瑚图灵阿 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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瑚图灵阿北美枫文集 |
发表于: 2013-02-19 19:36:48 发表主题: 献给我的亲人我的长辈我的朋友们的悼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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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我的亲人我的长辈我的朋友们的悼诗
作者:瑚图灵阿
《沉痛的苹果在灵魂的疆域奔跑》
————悼四川诗人王志杰
他住院临死前,想吃苹果,托护士去买时,还要可怜的交待说:“只买两个小点的,因为我沒有钱。”
象个先锋的悲者
一颗瘦小的苹果
呼啸着
击落光辉大地
素衣缪斯及她的姐妹
护着手中的白烛
在震荡的夜色
奔走 喊叫
夜色的最黑处 低凹
不可靠近 它挟裹着
衰败的光和文字的骨殖
轰隆隆地旋转
诗人啊 宛如一颗充血的星体
挣扎着旋入核心的漏孔
(最后消失……)
大地 背过脸去
祭坛上 白风空洞 喉咙无声
神的水果林里
苹果丰硕 摇动 群星闪烁
光明提前来临
大地的衫子上不留痕迹
而苹果拥挤 无家可归
多年以来 无数沉痛的苹果
在灵魂的疆域上奔跑
《冬天里想起死去的亲人》
死前你们像这些旷野中的玉米秸
寒风劲吹 瑟缩不停
已献尽灵与肉的精华
越过冰凉的火焰 回首
废弃的名字 悄悄撒落到故乡的
屋后——泛出青苔的绿意
要到珍贵的雨水来后
迟到的思念 似乎抢先了时光
“你们都还过得好吗?我的亲人……”
《死去的岳父每年都死 》
七年了 岳父
每年你都在死
你每年这时都从医院
被我们拉回家 不停地等时间
你的病 并非大过天
七年了 我们仍年年缺钱
七年了 你仍小声却固执
“我要吃药!”象对死神抗议
七年了 我们只回应一次
哦 吃药 吃药
小于药片的药效 七年了
再没如愿回到你的体内
七年了 我们一直
在等 等每个相仿的夜里
无奈和疼痛 渐渐清醒
七年了 不断重复
一个人发出干涩的哭声
两个,三个,就那么几个
火焰 大起来——七年了 仍在
焚烧 温暖 咸涩 身后的路
七年了 我们不倦地排队
不断地簇拥 不停地抬你抬你
七年了匆匆抬你上了高高的土岗
七年了 却只有那一次到达目的地
其他的无数次葬入心狱
七年了 每年此时的麦子
在你旁边 播荡热哄哄的麦香
七年了 只有一个隆重的“头七”
我们带点烧纸、蛋糕、面包
带去的孩子们象一群小小的饿狼
不等发话 就劈哩啪拉……
七年了 谁仍为孩子们心酸 暗泣
七年了 我们第一次就对你撒谎
随手抓起一把麦秸
“爹,给你,几根金条,用用吧”
七年了 儿女们不断见你破衣烂衫
七年了 麦子的根系早就
抵达火葬后的你
一生的精华
静静地沿着麦秆
贮入芳香的麦粒
七年来 我们端起大碗
从没有想过 我们时时
嚼着的麦子中
有你啊!
《背弃》
——兼献给2007年10月4日自杀的青年诗人余地
飞不起来 飞不起来了
地狱尖锐的塔尖
彻底撕毁最后的翼
你坚持不迷途
存在的压榨 厄运的锤击
你只要做一颗冲天的钉子
生活从未象今天
同你结合得如此紧密
让你来不及呼吸更多的空气
贫困 教育着太多的诗人
你剥离不出更深沉的诗句
你热爱诗歌 却失败于生活
(不灭的眼里 缪斯华丽而去
你已不能道别……)
《一株树长于人的一生》
旧宅的那株石榴树
也经历死神的判决
她年年繁花盛艳
用光用热 用生命琼液
她在修炼一颗金石榴
赠予你童年的孤苦、羸弱
功德圆满 自顶端滚落
——你双手紧捧
裂开的金果皮内 裸呈
满腔紫钻 莹莹
你从病中翻身坐起
死的气息 雾一般猫离
一颗金石榴 足足
换回我的余生……
你喃喃自语 你哭又笑着
父亲 你知不知晓你死去多年
你知不知晓你是活在我梦的阴影
《不用》
——献给我北京的老爷子
我醒在空空的早晨
已不用短信 已不用请安
已不用交谈 已不用享受训责
已不用报春 花空在生锈的栅栏上吐蕊
已不用那些我放生的五彩鱼 在月亮湖等候
我已不用站在某个路口,是的
你已废除所有来时的路
我醒在空空早晨
你已不用任何的白天黑夜
送鲜花的小姑娘已不用再去
那个病房不用住你 停留你
你去时 骑着黑骏马 穿着行袍马褂
穿越千里 我正在客厅闭目打坐
祈祷绿度母留下你
我们彼此无语 天色黄昏
从2012年1月17日开始
有关你的一切都成了历史和回忆
从这一天开始
我身患绝症般的沧桑
无数深夜 幸福的往事 伴随
酸楚 袅袅升起
直到我在火焰中化成最后的青烟
《游子曲》
大地草衰
旧宅青苔
庄稼生死
父母四季
马莲姐姐
泪眼别离
锣鼓新郎
唢呐谁家
怨爹恨娘
远走天涯
腊月咳喘
冷屋凉炕
老泪三更
家旁林响
旧宅敞门
游子如贼
呼爹唤娘
不见回声
2011年4月12日19点44分草
注:在富尔哈察玄海先生的指点下本诗做了局部修改。
《终点之后的人总背走夜色》
——献给富尔哈察•玄海先生
我们爱您!您不要走!
喊声 回荡在胸腔 夜色
街边的一排明亮的枫树
在波动的空气中 颤栗
这灯光下的街道 会有终点
夜 会有终点
行走过的这些枫树 会有终点
我或人们 漫长亦或嘎然而至
终点之后的人 总背走夜色
夜色如高原 跋涉的信徒
遥望启明星 合十的心承受夜的磨砺
哪缕白发 祭奠残月
哪双手 能击溃夜色
为何大街上时尚的人们
以夜色良辰美景 为低低天堂
为何江河万里 太阳豪奢
却不肯浇灌你壮硕的黄金树
任凭夜色封锁 死水腐蚀 华羽凋谢
我以我目 掷向天堂
长袍的盲童 怀抱高贵的乌鸦
站在夜的中央 陆续走失的人们啊
终点之后的人 总背走夜色……
2011年4月12日11点49分草
《南十字星座在夜空沉默》
——献给富尔哈察•玄海先生
谁那么幸运 等来天亮 金辇轰响
旁边的我 也等着 为了一位老人 等着
等到了迅速降临的更沉的夜
街灯 照亮或朦胧一群春天的舞者
不属于我 音乐的欢乐浸蚀不了我
这灯火璀璨的黑夜中 大地上唯一的缓行者
仰望到天宫的根角和神光缭绕
稳定下来的春 在街边树下 繁花爆绽
繁花爆绽一如癌细胞 在他的
胃部争夺 “我那里疼,真的,我睡不着……”
失眠 亲睹时间从躯体一片一片剥落 自燃
成灰 填进历史的缝隙 裹紧灯盏
佛啊 应验我长久的祈祷吧
让他活着,在那个叫后晏子的村庄里
好好活着,活着
活着,我合十的手就会开出白莲
活着,我的清水就在他的门前淌着……
祈祷 祈祷
黑夜大地一角 一株疼痛的草
众神喧哗的星光中
唯 南十字星座 沉默
2011年4月11日11点24分草
《未完成的月亮》
——2012年中秋夜怀念北京的老爷子
今年今夜 月亮有我
已没了你……羞愧象一株
成熟的野稗 垂满尘世的种籽
从京城 你千里迢迢搬来
一张床 躺在我的附近 继续癌着
(我再无法不去看望守护你)
定是你 在那边 责备
生命的最终七日 你支撑燃烧
照不来我的身影
我真是个没心肠的坏孩子
去年今夜 你写下
半篇没有完成的月亮
许是云彩遮掩了心情
不,后晏子村的家守着你
你守着天空的空寂,守——
守不来儿子的声音
守不到我遥远的问候
今年今夜 月亮有我 没了你
我是未完成的我,月是未完成的月
清光幽凉 凉着我的心房
倘若你还病着 在那边
请在汤药方子里 添上我的名字
我撕一片自已的灵魂
融入你 陪你
2012年9月30日20点8分
《孤独地蓝》
四月天的蓝色步行器
有我同你悠闲交谈
高悬星光的盛夏
我给你的短信里
加入了蟋蟀 湖水 船和刚过的雨
在摄像头前 我身穿蓝色行袍
向你请安
你去了哪里 我想念你
在百日的深夜 敞开手机 等你
我静静在座机旁 挂上口口号
你的头像灰暗 真的永远灰暗
穿越冷冷的火焰门
你剔净痛苦的肉体 是否
就守在我的身旁 看我 看护我熟睡的孩子
现一现身吧,让我
穿着这件蓝色行袍 向你请安
我一个人 敲打黑色键盘 最后——
黎明的海 在字迹边上 孤独地蓝
2012年4月26日18点
《我幻见:我英年早逝》
日落西山 我坐在荒岗
幻见 我英年早逝
一把瘦骨 摆在床上
一旁的妻子哭声很大 也许
这时 才感到不舍和我消退的爱意
空气污浊 阳光从很远爬到
我的身边 我的双手已被打败
已放弃这个世界 还放弃了
他们手上颤抖的温度与潮湿
希望 孩子们 再难也要好好活下去
希望 孩子们 将来都能做个好人,自食其力
对她 不必嘱托我父母的风烛残年
我还有兄长 虽开始衰老 却比我年轻
我还有侄子 祝福
向前的路上布满鲜花 少些风雨雷电
不要因我 让世界的一角坍塌
我已说不出 眼神也说不清
不要哭 大声地哭——那是悬在我头顶的雷霆
不要哭 大声地哭 那会让我
留恋这个有些肮脏有些生厌的尘世
我已说不出 手都不是我的 眼神好像也不是
马上送我穿过这人间的最后一场火焰
我不想再久久停留在这件被尘世撕破的肉衣里面
好让我不再留恋人间的父母 孩子和所有的亲人
谢谢您们!假如有来世 我永不想回来
好让我绝决地走得更远更远……
日落西山 我坐在荒岗
在这一场盛大的火光里 烧炼我的半生
风见了 早醒的那颗星也见了
我脸上淌着两行尘世的冰凉
2012年9月28日18点9分
《倘若我写下的这些文字是不朽的棺材》
发现此时 才离你最近 我的中年才跚跚来临
脉搏冰冷地奔流 心脏轰鸣着锤击着灵魂
在这冬日午后的坟场
你们五个兄弟 以扇形排列于西南东南间
他们的历史 我几乎仅存简略的名词
最小的平凡 中间的两个革命 一个烈士
你年轻过 刀上狂飞 命悬一线 炬如目击穿黑暗 想当年一条烈汉
左右坟墓总要高你一筹
还有什么意见
想你 我用了一根香烟
半瓶白酒 我不会哭泣
经了一些难事 我放弃痛哭淋漓
这不是成就 这叫承受
这不是沧桑 这叫世态炎凉
微醉的十指 在这冬日午后灰黄的阳光下
弹跳着先贤和我才听到的歌谣
祖父!我的父亲是你夭折五个儿女后
最后的唯一 用不了多少年 他也会静静或痛苦中去世
我想他的时间 肯定会多一些
他在半个多世纪前的中国版图上笑傲过他的桂冠我光荣之袍被风点燃他一生的晴朗和大梦囚进乌夜沉入江河他的额混杂在中国曾经的疯癫中飘动明灭他是这个民族命运一截遗落的活墓碑
祖父 我也会死去
我要骄傲地埋在你们旁边
冰凉地眼角挂着热泪
我已不想 我的后人
想我 会用多长的时间
或如最终的火柴敷衍的蹭过泛潮的磷面
我们隶属一个茂盛的族群
阴晴圆缺 峰回路转 历史或如云烟
我们辈辈的硕蕾 从未尽兴地舒展!
历史太拥挤 我们的碑文
也终将被风雨擦去 倘若我写下的
这些文字是不朽的棺材
我们将永存 供星辰瞻仰我们的光亮
2011年1月9日19点33分草
《今夜 我的确写不出颂歌》
编辑部的那个兄弟
打来电话 十万火急
要我赶紧写一首颂歌
稿费从优 我写
我写些什么呢
上午回老家
老母亲拿出上南山拜佛时
买的玩物:小喇叭
上劲会蹦的小青蛙、木头鳄鱼
(很粗糙 很便宜)
她们几个老太太买到一起
便宜了很多钱 她说
她要亲自交给我的孩子
我掏出二十元 塞入
母亲还在推辞的手里
让她买点蔬菜
父亲说 为减轻我的经济压力
这些日子他俩每天从院里的树坑掐下
几根嫩韭 切碎 加点盐拌拌
就馒头 他说这样好——
少吃点油,对身体有益!
下午去医院探望一位姑姑
脑溢血 熬不过今天
我和爱人还是在超市买了一箱三元奶
只想赶紧见上最后一面
她躺在病床 昏迷着
大大的脑袋 消瘦的身体
——忽然像一个孩子
那么脆弱 需要拯救!
一个医生亲人说如果开颅手术
或许还能活下来
她的儿女决定放弃
这样比较经济
不如说都缺人民币
我的这位姑姑 要在今夜
慢慢离去 没有退路
这时 编辑部的兄弟
又来电催稿 我却挤不出
一行他要求的颂歌
我的父母 我的这位姑姑
我隐忍的心痛和泪水
如果出现在这首永远完成不了的颂歌中
那将是几个灰暗的废词
我站在阳台上 兄弟
今夜 晴空万里
星光灿烂 天仙把酒言欢
大地上 灯火阑珊
我美丽的词语
正顺着我的手腕
从四楼跳下去
2010年5月27日7点57分
《请安是生命中的一种幸福》
——献给满族前辈富尔哈察•玄海
向您请早安 向您请晚安
千里外的指尖 发送
我的一缕晨光 我的一握夕阳
我的心跳如鱼 我的灯火新鲜
希望他天天快乐平安
这是民族礼节一个悠远奥蓝的词
一个重复重复又重复的敬爱之词
携带我细微的灵肉 在波中传递
化成一种潜滋暗长的力量吧
帮他每日坚守生命——
我怕 生命的江山很重 癌症更重
不论梦里梦外 他都在独自承受这种苦难
假如某一天,您的QQ头像开始永远的灰暗
假如某一天,您的手机和座机
我怎么努力——都永远无人接听
假如某一天,不,别让我痛哭失声
假如癌,不肯放弃您
您也不要,放弃,自己
假如有来世,假如来世
您还做一个大丈夫 假如您应允
我就做您的儿子
可我们不知是否有来世
向您请安 向您请安
向您请安 我的幸福
我们共同的生命中一次又一次的凯旋
2011年6月9日17点42分草
(后记:富察老爷子已于2012年1月17日早晨5点38分因胃癌医治无效去世,享年65岁。他发给我的短信基本上占满了我手机信箱,我不会删除,我会保留很长很长很长的时间,当我想念他的时候可以随时读读他发给我的短信,我会将这种酸楚的幸福保持到我很老很老很老的时候……)
《已微颤的手指》
十指一定藏着小小风暴
想念愈烈 它就愈猛烈
已微颤的十指 尚未拨打
就开始微颤的十指 在座机边上
抓着话筒 象抓着一小段冰冷的路,不!
抓着一具僵硬的黑夜 抓着痉挛的火
已微颤的十指 陷在猛烈的风暴中
拿不稳!拿不动!掉落话筒……
暴风雨中 被掀飞伞的孩子 在黑的旷野
无依无靠 无依无靠
我掩面 微颤的十指 掩不住面 盲目的
河流在暴风雨的树林 奔走
砰然落地 是一只水杯的终结
片片碎中 只拣起今天
不用了!再也不用了!
电话那端的那个人
早就穿越最后的火焰 踏莲而逝……
2012年10月12日8点34分
《小样》
小样
故乡的小样
住在一条街上的小样
小时候细眉大眼瓜子脸的小样
给我糖果要和我玩耍的小样
早早死了娘的小样
少人疼的小样
越长越傻的小样
每天到村外割草的小样
夜里被亲爹操过的小样
我在两旁青纱帐的路上
碰见的小样
被村里两个小青年扯开衣服
玩弄的小样
我跑过去 倒在地上哭的小样
拉起来 给她擦鼻涕的小样
忽然抬头叫我“哥”的小样
我又想起儿时的小样
鼻子一酸的不是小样
失踪的小样 有人说
让亲爹卖了
让坏人摘了肾脏
让车辗成肉酱的小样
没了的小样 可怜的小样
假如有来世
要做个聪明的姑娘 幸福的姑娘
啊 小样
《那把消失的短刀》
——兼悼一位也称刀客的抗日英雄
我没有那把消失的短刀
我抚摸过那把消失的短刀
我渴望多年仍渴望那把短刀
我无数次梦见过那把短刀
我童年让那个英雄灌输的英雄史的短刀
那把在每个黎明仍会苏醒的短刀
那把在月黑之夜仍会回忆的短刀
那把这个民族的精钢锻造的短刀
那把因这个民族被奴役而跳吼的短刀
那把在漆黑中移动飞掠喋血的短刀
那把铿锵短刀 大义的短刀
给黑暗戳洞 制造光明的短刀
我抚摸过那把传奇的短刀
我渴望过并且一直渴望那把短刀
很多后裔已经淡化了那把短刀
——那把消失的短刀
我的记忆就是短刀
在伤害之外产生的辉煌刀痛
我站在英雄简单的墓前
那把短刀 在土层深处
在翻身 在呻吟 吐着酒味
刀客啊英雄
我是你的后人
我的血液里有你不死的荣光
刀客啊英雄
我努力百倍努力
成了真正的自已
竟被撞成内伤
内伤在和刀痛打架
豪情万丈
恍如
半腔夕阳
僵泪两颗
那把短刀 骂了一句
在地下
2009年7月17日22点52分草成
《只有死亡拯救了你》
——怀念公元2002年5月19日去世的岳父
我这幽暗林间 孤独中最孤独的
异类 我这悲哀欲绝的异类中异类之最
黄昏时分 天空灰沉
不远的高度上 悬挂着中秋雨泪
鸟叫声 一片一片 一团一团
灰色的 仿若冒自一只庞大无边的黑匣
假如这将我的黄昏 我必心如死灰
怦然间 我跳入某个黎明的某一刻
我的异姓的父啊 你挣扎着合拢
——最终也未合闭自己遗世的眼睛
一颗颗心逃离痛麻的肉身
掷进窗外石榴树的
叠叠红中 大声炸响
一条条目光 企图拉住你 焊接住你
在残破的活中 在疼痛的尖峰
呼吸着 永不妥协
——生的光焰 在你身上 渐渐 散尽
唯死亡 以宽广的仁慈的胸怀
承接了你 挽救了你
使你不再病痛 怀疑 丧失尊严
使你的善良 不再被时间和劣质的药 伤害
一层层疼痛 包裹亲人活着的呼吸
包裹住亲人醒着的伤口
该得到的 永不曾得到
该享受的 永不曾享受
该活着的 通过火焰抵达泥土
或许是几生几世的辛酸痛楚 象做不完的功课
你却在这短短的一生 认真的超额完成
我双手合拢 掌间含着一片冰湖
放在清冷的唇边 如岸
我被这林子的幽暗 钉住
被这样的黄昏 钉住
空中 传来牛的叫声 阵阵
扯我心痛: 那一定是
我异姓的父啊异姓的父!
瑚图灵阿:亦“鲁布里•灵额”,曾用名“吕剑伍”,男,满族后裔,七十后。上世纪一九八一年春开始写诗。二000年七月在《诗刊》发表长诗《狂欢的雨夜》。在国内外的官方和民间诗歌报刊发表作品。二00四年开始上网,曾活跃于第三条道路等大型诗歌论坛。二0一0年九月应邀参加河北省第三届青年诗会。有作品入选数种诗歌选本。写诗歌、小说、随笔、评论等。发表非诗歌作品,用“德宝”这个名字。 _________________ 自幼写现代诗。喜欢习练八卦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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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nrunmin 进士出身
注册时间: 2009-11-21 帖子: 2427 来自: nanjing.jiangsu.china. chenrunmin北美枫文集 |
发表于: 2013-02-20 20:28:08 发表主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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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上沙发, 慢慢品读,问好 _________________ 一个来自南京,普通大众中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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瑚图灵阿 童生
注册时间: 2010-04-12 帖子: 14
瑚图灵阿北美枫文集 |
发表于: 2013-02-20 23:16:52 发表主题: 瑚图灵阿谢谢瑞敏兄光临,请不吝赐教!并祝春节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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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瑚图灵阿谢谢瑞敏兄光临,请不吝赐教!并祝春节快乐!quote="chenrunmin"]做上沙发, 慢慢品读,问好[/quote] _________________ 自幼写现代诗。喜欢习练八卦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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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金 进士出身
注册时间: 2007-02-08 帖子: 2035 来自: 山东济宁 金金北美枫文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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瑚图灵阿 童生
注册时间: 2010-04-12 帖子: 14
瑚图灵阿北美枫文集 |
发表于: 2013-05-04 01:41:39 发表主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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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金金诗兄! _________________ 自幼写现代诗。喜欢习练八卦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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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无 秀才
注册时间: 2013-03-20 帖子: 576 来自: 中国 一无北美枫文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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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城子 榜眼
注册时间: 2007-05-23 帖子: 4771 来自: 中国贵州 山城子北美枫文集 |
发表于: 2013-05-06 09:47:49 发表主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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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欣赏!! _________________ 诗是人生的雅伴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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