：１９６７生，１９８７大学毕业、工作。19９０年后几乎与诗绝缘，2006年春重拾笔，感悟生活，凝望心灵，自得其乐。http://blog.sina.com.cn/txyuweiyuan

[野航]

确是一首感人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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